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兩難

李子濤回頭看看楊陽「爸，楊陽這裏你就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爸，我還是那句話，妻子還是原配的好。這個家能不散，就維持着吧。等你老了的時候，還能有個落腳的地方」。

「小濤，你太理想主義了。真到了那個時候，你媽媽還會接納我嗎？唉，還是年輕好呀」楊家昌苦笑一聲。

「可我不後悔。嘿嘿，有了兒子，比什麼都強。哎，對。我還有個事要你關照一下。你白姨有個弟弟，在燕京上大學，是那個什麼來着，哎，什麼來着，這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你。。。。」

「是化工大學」白露從外面一腳邁進來「我怕你們摸不着地方，就過來看看」白露邊說便把手上抱着的孩子，遞給楊家昌。

「小濤，我就這麽一個弟弟。這些年我在外面打拚，全都是為了他。」說着，白露的眼圈紅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他也算是爭氣，今年考上了燕京的的大學，是我們那的狀元呢」白露自豪地誇道。

「可是，他也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我的一些事情，現在說什麼也不要我的錢，嫌我的錢來的不幹凈。從小就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家裏的老房子都被人佔了，我們姐弟倆就是擠在破窯里過生活。我打小也沒有上過學，出來找活干，又沒有什麼技術，最後只好騙人。可我這都是為了他呀，他怎麽就不能理解我吶，要不是為了他，我隨便找個人家嫁了，還能餓死我嗎？」白露說的鼻一把淚一把，把楊陽說的鼻子也是酸酸的。就把手裏剛才李子濤給自己的手絹，又遞給了她。

「我知道了。阿姨。我回去一定找到他，這你就放心吧」

楊家昌要留李子濤和楊陽一起吃飯，可是大家心裏都是沉甸甸的，誰也沒有胃口，楊陽就拽著李子濤一起離開了小店。

夜幕降臨。走在暮色陰沉的大街上，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楊陽緊緊抱住李子濤的臂膀，依偎著，機械地隨着李子濤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前。

這些天，楊陽沒少在心裏罵李子濤。醫院的病房裏鶯歌燕舞，哪個不是為了李子濤？一個花心的大羅卜，有姚紅、鍾敏，還有自己，三個還不夠，現在是賈燕，嬌嬌，後面還有誰？不行，不能再讓他繼續胡鬧。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帝呀。楊陽心裏苦，可她對李子濤的愛，似乎成了一種母愛，一種母親般地溺愛。

姚紅今天晚上回家去看父親了。

雖說姚紅每年都要回來探親，可是今天卻是不一樣。她是回來看李子濤的母親王書香，不是專程回家的。

知道女兒回來，姚偉格心裏有一種迫不及待的感覺，好像急於見到有半年沒有見過面的女兒。可是，女兒沒有直接回家來，而是直接奔了醫院。這讓姚偉格的心裏不平：女大外向呀，養來養去，女兒成了人家的啦。不平中又有一絲無奈，無奈中又有一絲欣喜。姚紅的舉動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推斷。

正要下樓的姚霞，看到姚紅走進來，驚喜地喊了聲「姐姐，你回來啦」隨即轉回頭向屋子裏高喊「爸媽，我姐回來啦」。

在廚房裏幫着家裏保姆端菜的劉海燕，放下手裏的東西，幾步就跑了出來「小紅，真的是你，哎呀，你爸還說明天和我一起去醫院看你呢。快，快進屋」。

「我爸呢？」姚紅走進屋裏，沒有看到爸爸，回頭問劉海燕。

「你爸今天有飯局，不回來吃飯。等會兒我給他打電話。你先坐着，咱們這就吃飯」。劉海燕說着，又跑回廚房去端飯上桌。

「姐，你回來啦」姚軍在自己的房間里聽到姚紅說話，從裏屋跑出來，親熱地向姚紅打招呼。雖說小時候劉海燕對姚紅並不是太好，可是，在姚紅辭職去了陽光集團后，劉海燕的態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每次姚紅回來，劉海燕都親熱的比親媽都好。這也讓姊妹三個之間的關係親熱了不少。

「曉軍，又長高了啊」姚紅拍拍要軍隊肩膀。「姐這次回來的匆忙，沒有給你帶什麼東西，給，這是姐在國內給你買的漢顯機」

「姐，太好啦。廠里就周強有一個，整天不停地拿出來顯擺。嘿，這下我也有了」姚軍拿着尋呼機，不停地試着各種功能。

「曉軍，爸在廠里還是被周強擠兌嗎？」

「沒有，你還不知道，咱爸最近剛剛提成了局長。他周強算老幾，現在。。。。」

「等等，等等，你說什麼？爸當了局長？什麼時候的事？」

「也沒有幾天，就是在李子濤的媽媽生病的那幾天」

「爸都快退休了，怎麼會？」

「誰說不是呢，就連爸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這幾天家屬院裏的人議論的可多啦，誰也想不到爸會鹹魚翻身。嘿嘿，這周強現在可慘了，那就是霜打的茄子－－－－－－蔫啦」。

姚紅仔細一琢磨，明白了。

爸爸這邊沒有什麼能夠幫得上忙的親戚，劉海燕就更不用說了，自己也就是和李子濤在生兒子的時候說過爸爸的事，看來這傢伙還挺上心的，算我沒有白愛他一場。

「小紅，你爸爸馬上就回來。我剛給他打的電話。聽說你回來，他連飯都不吃了，就急着往回趕。這老頭子，簡直像個小孩子似的」。劉海燕臉上笑的像盛開的海棠。

賈燕一如既往地伺候着李子濤的媽媽。

在王書香那裏，她知道了李子濤更多的小時候的事情，這讓李子濤在賈燕面前更溴。賈燕常常拿他小時候的事情羞他。李子濤也只有無奈的哀求媽媽，不要再給賈燕講自己小時候的故事。病房裏的幾個女孩子，看着李子濤的窘相，反而起勁地纏着王書香起鬨，李秋雨也想更多地知道兒子小時候的事情，也是笑眯眯的聽之任之。嬌嬌乖乖地依偎在李秋雨身邊，撲閃著一對大眼睛，羞澀地表情下，在琢磨李秋雨為什麼對姚紅是那麼的親熱。

隨着王書香的病情一天天好轉，圍在身邊的親朋好友，也都放下心來，李忠義怕耽誤大家的工作，大部分的親戚，都被他勸走了。病房裏漸漸的安靜下來。

市衛生局局長張紅兵，在市長張少康的授意下，又來找市委書記姬黃河彙報工作來了。

「姬書記，您好。我是來向您請示關於如何對市第一人民醫院發生的醫療事故進行處理的。」

「噢。衛生局有什麼意見啊」

「根據局黨委的研究，鍾玉峰對事故的發生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們衛生局建議，撤銷鍾玉峰的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職務，任命市第一人民醫院副院長喬平光為院長，對值班醫生和當班護士都要做出相應的處理」

「相應的處理？什麼叫相應的處理？說具體些」姬黃河心裏暗惱：喬平光，這不就是喬平山的堂弟？拒絕衛生局的建議，喬平山那裏怎麼解釋？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