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激戰

第5章 激戰

從前天算起,貝倫已經離開四天了,也是時候返回。要不是他的父親木匠瓦林還呆在村子里,大家都要懷疑貝倫捲款逃跑了,那是一大筆錢,已經夠普通人一生不再憂愁衣食了。大布魯的身影已經頻繁在村外徘徊,一位村民卡魯納在放牧時遭遇了襲擊,一頭奶牛被怪物拖走,卡魯納嚇得像雞仔一樣顫巍,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人們議論紛紛,內心的焦慮和憂愁不斷發酵,都溢出在一張張沮喪的面龐,不管暴風雨是否將要來臨,生活還得繼續,人們只能堅守和等待。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今天似乎比任何一天都要漫長,巴卡村的人們無不覺得,就連飯菜也變得乏味,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都不由生出一種感嘆,巴卡村也將墜落了!

「瞿——瞿——瞿——」蟋蟀的聲音拉的很長很長,長到了山的那邊,孩子沒有出來捕捉,它們很是閑適,村民各自呆在家中,不會像平時那般高談闊論了,只是在祈禱和等待。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蟋蟀悄悄地閉上了嘴,所有的村民循著聲響跑了過去,一直到了老鄧肯的屋外,看到了老鄧肯站在門口,對面是十匹駿馬,十個人站在馬旁,其中就有巡林人貝倫,大家知道他回來了,帶回了救兵。

「讓大家擔心了,這次鎮長派出了四位衛兵來幫助我們,當然還有五位善良勇敢的冒險家願意伸出援手拯救我們。」貝倫向村民介紹著這次的幫手。

援兵中四位鎮長派出的衛兵體型健壯,高矮各異,身上穿著厚實的鎖子甲,有三位頭上戴著鐵面罩,看不清樣子。只是一位很高,將近七英尺,如同一個小巨人;一個矮胖一些,還有者頭比較大。四人中一人比較惹眼,沒有戴面罩,腰挎十字長劍,背後豎著一面鐵皮硬木盾牌,三十來歲,棕色頭髮,褐色眼睛,鷹鉤鼻,山羊臉,留著一撇八字鬍。

五位雇傭而來的冒險家都是三十來歲,穿著硬皮甲,褐色皮膚,棕發褐眼,典型的克勒斯男人。五個人兩個胖子,一個短髮絡腮鬍子,兩把短柄手斧交叉掛在背後;一個已經禿頂,鬍子卻打成辮結,,肩上扛著厚背大砍刀。一個比較瘦弱的男子,腰間別著幾卷羊皮紙,手上握著一根雕刻奇異花紋的楠木杖,臉上有些雀斑,眼睛中藏著陰翳。五人中比較引人注目的是一位手持里拉琴的男人,長發無須,整張臉向裡面凹陷。最後一人皮膚呈現黃銅色,雜亂短髮下臉龐硬朗,卻是赤手空拳。

通過貝倫的解釋,村民知道了三個衛兵是長槍兵,分別是巨人槍兵傑克、矮胖槍兵約翰、大頭槍兵萊頓,而八字鬍的衛兵是衛兵隊的隊長叫做康納,他是一位騎士,因為騎士才能使用王國制式十字長劍和精製盾牌,同時騎士還是貴族,雖然說地位相對低微,卻也是老爺,村民不知道為何這種大人物願意來這裡,卻覺著成功的機會很大。

其實康納自己本身也不想參與這件事,傑克三人就能夠擺平了,只是二十多年前巴卡村就因為那頭大布魯二十九人喪生,教會才命令他前來消滅野獸。

五個冒險家,來自一個叫做野刃的冒險小隊,巴托與格溫是狂戰士,擅長手斧與大刀;傑斯,握著木杖的那位,是一位魔法師,村民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巴卡村從沒有魔法師來過,大家無比好奇,就像看看他能不能像詩歌中那樣釋放火球與冰霜,就連騎士康納都頻頻注視,因為一個鎮子就那麼大,魔法師傑斯他還是知道的。

手持里拉琴的就是吟遊詩人愛維爾,傑希則是野刃冒險隊的隊長,同時也是魔法師傑斯的哥哥,是一位格鬥家。

「請大家都回去吧,明天我們幾人就去消滅大布魯!」騎士康納不想村民圍觀自己,感覺像看馬戲一樣。

「大人,還請您允許我和你們一同前往,那頭怪物殺死了我的父親,我想去報仇!」斯科特恭敬地向騎士康納請求道。

「胡鬧,你就是普通村民,不是職業者,你去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使我們分心照顧,你想想你們曾經就是擅自行動才造成二十九人死亡!」康納生氣地叫到,要不是如此,又何必再麻煩自己。

斯科特漲紅了臉,畢竟那逝去的人中就有他的父親,可他知道康納是貴族,也不敢再說話了。

「請大家相信我們,我以自己的名譽承諾,必將殺死大布魯,保護巴克村!」康納直接允諾,在他看來,這就是小事一樁。

「既然騎士大人做出了承諾,大家還是都回家去吧,天也快黑了,各位大人還要休息!」老鄧肯開口勸說,看到如此強大的陣容,村民也只好各自散了,期待著明天的到來。

很快第二天來臨了,小艾爾天還沒亮就起床了,他相信康納他們肯定能取得勝利,因為騎士在詩歌中都是最英勇的化身。

隨著天漸漸變亮,村民陸續集聚在老鄧肯家門口,熙熙攘攘的,等待著勇士的身影。

等到康納一行人出來的時候,人群都炸開了,大家紛紛加油、吶喊、助威,木匠瓦林則是對帶路的貝倫一番交待。康納他們只能帶著祝福跟隨著勞倫前往河道荒原,臨行前還告訴村民呆在村中不要靠近戰場,以免受到波及。

就這樣村民在焦慮中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個人的內心都在苦苦煎熬,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了,一聲凄厲的野獸聲傳來,男人都好奇地向河道荒原趕去,在艾爾苦苦哀求下,斯科特背著艾爾前往。除了卡魯納,那個被嚇壞的傢伙,他雙手抱著臂膀蹲了下來,瑟瑟發抖,像是想到什麼恐怖的回憶,嘴裡嘮嘮叨叨。

村民想象著英勇的戰士們經過苦戰擊殺了害人的怪物大布魯,它臨死前的哀嚎是勇士勝利的號角,人們一起歡呼歌唱,當村民來到河道荒原離戰場還有三四百碼,每一個人都呆住了,像是木匠瓦林製作的木偶,繼而向身後跑去,終於知道為什麼二十九人慘死、為何老鄧肯嚇得躲藏、卡魯納不敢回憶,他們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巨人槍兵傑克倒在地上沒有動靜,腹部上掏了個大洞,腸器流露在草地上,矮胖槍兵約翰、大頭槍兵萊頓腦袋碎裂,紅與白交織一塊,兩桿長槍斷裂,鮮血將河水染得通紅,野草完全伏到,還有大量掀起的新鮮泥土,整個戰場被耕犁透徹。

六個人圍成一圈,貝倫、魔法師傑斯、吟遊詩人愛維爾遠離他們,每個人身體都劇烈起伏,一頭猙獰的黑色野獸聳立在草地。

野獸超過十英尺高,一條鋼索尾巴的下面奇怪的插著一根長槍,應該是死去的巨人槍兵傑克留下,背上披著剛硬棘刺彷彿一柄柄標槍,,圓錐嘴吻長長凸出,兩顆獠牙有一人長粗,左眼緊閉全是傷疤,右眼大如拳頭,四隻獸腳粗的像是白樺樹,左前蹄刨動著土地,徑直衝向了位於它身前的騎士康納。

康納並不驚慌,側身躲開,大布魯原地剎住身體向左側揮動獠牙撞擊騎士,康納左手持盾格擋,盾牌直接擊飛到遠處,虎口裂開,鮮血直流。康納顧不上這些,轉身向盾牌跑去,引得大布魯狂奔追殺,其餘幾人在後面追趕,貝倫張弓向野獸的射了一箭,直接被彈開。

撿起盾牌,右手持劍,康納跑向遠處的倫娜河,剩餘幾人也分別從不同方向跑向倫納河。倫納河是巴卡村主要的兩條河流之一,寬度約有二十碼,深度不到十英尺,幾個人先後躍入水中,大布魯入水以後浮在水面,沒有一點下沉的痕迹,看著它不斷逼近康納,只好往岸上趕去。只是貝倫、流浪詩人艾維爾和魔法師傑斯留在了西側岸邊,其餘者全移換道東側河岸。里拉琴聲響起,悲壯的聲音緩緩傳來,連遠處的村民聽到后都想要衝上去戰鬥,場間的勇士一個個熱血高漲,沒有絲毫畏懼,即使不久前三位槍兵才慘死在眼前。

「哈」,狂戰士巴托和格溫的身體發著紅色微光,所有的肌肉鼓脹拉長,原本兩個胖子瞬間成為肌肉大漢,兩側包抄提起手斧和大刀砍在大布魯的獸腿之上,幾道傷口浮現。所有的棘刺向後怒張,大布魯就勢旋轉一圈,將棘刺扎向兩位勇士,頭部掉轉朝向河對岸,兩人撲倒在地,滾開躲避。

與此同時,在河對岸的貝倫拉弓不停瞄準,伺機而動,當大布魯轉身的一刻,一箭射向殘留的右眼,大布魯低下頭,飛來的鐵箭又被彈飛。感覺遭到了挑釁,它揚起腦袋,準備沖向貝倫。蓄勢待發的傑希,飛跳到野獸的後腿側,拳腳上氤氳白光如同雨點灑落在其腿上,兩位狂戰士直接攻擊肚子下部分。之前一直被迫躲避的騎士康納跳到空中,雙手持盾,砸向大布魯肛上的長槍,一桿長槍幾乎深入大半。

「昂——昂」,大布魯發出驚人慘叫,前腿犁地,瘋狂沖向河岸對面,幾個人連忙緊跟,快要入水時,那該死的野獸居然頓時轉彎,抬起獠牙刺向騎士康納,來不及躲閃,只能將盾牌緊貼胸膛,鐵皮硬木盾頃刻裂開,身體被擊飛出二十餘碼,所有的骨頭斷裂,血沫不住地從口中流淌,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面對傑希和狂戰士的發瘋攻擊,河對岸的貝倫連射數箭正中薄弱后蕾,大布魯絲毫不顧,就是準備殺死騎士康納,傑斯至此,抽出羊皮卷,口中神秘咒語不斷吟唱,羊皮卷燃燒開來,一道耀眼白光轟擊到敏感地方,大布魯翻倒在地。貝倫迅速移動,巴托與斯溫的手斧與大刀不停招呼在柔軟的腹部。一時鮮血狂飆,碩大的肥腸掉漏出來,巴托抓住往外拉扯,沒有防備野獸一個打滾,化作肉餅,沒了生氣,至死手中緊握惡獸的大腸。

格溫眼看情勢不對,轉身跑向河對岸,大布魯,拖拽著趿拉在地的腸器,奮力追逐,貝倫拉滿短弓,又是一箭正中右眼。沒有了視野大布魯只得到處亂撞,衝過了倫納河,貝倫、傑斯完全避戰,格溫扶起康納,躲藏起來。

就這樣折騰了半個時辰后,大布魯趴在地上穿著粗氣,不再亂動,似乎認命,傑西來到對岸,拔出長槍,它又再試舊招,準備壓死傑西,然而面對早有防備的格鬥家,它沒有建功,紅色液體如同噴泉湧出,「吭哧——吭哧————吭哧」,慢慢地喘著,這頭怪物終於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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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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