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桶金
第五章、第一桶金
姚*愁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辦公室的地上到處都是煙頭，屋裏煙霧繚繞，副廠長周強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陰沉着臉，只是不時上挑的嘴角流露出他內心的幸災樂禍。剛剛市委書記電話里的斥責他聽的清清楚楚：
「這件事情處理的不好，我撤你的職！」如果姚*被撤職，周強的上位就不是問題。
今天《大冶日報》的一篇報道，把姚*逼入了牆角。事情鬧到了這種地步，火電廠想另外選址，附近沒有哪個村敢答應，每年增加五十萬補助必然減少利潤，影響上繳任務，市裏同樣不會答應，真是頭大啊。周強端坐在沙發上，望着煙霧籠罩着的姚*，心裏暗自高興；自己市裏沒有靠山，憑着小心翼翼的侍候姚*，一步步從工人到班長、車間主任，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每當看到那張老闆桌後面的真皮坐椅，心中都會有一種渴望，想像著自己居高臨下俯瞰站在自己面前點頭哈腰，臉上堆滿諂媚笑容的下屬，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啊！可是姚*今年剛五十歲，向上，沒有希望，退休，還要十年，自己還要熬十年才能坐上那個位子啊！在姚*背後捅刀子，那你嚇死周強他也不敢。只是這次絕對是個好機會，其實，村民鬧事時，姚*就安排周強馬上和村民談判，周強並沒有堅決執行下來，只是安排廠辦兩個辦事員去處理，結果事情越鬧越大，一發不可收拾，當市委書記的電話打來時，周強當即決心把這事拖下來，他太想坐那把真皮大椅了。
「叮叮叮…..」驟然響起的電話，讓姚*心中一驚，他實在不想在接電話了，真怕又是那個領導劈頭蓋臉的斥責。
「喂，請問姚廠長在么？」電話里傳來了青年男子的詢問。
「我就是，請問你是那位？」
「哦，你好，姚廠長，我叫李子濤。今天看了報紙上登載的你們火電廠的事。我可以幫你解決這個難題，不知……」
「你能解決？請問你是…」不等李子濤講完，姚*就急忙回話。
「先不要問我是幹啥的，如果您願意，我現在城郊平陽路二十八公里處等你」「行行行，我馬上到」
讓姚*頭痛的難題，如果被這個李子濤解決，讓姚*跑步去他都願意。
「姚廠長，要不我去吧？」
「不不不，我去，我親自去」姚*真是有點急不可耐，更何況這平陽路里電廠只有五六公里遠。
當姚*趕到時，發現路邊站着一個十七八歲的大男孩，心中一陣泄氣，連車都沒下，搖下車窗問道：
「你叫李子濤么？」
當車子停在李子濤面前時，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一半，剩下來卻要小心行事了。
「是，我是李子濤，你是姚廠長吧？」
姚*心裏一陣氣，一個中學生吃飽了撐的，找老子尋開心，他想發火，但是還是忍了忍
「李子濤，你說你能解決火電廠的難題，是真的么？」
「是，我肯定能解決。不過具體條件咱們得談一下。」
聽到李子濤的話那麼肯定，姚*心中一動。打開車門，鑽了出來。
「你有什麼好辦法？」姚*眼裏充滿了期望。
「你看，」李子濤一指路西廢棄的磚廠。
「這一片地是八十二畝。火電廠的污水排到這裏沒問題吧？」
「這片地你能做主？」姚*有點不相信眼前這個大男孩。
「哦，這片地我租下了」
李子濤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攤開來，抬頭清楚的寫着《租地協議》四個字，最下方蓋着上街公社上街大隊的公章》。姚*沒有想到，自己幾次和上街公社商量，想租用這片廢棄的磚廠都沒能辦好，現在這片地卻落在了一個中學生的手裏，他也明白，上街公社的人，也是怕污水排到這裏，上街大隊的村民知道了鬧事，不敢答應自己，現在既然有這個李子濤在中間運作，自己也落的清閑，先趕快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保住烏紗帽在說。急於逃出困境的姚*很快與李子濤達成協議，由火電廠修一條污水管道通到磚廠，管道日常維修由火電廠負責，磚廠內污水及粉塵有李子濤負責處理，每年火電廠付給李子濤污水處理補貼二十萬元。李子濤怕將來火電廠知道自己對粉塵處理所得到的利潤巨大，起紅眼病反悔，把協議期限一下籤了三十年的期限，姚*也怕中間再有群眾鬧事，對這條也積極表示贊同。在李子濤的堅持下，火電廠將前三年的污水處理補貼一次性付給了李子濤。對於原來污水處理場地沉澱下來的粉塵，由火電廠派車運送到廢棄的磚廠，李子濤負責處理、掩埋。
由於雙方是麻桿打狼——兩怕，都贊同到公證處對協議做了公正。
原來，李子濤看了《大冶日報》后，馬上想到了用火電廠廢水沉澱下來的粉塵製作機磚，眼前這座廢棄磚廠，已經廢棄幾年了。制磚時把這裏挖的到處都是大坑，莊家種不成，看着一片荒涼，市裏對此也很不滿意。當李子濤到上街大隊找到大隊幹部說要租下這片場地時，大隊長簡直高興壞了。前幾天公社還要求上街大隊必須趕快把這所磚廠進行平整，要不然就在周圍打一圈圍牆，否則就要考慮撤換大隊幹部。現在李子濤說要租這片場地，真是雪中送炭。沒費什麼口舌，這八十二畝的場地被李子濤以每年每畝一百元的價格租了下來，更離譜的是租期是99年！！
與火電廠協議簽下后，李子濤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全家，李子濤的父母除了吃驚還是吃驚，他們不敢相信，自己這個還在上中學的兒子，居然簽下了這麼大的協議，並且做了公正，即使他們想反悔，也晚了。李子濤沒有給父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給父親做了一番工作后，讓他辭去民辦教師的工作，和哥哥一起抓緊時間利用火電廠的推土機對場地進行平整，把家裏的事交代完，讓鍾敏給自己帶假休息一個星期，李子濤坐上火車到廣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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