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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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陸彬楊讓郝曈覺得可怕,他似乎拿著手術刀,把她的骨肉神經血管剝離的絲絲縷縷,晾曬在解剖台上,說:你看,不過這樣而已。

是,他說的很對,她是想死,她是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更有推卸不了的責任。如果不是最後一刻她想到了爸媽,想到她走後雪上加霜的父母,郝曈根本不會讓陸彬楊控制那輛車。

其實,最好的解決辦法是被陸彬楊和陳峰這樣的有錢人撞死,爸媽也許會有一筆可觀的撫恤金安度晚年。

陸彬楊的唇邊牽起了笑的弧線:「你眼裡有殺氣,應該是在想一件和我有關又無關的事兒。女人太凌厲不好,我想,這樣看上去你會好一些。」

他忽然伸手把郝曈束髮的卡子捏開,一頭蓬鬆的黑髮披泄開來,柔軟的髮絲把郝曈瘦得有稜角的臉襯托出柔和的輪廓。這是另一個郝曈,細弱纖巧。明亮的眼睛深處是倔強不馴,可這雙眸子又是迷茫的,霧氣氤氳,暈染了撩人的媚色。

陸彬楊的身體忽然就有了反應。

他的眼睛想離開這誘惑,可郝曈就這樣看著他,探尋而迷惑,似乎還有絲無助和依賴,他像是被這眼神糾纏攀附,難以抗拒的被旋進了漩渦。

手指順著髮絲試探的落在了郝曈的脖頸。肌膚輕觸,觸電般的感覺被神經瞬間傳遍全身,他清晰的感覺到了戰慄,身體深處有什麼被引爆了。他也看到郝曈似乎想躲,可她身體微晃一下,終於還是沒有離開,更沒有抗議,目光在閃躲,不敢看近在眼前他□的胸膛。

這是默許,更是一盞綠燈。

陸彬楊笑了,扔掉發卡,雙手撫上了郝曈的頸間,肆意的摩挲流連,沿著細緻的鎖骨下滑,在觸及到胸前柔軟起伏的邊緣時,陸彬楊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探進了衣襟。

郝曈眩暈了,開始顫抖。她懵懂的像是才發現自己的處境,又似乎無比清醒的看著、等待著將要發生的事情。

她知道,是□在作怪、支配著自己:很久沒做了,從生理上講,她需要……

陸彬楊是情場高手,知道怎麼把握節奏、控制女人。他拉她入懷,肆意又溫柔的吻上柔軟清涼的唇,撬開她的唇齒,撩撥著她,霸道的掀起激情的波瀾,在她還沒醒轉之時把她席捲進□的洪流。

激情在雨夜越燃越旺。

陸彬楊乾燥的大手自由的游弋在郝曈的全身。如此陌生的觸摸、如此陌生的接觸方式、如此陌生的人,郝曈陡的害怕了,本能的開始掙扎。

陸彬楊不會讓這抗拒發展壯大,他強勢的把郝曈用力壓倒在床,身體緊貼的擠壓和撞擊讓兩人情不自禁的都呻吟一下,聲音里滿是**的渴望和嘆息。

陸彬楊用更加燙熱的呼吸和激吻折磨郝曈,惹起一片潮紅和喘息,以掠奪之勢揪扯著郝曈的衣服,兩人很快裸呈相對。

身體無限的貼合,在暗夜寒涼的潮氣中,燙貼的體溫讓人留戀,彼此誰也不忍離開對方。

感覺到了郝曈的興奮,陸彬楊才問:「可以嗎?」

可以嗎?

可以嗎……

郝曈沒有說話,漸漸抱緊陸彬楊,身體迎合了上去。

狂風暴雨鋪天蓋地而來,她的世界顛覆了……

要放縱就徹底的放縱,要遺忘就徹底的遺忘。

據說人的身體只能記住最後一個人,想要忘掉最初的,只能用另一個來取代刻骨的印記。

無需負責的一夜情,能讓她忘掉過去,又不記住今晚吧……

眼淚滑落,郝曈漸漸聽不到窗外的風雨聲。

醒來時已近中午。

滿室刺眼的溫暖陽光,蜷縮在舒適柔軟的床上,有緊密貼合的懷抱灼燙著她。長發散亂的半遮半掩在肩上、胸前,溫熱的氣息呼在她後背頸窩,發梢和氣息誘起陣陣□。

這一切熟悉又甜蜜,郝曈慵懶的淺笑,轉身尋覓更多的溫存,卻看到濃黑的短髮、兩道氣勢飛揚的眉——完全不同的一張臉。郝曈瞬間僵硬,昨晚的一幕幕這才清晰的浮上心間。

陸彬楊看到冰凍在她唇邊的笑,吻了上去,也把她卷在了身下。

胸腹相貼,郝曈慌了,心都在顫,拚命的掙扎閃躲,可哪裡能逃得掉?拒絕的話幾乎是在哀求啜泣:「不,不行,求求你,真的不行……」

陸彬楊堅定的在繼續,誘哄著她:「怎麼不行?又不是第一次,我們的配合很默契,不是嗎?來,跟我享受……」

「又不是第一次……」

他不是她的第一次,和他也不是第一次。

「怎麼不行?」

混亂中郝曈無法推翻這個邏輯,可她知道,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夢醒時的歡愛與夜晚的不同,沒有黑暗的遺忘和淡化,澎湃激蕩在清醒之初,日光下清晰的看著對方和自己每一縷變化,全身內外帶著烙印開始一整天,揮之不去。

陸彬楊是故意的,他有說不清的憤怒,他無法忍受有女人在第一次親密時就帶給他極致的歡愉,欲罷不能;還有她那抹認錯人的笑,太明顯了。

他選擇用這樣的方式報復郝曈,可這也懲罰了自己。回市區的路上,受不了跟在陳峰車后緩行的壓抑,他油門一踩,衝過去徑自先開回醫院。超越后視野開闊,可又像是把什麼東西丟在身後似的更加煩擾。

郝曈在陳峰的車上。

臨行時她逃跑似的鑽進了陳峰的車,可一上車就後悔了,陳峰顯然知道了她和陸彬楊之間發生了什麼,對她變了個人兒似的,陌生人一般沉默,正眼都沒瞧她一下。

還有,半路上和陳峰都不打招呼就飛馳而去的那輛黑車,這些都讓郝曈瞬間覺得自己很輕賤。

一路像在受刑。

回到醫院停了車,陳峰遲遲不開中控,而是拿出粉紅色的一沓子鈔票遞給郝曈。

那厚度絕對不止兩千,郝曈看著,眼眶就紅了。

如果沒有昨晚,她會理直氣壯的伸手接了,點出兩千裝在自己包里,可是,現在,不一樣。

她看著陳峰冰冷的表情,目光里有絲怨恨。

「怎麼,不夠?」陳峰似乎在好心的規勸:「不能太多,差不多就行了,總有行情吧。」

郝曈氣得手抖頭暈,她命令自己冷靜,笑的艱澀:「原來你是拉皮條。」

陳峰無所謂:「隨你怎麼說,你說過這個賭打完咱們見面不相識。」

郝曈的目光變得輕蔑了:「原來你擔心這些,你這個人倒是很講義氣的,他吃腥你幫他擦嘴,太周到默契了。老鴇,經常這樣配合吧?你累不累?」

陳峰白皙的臉上遮著黑色蛤蟆鏡,看不清確切表情,可是不愉快是肯定的。

郝曈冷笑不再看他,變得倨傲,一語雙關:「錢我不要,不過是遊戲而已,我還玩兒得起,以後見面不相識——開門,我要下車。」

一直站在病房窗前的陸彬楊看見陳峰的車開進了停車場,郝曈很久后才下車,小小的身影快步進了門診樓。他忽然開始渾身躁動,想起她堅硬外殼下無限的溫暖和柔軟,令他沸騰。

陸彬楊懊惱的揮了下手,可那感覺卻愈加清晰。他後悔出發時沒制止郝曈上陳峰的車,結果得在這裡揣摩她離去時的心思情緒。

病床上的奶奶一直看著孫子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彬楊,和誰生氣呢?」

「沒和誰。」

陳峰子正好就敲門而進,臉色也很臭,他被郝曈刻薄的話挖苦得很鬱悶,可見了陸奶奶立刻換上了阿諛討好的笑:「奶奶,今天心情不錯啊。」

陸奶奶佯怒:「把我孫子拐走一晚上,是不是你惹他了?」

陳峰冤枉:「哪敢啊?我也沒那魅力不是?」

誇張的表情逗得老太太直笑。

陳峰走到陸彬楊身邊:「我幫你擺平了。」

陸彬楊眉頭一皺:「誰用你擺平?你跟她說什麼了?」

陳峰笑得曖昧,小聲說:「我什麼也沒說,她挺明白的,說是遊戲,這樣最好,遇上拖泥帶水的人就麻煩了。你小子,她勾引你的?怎麼就跑你房裡去了,這女人……」

陸彬楊沒說話,臉色又陰了,陳峰噤了聲。

過了一會兒,陸彬楊忽然問:「你和她相親認識的?」

陳峰瞄了瞄他,見他問的似乎無心,笑答:「相親唄,她可是相親老手了,估計幾百個是見過了。這醫院裡的醫生護士,男男女女白天晚上在一起,又是搞醫的什麼都懂,亂著呢。」

郝曈回了病房,病床上爸爸在睡,媽媽在陪床的行軍床上打盹兒。大白天的兩人都在睡,郝曈就知道昨天爸爸上午睡了個夠,晚上肯定又興奮的拉著媽媽聊天,媽媽想必熬了大半夜。郝曈陣陣內疚和心疼,叫醒媽媽讓她回家休息。

昨晚睡得難得的踏實,起得又晚,郝曈精神不錯,下午還推著爸爸在花園裡曬了曬太陽。暴雨後天氣涼爽,陽光不霸道,空氣清新,很舒適。郝曈看著濕漉漉的泥土就想起了昨天的雨、和雨夜裡的狂歡,覺得自己此時像燃燒后只余幾點火星的灰燼,在凌晨微涼的空氣中等待熱力消散乾淨,看灰濛濛空曠的世界一點點的變亮。竟然有種寧靜、超然,和燃燒后的疲倦和滿足。

陸彬楊,還記得那晚陳峰給他散心,說他被女人甩、被爹媽敢出家門。

不管是他誘惑了心甘情願的她、是她利用了心境不好內困外憂的他、還是兩人純粹被生理**撮合、提供並尋找發泄釋放的對象,郝曈忽然有些感激他,似乎他真的就把項臨從她的靈魂里趕走了:她不再只有一個男人。

今天是夜班,郝曈從葯架上取了口服避孕藥丟進嘴裡,用溫開水把藥片送下喉嚨。

好久沒吃這種葯了,她拿著藥品說明書看長長一串的副作用解釋,看著看著眼前的鉛字就昏花飛旋了起來。

這回是為另一個人吃的,果然有一就有二,這並不難,還會有三嗎?

就像陳峰想象中那般不堪,陸彬楊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想起了那個比喻:男人是釘子,女人是木板,釘子自由的釘著,木板最後千瘡百孔。

女人終歸是弱者。

男人都是絕情。

項臨結婚時新娘的笑臉何等的幸福甜蜜,郝曈不敢想自己結婚時的處境:丈夫發現新婚妻子不是處女時會是什麼表情?

她該怎麼解釋?

騎自行車時摔了一跤摔破了?

郝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接著,卻是陣陣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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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趨近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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