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蕭索

葬禮。

參加的人寥寥無幾。

初醒看見了柳如夢的骨灰，在一個小小的罐子裏裝着，他實在沒有辦法把眼前灰頭土臉的罐子，和曾經那樣鮮活的柳如夢聯繫起來。

他抱着骨灰，冷漠的說了一句：「我想單獨和她待一會兒。」

付醒便知情識趣的退了出去。

初醒抱着骨灰盒，神色很是複雜，這不是他的親生母親，在他的猜測里，很有可能就是因為柳如夢的存在，他才可能找不見自己的父母。

可是，人死了，什麼都是猜測了。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開口叫道：「媽！」

……

付醒等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才聽到門響。

初醒神色默然的走了出來。

付醒從他臉上看不到什麼，只好說道：「初醒……」

「別叫我初醒！」初醒冷聲喝道，他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連名字都是偷了付醒的，真正的初醒應該是付醒才對。

這麼一想，不禁有些恍惚了，初啟復當初把他認祖歸宗的時候，到底有幾分真心？要不然怎麼把大兒子的名字給小兒子用呢？

這關係，真是一團亂麻。

想到這裏，興味索然，說道：「這名字我不用了，你愛用不用。」

付醒也反應過來，初醒不是初啟復的兒子，依著初醒那麼高傲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再繼續用這個名字的。

他也不會用，他這一輩子都是付醒，不會變的。

付醒說道：「那……好！那怎麼稱呼你？不可能一直喂喂喂的！」

初醒低頭想了想，柳如夢是他養母，半個親媽，那就用她一半的姓好了。「木野。」

「木野？哦，好！」付醒一琢磨便琢磨出來意思了。

接下來商量葬禮的細節。

初醒並不想大辦。「只請幾個她以前的朋友，親戚過來就行了，其他的人不用請。」

初醒是柳如夢的兒子，這件事情上有絕對的發言權，付醒立刻去辦了。

只可惜，葬禮當天只來了一個遠親，其餘柳如夢生前的朋友，閨蜜，以及曾經接濟過的親戚，並沒有什麼人來。

所謂人走茶涼的大概便是如此。

初醒按規矩恭恭敬敬的給那唯一來的親戚回了禮，剩下的便沒有什麼好操心的了。

那來的人估計也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頗感尷尬，又待了一回兒便走了，連酒水都沒有去吃。

初醒回看了一眼柳如夢的畫像，上面的人顧盼生姿，很是美麗。她估計也想不到會是今天這樣的情況吧？

即便如此，初醒也是恪守規矩，一直等所有的禮儀結束之後，他才結束了自己孝子的身份。

脫了麻衣，摘了孝，初醒最後看了一眼，這曾經自己最喜歡的地方，長嘆一聲，「走了。」

付醒追了上來。「初……木野，你去哪裏？」

初醒面無表情，漠然道：「要給你彙報？」

付醒被噎住了。「也不是！」

初醒不理他，大步得走了，去哪裏，他自己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可能，他想去國外轉一轉，國內……他已經回不去了，去國外，找個沒人的地方，說不定能重新開始。

付醒看着他背影，說不清的蕭索，一時間心中有些迷茫，不知道的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他至今還記得和初醒曾經在劇組互相挑刺的日子，真的很是歡樂，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