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徐光啟的心血

徐光啟大人也是樂不思蜀，他在學校看到了朝氣蓬勃的學生們。

科學家徐大人對黃勝的學校不教經史子集毫不在意，他還鼓勵學生們認真學習工農業。

他還給學生們上了好幾堂課，最後把自己帶來指導農業技術的家僕都給黃勝留下了。

黃勝當然欣然從命，人才多多益善，怎麼能夠拒之門外。

然後徐大人就見識了黃勝的辦事效率，黃家在這些天已經把徐大人的幾本學術巨著全部刊印出來了。

黃勝每部書都送給了徐大人幾百本，徐大人感動得老淚縱橫，他知道刊印這麼多書要許多銀子呢，這位小先生不計成本給自己揚名，讓自己的心血在世間廣為流傳。

他拉著黃勝的手表態，以後會來學校安度晚年，教教學生，擺弄一些農作物，樂在其中。

黃勝當然願意有這樣的科學家加盟，可惜黃勝知道歷史，這位徐大人為了大明嘔心瀝血，最後沒有等到回鄉安度晚年的那一天。

在揚州盤桓了一個月，徐光啟大人才戀戀不捨告別而去。

因為黃勝已經安排了水師護送張鳳儀姑嫂回巴蜀，所以她們就不隨徐大人返回上0海縣了，從揚州啟程沿江而上回石柱要近幾百里路。

這一次黃勝的學生們幾乎把徐光啟老科學家大半輩子研究成果都留下了，特別是甘薯和玉米的種植技術。

黃勝已經開始安排大量育種，給學生們提出了要求，就是抗寒，要這些農作物在遼東都能夠保持一季的豐產。

模特美人愛上了王遙，喜歡上了揚州的明月，就是不提回去的事情。

張鳳儀知道自己如果不聞不問，這位我行我素的小姑子肯定不會自己回去。

老實人王遙其實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一群人算計，他和馬湘菱姑嫂相處了一個月，已經把她們當做閨蜜了，不對，說錯了，應該是當做朋友。

徐大人剛走，黃奕就把王遙拉去了揚州鐵廠最裡面戒備森嚴的鐵廠六號車間，所謂的六號車間只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這裡就是黃家兵工廠。

黃勝已經在等著他們，這次連何湘都沒有帶。這裡屬於絕密，何湘這個太正經的女子，黃勝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這些涉及到自己生死存亡的東西，目前還沒有讓何湘發現。

三人觀看了剛剛做出來的戰防炮，其實就是根據明朝大型抬槍演變來的，炮長七尺，連底座重兩百斤。可以分解成五個模塊，最重的炮身九十斤。發射兩磅實心彈和開花彈，有效射程四百步，四十五度仰角發射可達七百多步。

黃奕給黃勝、王遙介紹道：「長江水師把總麾下的江船就裝備這一種火炮，敵人那些江船吃不消這種戰防炮的火力。咱們也不需要裝備太多，一條江河戰船裝備四門就足以，畢竟長江上幾年內沒有可怕的敵人存在。」

黃奕又看了看神采飛揚的王遙笑嘻嘻道：「那裡被馬拉著的六門戰防炮，是準備的禮物，王遙你看看行不行。」

黃奕打了一個手勢，梅展親自安排炮手卸載、安裝、固定、校準、裝填。

炮手動作一氣呵成，只不過花了一息的時間，隨著「轟轟轟……」六聲炮響，四百步左右的六輛推車被擊毀了五輛。

有一發炮彈脫靶，把推車前面兩步的地面打了一個坑，由於地面是土質不硬，兩磅實心彈鑽進泥土裡去了。

黃奕得意洋洋道：「以後咱們的戰車軍團，在配上這樣的戰防炮，冷兵器建奴的騎兵就是靶子，還滿萬不可敵，我呸！我要打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

王遙看著這些輕便的火炮樂得合不攏嘴，他轉念想了想道：「這種火炮千萬不能送人，萬一被人家仿製出來用來對抗我們，那麼學生軍就慘了，傷亡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呢。」

黃奕胸有成竹道：「幾年內應該沒有人能夠仿製出來，關鍵就是他們沒有合格的鋼材。用市面上的鋼來做是萬萬不行的，連一炮都打不了就炸膛了，最後還得增加炮的厚度，最後還是佛郎機火炮，還是重得很。」

黃勝道：「秦良玉老夫人的人品咱們無需猜測，她得到這六門火炮會視如珍寶。王遙你送給她們時也要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不要被別人發現了，就告訴她們，這些火炮是咱們走私來的，花了太多心思和銀子呢。而且咱們買這些炮朝廷不知道，如果被御史發現了，彈劾我們兄弟就麻煩了。」

王遙是急性子，讓梅展安排人把火炮送到瓜州的靶場，自己就興沖衝來找馬湘菱和張鳳儀了。

巧了，模特美人也在找王遙呢。原來今天張鳳儀跟小姑子好好聊了聊，告訴馬湘菱這幾天她就準備請黃勝先生派船送她們回巴蜀去。

她還隱晦的暗示小姑子，自己贊成王遙做馬家的女婿，回去立刻稟告婆婆，請她老人家趕緊託人來揚州提親。

張鳳儀怕馬湘菱賴在揚州不肯回去，對她道：「那位王公子貌比潘安，又早早的考取了功名得了官身，想做他家大婦的女子不知凡幾，咱們要是回去晚了，時間耽誤長了，王公子娶了妻子就麻煩了。」

這一句話惹麻煩了，模特美人立刻愁容滿面，自己是萬萬不能做妾的，即便自己肯，娘肯定死也不會答應。

要是自己回家，路上來回就得一個多月，再耽擱一下，時間就難說了。萬一王公子就在這時候娶了妻子，自己豈不是要把腸子悔青了。

前思後想模特美人決定尋王遙問個究竟，兩人在迴廊不期而遇了，馬湘菱含羞道：「王公子，奴家……」

王遙立刻大聲道：「馬小姐，我正好有好消息……」兩人同時開口，都沒有聽清楚對方的話。

王遙趕緊道：「馬小姐你先說。」馬湘菱剛剛打好的腹稿被這麼一打岔有些羞於啟齒了。

本來她是鼓足了勇氣來表白，來私定終身的。急性子王遙看著欲言又止的馬湘菱有些著急，他道：「馬小姐，咱們已經是好朋友對不對，有什麼話儘管說，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

馬湘菱被逼到這一步更加尷尬了，她靈機一動道：「奴家嫂子不相信公子打死建奴巴雅喇的戰功呢，奴家是相信的，只不過奴家想問問公子是用什麼兵器，用什麼招式跟建奴巴雅喇對決的。」

這一下撓到王遙的痒痒肉了，他忘了情，拉著模特美人就坐到了迴廊邊的『美人靠』上。

王遙最得意的就是他違反軍令打響了學生軍和建奴開戰的第一槍，並且當場擊斃建奴巴雅喇。

王遙把在覺華島的細節一五一十跟馬湘菱講了，模特美人聽得悠然神往。

馬湘菱還有疑問，道：「王公子，大明還有公子使用的那麼好的火銃？奴家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呢。」

王遙談興正濃，立刻牽著馬湘菱的手去自己書房。模特美人由她牽著自己手，也不掙脫，紅著臉跟著王遙來到了書房。

王遙取出兩桿燧發膛線槍和一些定裝火藥米尼彈就帶著馬湘菱去了學校靶場。

王遙無論多忙都要練習裝填和射擊，現在大懶鬼黃勝如果再和王遙比槍法，估計就不需要王遙耍賴，黃勝肯定不是對手。特別是裝填，黃勝根本沒有練過，就和剛剛拿起槍杆子的學生差不多。

王遙就不同了，他本來就心靈手巧，再加上每天勤練不已，他可能是黃家隊伍里最快速的裝填手之一。人人都喜歡顯擺，王遙也不例外。

學生軍校靶場已經有一個總旗的學生在訓練，他們見王先生也背著槍來打靶都立正敬禮高呼三聲「大明萬勝」。

每人都是動作標準整齊劃一。馬湘菱還是第一次看見武學的學生，有些驚訝。

王遙還了軍禮，讓大家解散。學生們都不肯走，他們都知道王先生是神槍手，他們都想見識王先生的槍法呢。

王遙神定氣閑的開始飛快的裝填射擊，再裝填再射擊，連發十槍，槍槍不空。學生軍們都熱烈鼓起掌來。

教官前去驗看，開始報靶，九十二環，成績是學校記錄的第三名，裝填速度是學校記錄的第七名。裝填和射擊總記錄是第一名。

「嘩」掌聲更加熱烈了。學生軍政治文化教員立刻高呼口號：「向王先生學習，苦練槍法，擊殺建奴巴雅喇。」

模特美人已經驚呆了，王先生真的是英雄，他能夠把火銃打這麼准這麼快，他還勇敢得很呢也不怕火銃炸膛。

王遙很瀟洒的摘下風鏡，對馬湘菱道：「馬小姐，你想不想打幾槍試試，但是我要提醒你注意，打了槍回去膀子會疼好幾天呢。」

本來馬湘菱是不準備打槍的，聽王遙這麼說反而怕王遙認為自己膽小怕疼，模特美人在王遙的指導下開始裝填，然後瞄準，正準備扣動扳機，王遙制止了她。

王遙除下自己的風鏡替馬湘菱帶上，又糾正了她的射擊姿勢，這才讓她開始射擊。『呯』一聲槍響，學生們都憋著不好意思笑，因為米尼彈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模特美人又不傻，當然知道自己沒有打中，她抿著嘴繼續裝填，然後再來，如此也來了十槍。運氣不好，沒有一顆米尼彈碰到靶子。

模特美人打完了米尼彈自己跑去看靶子，上面什麼都沒有，她臉漲得通紅。

教官安慰她道：「沒關係，姑娘，許多學生第一次開槍都是這個結果。第一次開槍就命中目標，而且槍槍不空的唯有我們先生。我們先生是天才，是神。」

王遙也過來了，細心的他剛才讓一個學生去醫務室拿藥酒了。

他對馬湘菱道：「馬小姐，這裡有些藥酒，你今天晚上要抹一些，要不然明天肩窩會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