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噩耗
蘇春與三朵分別，找到被冷落黃李氏，跟周家管事說先離去。
塞了一百文錢給管事，管事一改冷臉，熱情送她們出門。
蘇春不急著走，先找地方將黃李氏等人安置下來。再與黃李氏說三朵的情況，黃李氏對三朵的感情不深，但對蘇春的做法很贊同。
瘸子七不在，也就得由她出面，才能贖回三朵。
蘇春讓人去約見主簿大人，想要主簿大人出面約戴四爺，讓主簿大人在中間周旋一二。
為了能賣出腎寶丸，瘸子七沒少用錢打通人脈，除了周大人，就論主簿大人拿得最多。
主簿大人怕是不會拒絕她的請求，且這事做成了，黃家就欠主簿大人人情。
相信主簿大人不會那麼傻，拒絕蘇春的請求。
等了一個時辰，終於等來了主簿大人的答覆。
主簿大人答應了，但是要三百兩銀子。
真是獅子大開口。
但銀子與三朵相比還是三朵來得重要。
蘇春同意了，讓主簿大人跟戴四爺談論，她回村去拿錢。
三百兩可不是小數目，不可能隨身攜帶，得要回去拿。
與此同時，蘇春讓管事給三朵傳話，叫她好好等著。
蘇春回去拿錢，就是一天的功夫。
再次發生了變化。
主簿夫人身邊的丫鬟來說：「昨夜戴四爺意圖對三朵不軌，三朵抵死不從，並與戴四爺起了爭執。不知怎麼的，三朵就被扔井裡了。」
真是晴天的霹靂，明明只需要一天，就能將三朵帶出火坑。
可才一天的功夫，卻傳來了噩耗。
滿心的歡喜變成了空歡喜。
一同前來的二朵，當即受不了，掩著袖子壓抑地哭泣。
蘇春傷心地坐著。
主簿夫人身邊的丫鬟說：「蘇小姐還是早些去周大人府中，將三朵姑娘的屍首認領出來。免得三朵姑娘的屍首，遭到他人的侮辱。」
這丫鬟的話提醒了蘇春。
怎麼也要把三朵的屍首帶回來，讓三朵入土為安。
蘇春站起來，調整心態。
死人她見到了，上輩子在手術室里，在她的手上就死了不少人。
聽到死亡的消息，她的心緒不會有波動。但這次死的是三朵，是那個愛給她唱歌的三朵。
這顆麻木的心，不由得因親人去世而吃痛。
蘇春帶著二朵到周大人府邸去，跟守門的下人說明了來意。小管事的，步履匆匆走來，對蘇春等人擺手，驅趕蘇春二人。
「去去去別在這裡晦氣，領人到後門去。」
隨即指揮門童，「你們兩個把這兩人趕到一旁去。」說著小管事緊張地往裡看。
蘇春踮起腳尖，越過小管事，看到周夫人等人。
周夫人怕是要出門，所以小管事才這般蠻狠地驅趕人。
周夫人由李嬤嬤攙扶著到了前院，才到門前，周府的專屬馬車就來了。
蘇春盯著李嬤嬤，盯著周夫人，不上前去喊冤，也不為三朵訴苦，只是看著她們上車離去。
「二姐我們走吧。」在轉身的那一刻，蘇春眼神變了，變得那麼的犀利，那麼的駭人。
兩人一起來到後院，塞了二兩銀子進去，從後院管事婆子處帶出了三朵的屍體。
蘇春對管事道謝，便拉起板車，同二朵一起將三朵的屍體帶走。
才走出周大人府邸範圍，立刻有漢子上前，接替了蘇春的位置，也接替了二朵的位置。
「東家，回村？」
蘇春一改常態，與他們說道：「帶去店鋪後院。」
「是。」
來的人都是十里庄的人，也是蘇春「回春」葯業的掌柜、夥計。
蘇春在城裡開了三家藥鋪，帶上夥計，共有十八人。
這十八人便是她安插進城的人手。
回春藥業的後院，三朵的屍體被搬進了小房子。
三個經驗豐富的掌柜的，隨著進去查看。
夥計們都守在外頭，不讓任何人靠近。
……
李嬤嬤剛剛又得了夫人的獎賞，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剛剛接到消息說弟弟買賣藥材，賺了一大筆錢，想要請她回去吃頓飯，商議一番如何擴大產業。說是想要她參一股，這真是天大的喜事。
「等等，你是誰？你不是我娘家的車夫。」
「你要帶我去哪？」
車夫一把推倒李嬤嬤，將她打傷。
「閉嘴，再吵就殺了你。」車夫駕馬出城。
李嬤嬤暈頭轉向，再次清醒過來，發現四周不是白幡就是棺材，一口口棺材擺放在跟前。
從未見過次等場面的她，嚇得腿軟走不動。
「啊，鬼啊。」她嚇得要往外走。
車夫一把將她拉扯住，推著她往裡走。
「我不要，我不要，大哥，我給你錢，求你放了我吧。」
「我是周夫人身邊的貼身嬤嬤，她有很多銀錢，我給你偷。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偷……」
車夫將李嬤嬤往裡推，一下子推倒在蘇春跟前。
李嬤嬤察覺到四周的不對，抬頭過去看，見到給三朵燒紙錢的蘇春。
「你，是你。」
李嬤嬤看到三朵的牌位，嘴巴哆嗦，兩手顫抖著幾乎撐不住她的身軀。
嚇得要尿褲子的李嬤嬤，強作鎮定，說道：「我不僅是夫人身邊的嬤嬤，更是大少爺的奶娘。」
「如果你殺了我，夫人定不會放過你。就連黃家，也遭到報復。」
蘇春將手中的紙錢，往銅盆里扔。
車夫過去，將她抱起，讓她坐在板凳上。
這番位置的轉變，讓李嬤嬤變成跪著，蘇春成了居高臨下那個。
看著心虛的李嬤嬤，蘇春問道：「三朵是怎麼死的？」
慌張中的李嬤嬤心想這個小孩子有什麼好怕的，得要壯大膽來，強硬地回應過去。
她可是周夫人身邊的嬤嬤，是大少爺的奶娘，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想著李嬤嬤一改心虛的模樣，氣鼓鼓地站了起來，理直氣壯地說：「三朵是跳井死的。她被戴四爺脅迫，不甘受辱，所以跳井死了。」
盯著李嬤嬤的蘇春一口咬定，「你說謊。」「三朵死之前，沒有與戴四爺發生關係。」
「哼，你只知道戴四爺好色，卻不知他殘暴，喜怒無常，常常毆打奴婢。就這三朵，也不知被打了多少次。」
「這次戴四爺對三朵又打又罵的，想要用強，三朵不樂意，兩人爭執不下讓三朵踢了戴四爺，所以四爺才將三朵扔進井裡的。」
說著李嬤嬤指著蘇春說道：「要怪全怪你，要不是你要贖三朵回去，讓戴四爺得知三朵要走有些捨不得，當天戴四爺也不會非要三朵伺候不可。
你讓三朵有了希望，她就想要保存些貞潔，好出去嫁人。不然三朵面對四爺的要求，也不會產生反抗。」
「是我害了三姐？」
「是你害了她。」
蘇春自我懷疑：是我害了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