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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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彬楊答應了替陳峰出面找關係,這頓飯吃的人心大快。飯後陳峰不盡興,要去k歌。郝曈堅決要走,陸彬楊也不想被鎖在暗室里,說:「你們去吧,我和郝曈有事。」
林安雅忽然說:「峰子就是要請你,你不去大家不就散了?」
陸彬楊笑笑:「你去也一樣,他就喜歡錢和美女。」
肖振、韓軍和陳峰故意走開些,到一旁去聊天;郝曈站在陸彬楊的另一側,假裝被酒店門前的木化石吸引,過去研究。依稀能聽見林安雅的聲音空落落的,她於是又走遠些。
「峰子說奶奶又住院了,我應該去看看。」林安雅關切的問。
「不用麻煩了,小感冒。」
似乎已經無話可說,林安雅看著遠處的郝曈,說:「她挺好的。」
陸彬楊想了想,點頭:「就是脾氣不好。」
這話里透著容忍和嬌縱,林安雅飛快的眨眨眼讓淚腺功能降低,看著他,問:「那我呢?」
「安雅,何必呢?」
「我呢?」安雅不死心,繼續問。
陳峰子沒心沒肺的低笑聲傳來,陸彬楊嘆氣:「你很好,以前沒遇對人。」
林安雅笑了,脫離艱澀,似乎變得輕鬆:「敷衍我?原來和我說話讓你這麼累,不說了不說了,記住,下個月六號我結婚,你必須來——峰子,去哪兒唱歌?」
「林大小姐說去哪兒就去哪兒……」陳峰子踩著舞步去提車。
目送要happy的人離去,陸彬楊走到郝曈身後:「還在看,這化石上有字?」
郝曈點點頭:「有。」
「什麼?」
「它說,欠人的錢和債遲早都要還的,就算過了幾萬年也會被挖出來,所以不要花別人錢。人還要積德,得意時不要欺人太甚。」
「好刁鑽刻薄的嘴。」
「我只是嘴上厲害而已,沒有仗勢欺人。」
「你是說我欺負你?」
郝曈轉過身,看著陸彬楊不說話,眼神在問:「你說呢?」
陸彬楊聳肩:「我還以為是在幫你。」
「強加於人的不是幫助,是巧取豪奪。」
陸彬楊撲哧笑了,上上下下認真的打量她,眼神輕挑:「你有什麼值得我費這麼大勁『巧取豪奪』的?」
郝曈坦然自若,也笑:「也許沒有,可利用價值總有,對不對?」
陸彬楊斂住笑,說:「咱們找個地方談談。」
「不去,我只答應陪你吃飯,現在沒時間,要走了。」
「你忘了找我的目的了?欠我錢的事不談了?」
被他擾的忘了正題只想走,郝曈氣了:「現在就說,兩句話說完拉倒!」
陸彬楊往麵包車方向走:「沒有咖啡我不談。」
穿著黑衣的人背影囂張,郝曈氣的冒泡,卻也沒辦法,跟了上去。
陸彬楊把車鑰匙丟給她:「我喝酒了,你開車。」
郝曈眼睛都紅了:「陸彬楊!」
終究氣不過,她使勁踹了腳那輛麵包車的輪胎,車子安了報警器,疼的「吱吱」直叫,抗議著郝曈的暴力。
到了溫馨古樸的咖啡館,兩人都不啰嗦,開門見山。
「你為什麼給我錢?」
「想利用你。」
這是郝曈的原話,沒想到他這麼直接,一時不適應,郝曈不知該說什麼了。
此刻的陸彬楊像在談公事,冷淡而直接:「你缺錢,我缺一個女伴,可以等價交換。那些錢當然不夠,我可以追加,數目可以商量,根據你我相處的時間和交情深淺定。」
郝曈笑了,是發自內心的,像是長大懂事後還聽爸爸說給她摘月亮時的笑容:「陸先生,這是你的一廂情願,與我無關。不好意思,這『生意』,我不做。」
「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給你時間。」陸彬楊不急,郝曈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或者應該這樣說:每個女人聽到這樣的「建議」,不管是真是假,都是要「拒絕」一下的。
郝曈起身:「不必了,你可以找更合適的人選。我很忙,倒夜班作息時間不規律,休息對於我很重要,以後不要再見面了。你的錢我暫時沒法還,等我父親出院或者他的醫療保險報銷下來,我會還的。這是我打的借條。」
陸彬楊沒有接:「沒必要,我會等到你點頭。」
郝曈無所謂:「確實沒必要,我不會賴賬的,你的賬號我也有,到時直接打到你賬戶里。」
陸彬楊端起咖啡抿一口,悠然的欣賞牆上的一幅油畫:「你可以理解的溫情一些:我和你談情說愛,你有經濟上的困難,你的男朋友會幫你。」
郝曈搖頭:「你也可以說的直白一些,你想包我,我還不至於缺錢到那個地步。」
陸彬楊也搖頭:「不是包養,是要你配合『做我女朋友』,這在『性』質上完全不同,如果你情我願,發生什麼我也不介意。明白了沒?我不覺得你吃虧,你不是處女,而且我們也是『熟人』——這也是我選你最主要的原因。」
這些話讓郝曈覺得難堪,瞪著陸彬楊,陸彬楊回敬的看著她,互不相讓,空間里火氣上升。雖然郝曈站著,陸彬楊坐著需要仰視她,可他的從容遠比郝曈的犀利更具強壓之勢,更有主導態勢。郝曈像一支孤島上的火炬,烈焰騰騰,被陸彬楊無盡的深海寒氣包圍。
和這樣的人對峙很費腦筋,郝曈冷靜一下,說:「沒必要把那天的事不停的提吧,大家都不是第一次……」
「所以我覺得繼續發展一下沒什麼後遺症,你是『玩得起』的人。」
郝曈臉更紅了。
陸彬楊笑了,陡升戲弄之心:「惱羞成怒?敢做不敢說?」
「陸彬楊!」郝曈吼,她很久沒這麼咆哮的發過脾氣了,陸彬楊真的欠揍。
陸彬楊站起來,郝曈瞬間變得矮小。
「我替你想了很多:靠你的薪水你們家只能維持生活,捉襟見肘。我能幫你:你父親可以住在全國最好的療養院里,這對他的康復和治療有好處;你家的房子太小,換個大的安置你母親,她能四處旅遊、活的輕鬆愉快,或者去陪你父親。兩個老人安度晚年,我可以給你新的公寓,奢侈的生活,不上班也可以,而且你是我的正牌女朋友,名聲也很好……」
「那你我的契約期滿了呢?或者說你厭倦了我、不想再做這種『善事』時,我們怎麼辦?」郝曈問,執拗的看著陸彬楊等他回答。
陸彬楊一時語塞,他真的沒想到這一點。
郝曈說:「到時我們再搬回小房子,把父親接回家?情何以堪?陸先生,我父母病了是需要錢,可我們貧寒人家有自己活法:錢多多花,錢少少花。如果父母知道我和你的交易,他們會比生病還難過。我呢,是要結婚的,我要的是一個丈夫,安穩的人生,而不是一個提錢匣子。你明白嗎?」
陸彬楊不置可否,郝曈知道他聽進去了,推開包廂的門,先走了出去。
陸彬楊跟了上來:「我也回醫院,我送你。」
一路沉默,陸彬楊不知在想什麼,偶爾換擋的時候,郝曈能看到他的手,腕上一隻表價格不菲。不僅是他,連帶他的朋友們,連帶中午那頓飯,都是這城裡的頂級配置。
比起來她真的是寒酸至極。
如此不相配的兩人,陸彬楊怎麼會想到那樣的「提議」?郝曈想不通,不過她的決定想來是正確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遠離這些富貴之人,能讓人活得踏實、實在、安心。
郝曈自問:拒絕的原因中,除了那些說出來的,有自卑嗎?
是有一些的吧,錢財面前,她是有些自卑。她承認。
到醫院,郝曈正要下車,就聽見有個聲音說:「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心陡的一顫,她第一反應是自己幻聽:一路想這件事想得太多。可還是情不自禁的看向陸彬楊。
陸彬楊熄火拔下車鑰匙,轉身看向郝曈,很嚴肅的陳述句:「結婚也不是不可以。」
郝曈呆了半天才說:「開什麼玩笑?」
陸彬楊說:「那天在病房,你說過,只要有人娶你就嫁,這話總沒錯吧?」
郝曈不說話。
陸彬楊雙手扶著方向盤看向前方:「我也一樣,娶誰都是娶,有人敢嫁,我就接著。你也不用擔心合同到期沒有退路。」
郝曈緩過神,尷尬的笑:「你要真是這樣,怎麼會輪到我?林安雅怎麼會飛了?」
「哦,你還惦記著她呢?難道你介意我的前女友?」陸彬楊斜睨著郝曈,像是抓到了她的弱點。
郝曈心慌,裝出自然:「關我什麼事?」
「不關嗎?我現在是向你求婚。」
郝曈裝啞,耳後卻泛起了紅暈,陸彬楊看在眼裡,心中隱隱一動,就想起了那晚的情潮。
車裡的氣氛立刻曖昧,郝曈坐不住了,急著下車。陸彬楊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欺身上前。
郝曈被固定在靠背上,眼睜睜的看著他眉目清俊的臉近在眼前,被男人的呼吸和味道包圍,她眼裡滿是慌張和懼怕,氣息凌亂。
陸彬楊的目光流連在她烏溜溜膽怯的眼、姣好的臉龐、微微翕動的鼻翼、還有泄露一切秘密微顫的唇。
他的聲音喑啞,帶著蠱惑:「為什麼害怕?想我了嗎,我想你了……」
低頭就想捕捉她的唇齒,那裡的滋味他回味很久了。
郝曈不顧一切的掙扎,陸彬楊頓時沒了興緻,放開她。
掙脫束縛的郝曈逃離那輛車,一路狂奔,引來無數路人側目。進了病房她的心跳得更猛了,全身的肉都在跳,跳得她心虛害怕,全身燥熱。於是靠在冰冷的牆上大口的呼吸換氣,說不出話來。
陸彬楊派來的特級護理還在,見她回來就走了。媽媽給她遞來一塊毛巾:「怎麼跑的這麼急,臉紅成這樣,快擦擦。」
兜里的手機響了,是前兩天晚上那個打錯的電話,尾號是很好的數字,所以郝曈記住了,便接起,不料竟是剛才那個人的聲音:「後天我請朋友吃飯你陪一下……」
郝曈被燙了一般,把手機遠遠的扔在病床上,來不及掛斷。
手機屏幕亮了一會兒就暗淡了,那邊掛斷了。
媽媽疑惑的看著女兒,郝曈也看著媽媽,不知該怎麼辦。陸彬楊的聲音陰魂不散的依舊纏著她,在耳邊無限迴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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