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落選

尤金的眼睛死死盯住唐納德大主教，全場悄然無聲，艾爾偷偷打量，發現這位大主教的身體在發顫，心中思量：「他在害怕什麼？」

「我，怎麼，知道！」唐納德低着腦袋，腦袋抵在胸口，嘴唇薄薄地發出低語。

「那就請您不要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這會對孩子造成不小的傷害！」尤金平靜地建議，使得唐納德大主教臉上浮現出細密的汗珠，身體抖動更加厲害！

「唐納德想來別無它意，還望尤金院長不要責罰，在場諸位皆是教會根基，口舌之爭，只會讓孩子們笑話！」身穿紅色神袍的樞機主教，眯着眼睛。臉上露出和藹的神色，「尤金院長對孩子們的了解深厚，建議也頗為可取，就按照院長的方法行事吧！」

亞當斯點點頭：「那就請十二位聖女學徒們挑選自己認可的學社和騎士學徒吧！」

艾爾感到疑惑不解，按照道理所謂聖女即是神靈的侍女，在教會地位上和被稱為神靈的僕人的牧首幾乎等同，是教會的三大首腦之一，另外的即是異端裁判所的審判長，被稱為神靈的衛士，作為教會高層的選拔，牧首閣下似乎沒有發表過多的看法，顯得聖女無足輕重。

十二位聖女學徒打量着眼前的騎士學徒們，思索著組件屬於自己的騎士小隊，亞當斯閣下的祝福足以讓這些女孩心動。

艾爾看着眼前的女孩們，目光早就鎖定住了那道可愛的身影，內心雀躍，希望阿加莎能夠選擇自己所在的學社。

「牧首閣下，我就選擇第九學社吧！」，亞當斯點頭示意，在艾爾目光的注視下，阿加莎緩步走向了艾爾和伊凡所在的第九學社，彎腰行禮后開口道：「諸位好，我叫做阿加莎，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軟糯的聲音，讓騎士學徒的都興奮起來！

「殿下，在下是勞倫斯·希爾，來自希爾家族，很高興能夠為您效忠，吾必當竭力以赴！」勞倫斯彎身回禮，向阿加莎吹噓著自己。

男孩們陸續開始推薦自己，一時間充斥着嘈雜的叫喊聲。

阿加莎面帶迷人微笑，軟軟地道：「大家不要喧嘩，這是教堂，粗魯的咆哮有失禮儀！我對各位也不夠了解，為了能夠更好地合作，不如逐一介紹一下自己的情況！例如擅長的奇迹，獲得的恩賜，修行的技巧，亦或是其它傑出的能力！」

聽到這，男孩們都安靜了下來，勞倫斯嘴角一撇，搶先道：「阿加莎殿下，我的恩賜叫做『輝耀』，作用是釋放奇迹的時候，可以爆發出烈陽一般的爆炸，奇迹威力越大，爆炸幅度越強。」

「同時在下精通各種奇迹，劍術、騎術、箭藝也都跟隨名師進行修習，希望能夠為殿下效力！」

艾爾內心想要表現自己，引起阿加莎的注意，嘴唇微啟后，又緊閉起來，他想到了自己之會使用三個奇迹，似乎沒有太多的競爭力，打算再觀察一下。

作為勞倫斯的跟班，老鼠克雷吉·瓦倫，肉球韋斯利·艾迪，細腳雞弗林·安德森，也爭搶著表現自己的能力。克雷吉的恩賜能夠通過聲音造成破壞，韋斯利可以變身成一座小肉山，弗林的恩賜比較特殊，攻擊能夠穿透物質，換而言之，可以一定程度無視厚實的盔甲。

隨後好幾位學徒，一個又一個的人講述著自己的能力，伊凡用眼神示意艾爾，後者搖搖頭，顯得有些猶豫。

伊凡彎腰行禮后說道：「阿加莎小姐你好，伊凡·塞西爾，來自波亞郡下屬的科文鎮，『恩賜』叫做『雷鳴』，可以和雷電奇迹形成共鳴，獲得增幅，掌握的奇迹是『小雷槍』。」

伊凡的話音剛落，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位金髮男孩，大多數學徒臉上表現出了嫉妒，幾位聖女學徒臉上露出懊悔的神色，一些大主教不由點頭。雷電這在克勒斯王國是一種神聖的力量，每一位能夠獲得雷電恩賜的騎士，都能得到相應的尊重。阿加莎也向伊凡露出迷人的笑容，不知為何，一時間，艾爾不由有些失落，直到只剩下他一人還未介紹自己。

「你是叫艾爾是嗎？」阿加莎柔軟的聲音響起，「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合作嗎？」

聽到阿加莎叫出艾爾的名字，勞倫斯表情變得陰沉，伊凡則是感到好奇。

「願意，當然願意！」艾爾口齒不清，慌亂地回應着。

「我叫艾爾·文森，來自波亞郡，恩賜是，是……」，艾爾本來想要說出那兩個字，但『全能』兩個字實在有些沉重，他下意識地望向了遠處的尤金，得到的是點頭示意。

衡量再三，艾爾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只能掩飾道：「我的恩賜能夠強化我的力量和速度，我擅長的奇迹，是，是，是……」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微不可聞，宛如蚊蠅振翅。

阿加莎則表露出了一絲興趣開口詢問：「你擅長的是哪種奇迹呢？」

還不待艾爾說話，老鼠克雷吉就刻薄地挖苦：「我們的艾爾可是位天才，歷經一年的學習，他掌握三了大奇迹，第一就是『不可侵犯』，」這傢伙還拍打手掌，「還有『微光』和『威懾』，最後啊，最後就沒有了！」

克雷吉的聲音尖細刺耳，傳遍了整個大堂，很多的學徒臉上露出譏諷的神色，在他們看來一個只會三種奇迹的學徒真的有些不合格了。

「對了，這位學徒還是我們院內唯一的平民學徒哦，看來真的是個天才啊！」克雷吉強調著艾爾的身份。

所有的大主教都將目光投向了修道院的院長尤金，想要看看這位的表情，作為平民參選騎士這一想法的發起人，大家都很想知道他的看法。

這位老人面容和藹，沒有一絲慌亂，平靜地說道：「這個孩子確實是唯一的平民，能夠有平民獲得諸神的認可，已經足夠讓我滿意了，」

尤金頓了頓，解釋道，「這證明我們疏忽了一些平民中的騎士，他們本可以有機會為王國效力，為諸神獻身，但由於我們的偏見，讓寶石掩埋在淤泥中，這真的令人慚愧。」

「可這孩子只掌握了三種基礎奇迹，他未來的路能夠走多遠呢？對此我們需要秉著懷疑的態度！」一位大主教提醒著尤金，作為貴族，他同樣不能容忍平民踏入騎士階級。

艾爾聽到這位大主教的言辭，內心有些慌亂，在他的想法中對於奇迹始終有着嚮往，但沒有老師願意教導，自身的天賦也存在限制，對於這條道路，似乎永遠沒有正軌。

尤金輕蔑地冷哼：「一個人的前路，不是由某些人來定義的，自有他本人開拓，自有諸神榮光庇佑，既然神明承認了他，那他就能夠成為合格的騎士！」

儘管內心不以為然，但沒有人在言語上反對尤金，對於這位院長，很多人還是有些畏懼，一時場面凝固，聖女學徒們也不敢貿然開口挑選。

「好了，繼續挑選吧！」樞機主教打着圓場，「我們還是保持沉默，不要干擾孩子們。」

艾爾內心希望阿加莎能夠挑選自己，眼神中充滿著殷切的渴望，直勾勾盯着對面的女孩。

「謝謝大家對我的信任，將自己的能力公開，在場的每位騎士學徒都足夠的優秀，但名額只有四位，我只能挑選適合的成員。」阿加莎彎誠摯地說道。

接着對着伊凡伸出手掌，「我的第一個名額，那就是伊凡·塞西爾，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伊凡單膝跪地，伸出右手輕觸阿加莎的纖細手指，以一種高昂的聲音道：「為你而戰，阿加莎殿下。」

對於這個選擇，所有人都抱着肯定的態度，雷鳴恩賜，小雷槍，這都讓這個金髮的男孩與眾不同。

但第二個選擇卻讓艾爾心懷不忿，因為這個人是勞倫斯，這種卑劣的傢伙怎麼能夠和高貴的阿加莎合作呢！

尤其是勞倫斯那志得意滿的眼神和上揚的嘴角，無疑是對艾爾最大的譏諷，這使得男孩簡直快要氣炸了。

「我的第三個選擇是邁特·懷恩，希望我們能夠走向勝利！」

「這是我的榮幸，殿下！」一個紅頭髮的男孩行禮后答道。

艾爾知道這個男孩，這是來自懷恩家族的學徒，能力是能夠製造屏障，抵擋外來的攻擊。

只剩下最後一個名額，艾爾的心臟劇烈跳動，握緊了拳頭，等待着阿加莎說出自己的名字。

「卡朋，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們！」

「當然，我必當盡我所能！」

這個男孩的能力是減緩敵人的速度，這意味着艾爾落選了，阿加莎沒有選擇這個和她有着一面之緣的男孩。

「我做出了選擇，對於沒有選中的各位，你們同樣優秀，只是和我的能力不能很好結合，你們不必失落，未來還有更大的舞台等待着你們。」阿加莎臉上帶着特有的柔和迷人的笑容，似乎能夠消融一切的隔閡和煩惱。

可艾爾的內心充滿著失落，阿加莎沒有認可自己，可認真想想，誰又會選擇一個只會三個奇迹的學徒呢？，從密林酒館出來以後，自己和伊凡的差距已經拉開，形成了鴻溝，和自己的好友相比，艾爾覺著自己簡直是個拙劣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