第3章 3. 凝香閣

衛辭因為臉上痘瘡的原因，侯老夫人免了她日常請安，把她打發到府里最偏僻的院落住下。

一個鳥不拉屎的角落，除了月例分發之日，連奴僕都很少登門。

這反倒給了衛辭莫大的自由。

蘇姨娘身後沒有娘家，去世時悄悄留給衛辭兩家鋪子做嫁妝。

衛辭藉著無人管她，讓春蘭買通了後門，時常悄悄出入去打理鋪子。

次日一早，她又把自己包得嚴實，戴上面紗，去鋪子裏看看。

兩間鋪子，一間胭脂鋪名凝香閣，一間布莊名錦瑟。

當年蘇姨娘被賣青樓，一直是賣藝不賣身，後來老鴇想從她身上撈得更多好處，開始逼她接客。

蘇姨娘無奈之下才進了安國侯府做了侍妾。

一來她自己沒有足夠的錢財贖身，二來也只有掌握財權的大人物能救她於水火。

可惜，這也不過是從一個火坑跳入另一個火坑而已。

但比起一雙玉臂千人枕，為人侍妾的結局又算好很多。

蘇姨娘入了安國侯府，把自己多年存下來的金銀珠寶交給兩個信任的婢女去做生意。

那是她成為頭牌后，藉著需要人服侍救下來的兩個被賣進去折磨的小姑娘。

她們視蘇姨娘再生父母，對她十分忠誠。

這麼多年在外面替蘇姨娘經營兩個鋪子，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不存私心。

蘇姨娘去世后，衛辭接手了鋪子。

雖然手中有錢，但是衛辭從不露白，只按照侯府的月例生活。

因為上面的人忽略她，下面的人又捧高踩低，衛辭過的日子那真如清水般，吃穿用度甚至連府里的大丫環都比不上。

不過她毫無怨言，只暗暗經營著自己的生意。期望將來脫離安國侯府，就不用再那麼小心翼翼了。

衛辭順道先來到凝香閣。

近日定製了一批新貨，她來了解一下賣得怎麼樣。

「小小姐，您來了！」女掌柜看見衛辭馬上露出微笑，仔細的把她迎進裏面去，手腳利索的倒起茶。

衛辭柔軟的說，「秀姨不必忙，我只是循例來看看。新進的胭脂如何？市場好嗎？」

「很不錯！」秀姨從旁邊柜子裏拿出一套全新的貨放到衛辭面前，「按照小小姐的想法，定製了這一整套的妝奩。花鈿，唇脂，傅粉，眉黛，胭脂全部都有，並且有多個顏色選擇。很多大家小姐都來買了，愛不釋手，追問什麼時候出新的。」

面紗下衛辭嘴角微揚，「那就好。辛苦秀姨了！」

「奴婢談何辛苦，這都是份內的事！」秀姨滿臉笑容，「這一盒是留給小小姐用的。」

衛辭剛想推辭，想到昨夜春蘭的話，也是時候做些打算了。

秀姨以為她是想到自己的臉傷心了，心疼的勸說道，「小小姐別難過，奴婢近日向人打聽了一個偏方，說不定能治好您的臉。等臉好了，這些胭脂水粉便用得上了！」

衛辭回應，「秀姨費心了！」

秀姨又說，「咱小姐艷冠京城，小小姐自然差不到哪裏去！等臉好了，說不定美色更勝那京城第一美人呢！」

衛辭笑道，「秀姨放心，我並未因臉上的痘瘡難過。」

「那就好。」秀姨放心了。

衛辭出了凝香閣又去了錦瑟布莊，布莊的掌柜花姨高興的迎上來，「小小姐來了，快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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