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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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曈進門就倒在了沙發上,陸彬楊沖涼出來,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見她還是進門時的樣子,沒換鞋也沒換衣服,包都沒摘,還挎在肩上,問:「你吃什麼葯,我下樓去買。」

郝曈坐起來,劉海的頭髮被壓得貼在臉上:「陸彬楊,咱們分手吧。」

房間里靜得嚇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個無力,一個悠長。

郝曈等著他問,可陸彬楊遲遲不問,她主動解釋,語速很快,恨不得一句話說完:「我不知道你的家庭這麼複雜,一直以為你只是個有錢的小老闆。陸彬楊,你家門檻太高,我害怕,應對不了。我們分手吧,我欠你的,會想辦法還你,事情也沒有弄得舉世皆知,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

陸彬楊坐下來,有些煩,手指按在皺起的眉間:「好好地,你怎麼冒出這麼個念頭?因為我是李胤的兒子,你害怕,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只是我的家人,我跟他們來往極少,你會和他們有什麼牽扯?」

郝曈鐵了心:「我真的做不好,會被小瞧,給你丟人……」

「是不是馨柳的霸道讓你受不了?她被慣壞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天老大、她老二,什麼都不怕。但她心地是善的,你也不是第一次見她,」陸彬楊忽然被自己的話提醒了:「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配不上你,我……」

不再聽郝曈的借口,陸彬楊順著思路往深想:「住在一起半個月都太平無事,從今晚出門到回來,兩個小時一頓飯的時間,什麼能讓你突然反悔想出這麼個褶子來?」

陸彬楊的目光鎖定郝曈,郝曈眼神閃躲:「你想多了,我只是個目光短淺的小市民,對你們家望而生畏……」

陸彬楊冷不丁問:「你遇到什麼人了吧,今晚見了馨柳、項臨、出來時飯店門口我遇到幾個熟人,那些人你也不認識……」

「不是,你別瞎猜……」郝曈急忙說:不能讓陸彬楊知道她和項臨的事,馨柳萬一知道了難保不會和項臨鬧得天翻地覆,他們畢竟已經結婚兩年了,過的甜蜜幸福。

陸彬楊更篤定了:「看來我說對了,馨柳、項臨你都認識,那會是誰……」

越描越黑,郝曈意識到自己犯了愚蠢的錯誤,不能讓陸彬楊再想下去,索性承認:「是,我是遇到一個人,讓我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荒謬的事情。」

陸彬楊雙手交叉相握,擺出認真傾聽的姿態。

郝曈說:「你曾經問我從前的男友,我今天遇到他了。是剛到飯店、你停車我在大堂等你的時候,這也是我整晚難過的原因,見到他我才意識自己從來都沒有忘記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次見面也讓我更加的自卑,因為我的結婚只是為了錢的交易,這讓我難受,覺得自己卑鄙、輕賤,對你也不公平。這就是原因,陸彬楊,你怎麼可能容忍枕邊人有念念不忘別的男人?」

郝曈已無話可說,坦然的接受他凌厲目光的審視。

陸彬楊沉默依舊,良久,才長長的呼出口氣,嘆息聲沉悶,像是被巨石壓了很久。郝曈聽著難過的咬緊了嘴唇:都是她,是她的介入把陸彬楊、馨柳和項臨之間單純、溫馨的感情和親情拉進了沼澤。如果沒有她,四個人的未來都會按照既定的路線走下去,平穩無波。所以必須離開退出,現在還來得及。

陸彬楊的聲音傳來,冷靜的像是一切都無所謂:「沒有忘不了的事情,我又沒要求你愛我。」

郝曈急了:「可我不行,我不能忍受和你在一起時心裡想著別的人,我害怕自己把持不了,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到時大家都不好看。」何況這個人就是他的家人,一輩子都躲不開,時時在眼前晃蕩,項臨又會怎麼看她?

陸彬楊居然笑了,像是聽了笑話:「你不就是因為忘不了『別的人』才和我發生第一次的?舊情難了,我理解,完全理解,今天你受刺激了,去睡一覺,以後這樣的話請三思。」說完他利落的起身徑直回卧室。

郝曈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反應,追了過去,高跟鞋響得急促:「不,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後悔了,無論如何不能再……」

陸彬楊忽然轉身,郝曈腳步沒收住,撞進了他懷裡。不待她反應過來,頭就被他生硬的扳了起來,溫熱的唇殘存著薄荷牙膏的味道就壓在了她的嘴上,這個吻生硬輾轉,像是在侵略,滿是怒氣和懲罰。

郝曈下意識的掙扎,陸彬楊力道一松,她被扛進了卧室,扔在了床上,被摔得一陣頭昏,陸彬楊就壓了上來,撕扯她的衣服。頸項交錯,他戴著的那枚玉墜硌的郝曈生疼。

郝曈放棄了抗拒,她沒有拒絕的立場:如果他堅持在一起,這是他的權力;如果他同意分手,她是違約方,這也是她該付出的代價。他是花了錢的……

陸彬楊感覺到了她的軟化,也變得溫柔,在她耳畔輕輕說:「你既然知道自己嫁進了什麼樣的人家,就別起傻念頭,乖乖的陪我回家見父母,下一步婚禮慶典也要大辦,想離婚?李家丟不起那人,下輩子吧!」

郝曈偏過頭,看到夜風吹起薄如蟬翼的紫紗窗帘:「你會後悔的。」

陸彬楊搖頭:「你不了解我,離開我的代價,你想象不出來。」

凌晨,郝曈穿好衣服站在床邊,把母親給她的那張銀行卡放在床頭柜上:送父母去北京都是他聯繫的,花了不少錢,應該還給他。感謝未雨綢繆的媽媽,讓她還有退路和離去的資本。

灰濛濛的清晨,陸彬楊的睡顏比他清醒時少了凌厲和深沉,頭髮蓬亂,像淘氣貪睡的孩子,但是英俊依舊,郝曈竟無法移開雙眼。

他是個好人,可遇不可求,對她也很客氣,這比她最初的想象已經好到天上去了。相處的這段時間,也曾無數次的暗自慶幸,感謝命運的再次眷顧,她甚至偷偷的憧憬過未來,小心翼翼的,像是懷揣著不屬於自己的水晶鞋。

郝曈笑笑,轉身離開,下樓。

初秋的清晨氣溫已有了秋的隱約,穿著裙子竟有些不勝寒涼。陽光卻同夏日一樣,亮的很快,早早的提醒做夢的人們,該醒了。

陸彬楊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似乎是被房間里虛無的安靜驚醒的,一看錶,十點多,慌忙起身上班。郝曈今天是白班,應該已經去醫院了。陸彬楊出卧室去衛生間,忽然就站住了,腳步退了回來,看著床頭柜上那張銀行卡皺眉。

想想公司里沒什麼要緊事,他去了醫院看奶奶,逗老太太開了會兒心,他去敲護士長辦公室的門。瑾兒見是他,熱情的把他請了進去:「來看奶奶?咱們現在是一家人,你放心交給我們就是了。」

陸彬楊笑笑:「謝謝,辛苦了,我今天是來找你。」

「哦,什麼事?」

「關於郝曈,她過去的那個男朋友是什麼人?」

瑾兒笑容一滯,又樂了:「嗨,好幾年前的事了,談談戀愛玩玩鬧鬧,做不得準的,結了婚以後自然而然就都忘了。」

「可她說刻骨銘心,恨不得要殉情,要跟我分手。」陸彬楊又看見瑾兒桌上郝曈的那張照片:「他們為什麼分手?」

瑾兒的大眼睛撲閃了半天,才說出話來:「怎麼可能?她那天還說要對你好,」忽然想起陸彬楊和項臨似乎認識,不敢多說了,問:「你知道了?

陸彬楊搖頭:「知道我就不來問你了。」

瑾兒為難:「郝曈的事情我不能說,她如果覺得應該告訴你她會說的,我得尊重她的想法。」

陸彬楊沒為難瑾兒:「我明白,看來問題還真不小。」想想,他不禁就笑了。

瑾兒緊張:「郝曈是被他迷惑了,時間長了肯定會認清他本質的,她是個好女孩,你多給她點時間……」

陸彬楊準備要走了:「你了解情況,你勸勸她吧。」

瑾兒忙起身相送。

送走陸彬楊她就給郝曈打電話,卻是關機,於是打到藥房找她:「郝曈你瘋了,陸彬楊從我這兒剛走,你怎麼找了那麼個爛借口和他分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周圍是穿梭的同事們,郝曈手繞著長長的電話線:「瑾兒,你知道嗎,腫瘤外科主任是他的親妹夫。」

瑾兒尖聲叫了起來:「什麼?!這怎麼可能?」

郝曈喃喃的:「瑾兒,怎麼辦,你幫我想想辦法……」

電話那頭是空白,郝曈緩緩的放下聽筒,手放在電話上忘了離開,呆立在放電話的辦公桌邊,與緊湊的工作氣氛格格不入。

有同事叫她:「郝曈,有人找。」

「哦。」郝曈回神,就往出走。

同事調皮的向她擠眼:「大帥哥哦。」

郝曈對她應付的笑笑,心裡知道是誰了,只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還以為會打電話約時間地點的,她預想中的時間是下午下班后。

陸彬楊站在藥房門口,也是醫院鬧哄哄的大廳拐角處,這裡較為僻靜。他與生俱來一種孤僻冷凝的氣質,發號施令時霸氣十足,有主導一切的威嚴和氣勢;郝曈所見的更多的時候,他安安靜靜的旁觀世界,局外人一般,就像現在。可她知道,表面的安靜下,是莫測縝密的心思。

郝曈直接換了衣服,出門。陸彬楊看見她:「你下班了?」

「提前走一會兒。」

「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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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趨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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