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毫無女主光環
芩衣話畢，也不管尋楂是否應戰，直接挑劍刺去。
符碌上仙拒絕的話生生被堵在喉嚨里，咽了回去。
實際上符碌也想看看，這個被師兄走後門收進來的弟子，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尋楂本以為芩衣只是尋常一劍，她動作快些，應當是能躲掉的。
誰知道，那一劍眨眼間就分身成了幾百道劍，尋楂眼睛都尚未來得及眨一下，那些劍就已經密密麻麻的插進她的身體。
猩紅的血液，瞬間染紅了尋楂的學服，滴滴答答的淌落在地。
劇烈的疼痛從四肢百骸洶湧襲來，痛感如此猛烈，如此真實，就像尋楂的肉身，真正的被人捅了幾百劍一般。
力氣彷彿隨着血液被抽空，尋楂站不穩，突然失去重心往後倒去。
喵的，好歹是個女主，怎麼一點光環都沒有。
預料中的痛上加痛並沒有迎來，尋楂反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身上入骨的痛感，以及若季懷中若隱若現的清香，都讓尋楂感到暈厥。
這一切都真實到，她彷彿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
五感皆在，七情俱存。
芩衣並沒有因為尋楂倒下就此收手，凌厲的劍影如流星一般襲來，絢麗而致命。
尋楂已經失去了行動的能力，靠在若季懷中，能看見他英挺的側臉弧線，處事不驚的狐狸眼下，睫毛似蒲扇，根根卷翹分明。
只是一向漠然玩味的眼中，此刻分明含了幾分怒氣。
青灰的衣袖掃過，前一秒如星辰散落的劍芒盡數原路奉還給了芩衣，卻比她的劍氣大了幾百倍的威壓。
芩衣起初還試圖以劍格擋，她的配劍乃天後特意淬了上古四大神獸之一貔貅的血肉鍛造而成，接下普通上仙的奮力一擊不成問題，而此刻，那劍卻在芩衣的不甘與震驚中寸寸斷裂。
芩衣自出生以來就是最嬌貴的公主，被天帝天後捧在手心裏的命根子，三萬年來哪怕是一句重話都沒聽過，更別說被人如此一擊，誰和她比武時敢不讓着她！
怨毒和憤恨，隨着裙擺炸開的那一刻徹底在芩衣眼底爆發。
女神的裙擺，也就是她今天穿在身上的最強防禦類仙器，天後說這件衣服能抵禦神的一擊，在關鍵時刻保她一命。
但是這樣一件能抵禦神一擊的法器，卻在若季的一揮衣袖中炸成碎片！
芩衣當然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低賤的散仙能有神級的實力，所以她理所當然的確認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母后騙了她，給她的法器根本沒有她說的那麼厲害！
芩衣看不出若季的實力，站在眾人之後的符碌卻微微眯起了眼睛。
芩衣身上的法器當然是一等一的寶貝，也絕對能擋得住任一上仙的儘力一擊，哪怕是他自己都不一定能打得壞這些法器…可是現在…
那新來的弟子不過輕輕揮了一袖…
這實力，怕是與他那已晉陞上仙三十萬年、無限接近於神的師兄不逞多讓了。
最終，這場由芩衣挑起的戰鬥最終以她吐血而止。
可惜，尋楂沒看到這大快人心的一幕，因為她在看到若季翻飛的袖擺后就一頭栽倒，暈了過去。
……
尋楂迷迷糊糊睜開眼時，窗外的世界已變成茫茫一片的黑。
喉嚨乾的像大沙漠，火辣辣的。尋楂想起身倒口水喝，可剛一動，四肢百骸就湧來劇烈的痛感，整個人的每一寸筋骨都似乎斷裂了，撕扯在一起。
尋楂忍不住小聲嘶了一下，倒吸幾口氣。
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句：「痛死老娘了。」
尋楂的自言自語剛落下，就有人推門進來，瞧見尋楂睜着眼時，明顯愣了一下。
「你醒了？」
來者是一位非常漂亮的仙女，穿着與尋楂同款的學服。尋楂猜，這肯定是她的某位師姐。
嗚嗚嗚，仙界還是有好人的嘛！
瞧瞧這位師姐，素不相識，在她最慘的時候還願意來照顧她，真是大大的好人！
不過師姐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冷傲了。周圍的那股「生人勿近」氣勢，能將尋楂打飛三米遠。
當然這不是師姐的問題，是尋楂的問題，是尋楂還不夠開朗外向才被師姐的清冷氣質嚇退的！
「師姐…」尋楂艱難的開口，聲音乾澀，「不知你是哪位師姐？」
「十二。」
簡單的吐出兩個字，十二師姐十分體貼地給她倒了杯溫水，「叫我渙青也可以」。
尋楂哪敢直呼師姐名字，喊了一聲「謝謝師姐」后立馬囫圇的吞了兩口水，火辣的喉嚨才終於得到緩解。
渙青靜靜地坐在尋楂房間簡陋的八仙桌旁，配劍隨意的扔在桌上，氣質清冷如冰。
很久，渙青才開口說道，「若不是你身上確有幾分仙氣，我倒要懷疑師尊收了個凡人做弟子了。」
「……」
聽聞此言，尋楂一口老血在心底噴出。
她本來就是個凡人，倒霉地走了個仙俠劇本，卻一點仙力都沒有。
而456此刻則悄悄變成了牆上的狗狗裝飾品，適時替尋楂打開了直播間。悲慘的女主總是惹人心疼的，它可得利用觀眾的同情心來撈一筆。
渙青掃了一眼尋楂臉上的頹敗，忽然問她：「你想不想學心法？」
尋楂不明所以：？？？
渙青只得再次解釋：「修鍊分心法與功法，這是每個仙者修鍊的基礎，一般由各家族的師長教授……也就是說符慕師尊只教功法，不教心法，你聽懂了嗎？」
尋楂聽懂了，但是陷入了糾結。
古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很明顯這個師姐在她身上有利可圖！
問題是，她怎麼才能把劇情推快點呢！按照這個師姐的性格，等她自己說齣劇情怕是還要幾百年。
在腦中斟酌了片刻，尋楂決定大膽應下。
「嗚嗚嗚，師姐你真好！是真真的仙女！」
渙青嘴角牽動一絲僵硬的微笑，不知從哪掏出本書來，遞到尋楂手邊。
「這就是我水族代代相傳的修鍊心法，希望對你有幫助。」
「太感謝你了師姐！你對我這麼好，都不知道怎麼報答你！」
「不用，你好好修養，我先走了。」
渙青走後，尋楂便把這本水族代代相傳的無上心法扔到了一邊。
當代社畜，無心修鍊，能懶就懶。
「不要練。」
突然出現的男聲將重新閉上眼的尋楂嚇了一跳。
喵的，這個人能不能改改他愛翻牆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