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驚魂夜

第一章 驚魂夜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林悅悅甫一醒來,嘴巴便被人捂了個結實,除了來得及說出這麼一句話,能發出的只有支支吾吾的聲音。

「幹什麼?俺們兄弟三個專門為伺候你來的,別人家姑娘洞房,一次只有一個新郎,嘿嘿,今晚你有福了,一次三個新郎!」說話的漢子猴急的扯著自己的褲腰帶,看着床上女子起伏的身形恨不得立馬撲上去,只可惜他們仨說好了,這種好事自然大哥要頭一個上。

看着他大哥一手捂著林悅悅的嘴,一手將她身上的嫁衣撕扯的還剩一個肚兜,露出一大片的雪白,侯二除了羨慕就有些感慨,這讀書人的腦子他們這些粗人就是不明白,就說林悅悅的相公吧,放着這麼好看的美嬌娘卻偏偏不喜歡,知道他們兄弟仨年紀一把了,還打着光棍,特地讓他們爽一爽。嘖嘖嘖……

他活了一輩子,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好事。

而林悅悅有些獃滯的看着眼前一幕,她不是死了嗎?

她記得成雲寒成了當朝首輔,卻拋棄了她這個糟糠之妻,爹娘進京討說法慘死街頭,她傷心過度,連同肚裏的尚未看過世上的三胞胎,一起死去,可為什麼死了還要她回到生前這難堪的一幕?

在新婚之夜,她差點被隔壁侯家三人給輪了!不僅如此,那骯髒混亂的一幕正巧在她的相公被發小同窗擁著進來鬧洞房的時候瞧個正著!

而後來她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意外,正是她情同手足,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小姑子成香香一手策劃的!

「不……不!」林悅悅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老天這是給她機會,重活了一次,林悅悅想起自己前一世的軟弱無能,明明這時候她已經將床上她娘給她用來剪紅線的剪子拿到了手,卻因為害怕,沒敢刺下去!

但重活一世的林悅悅,絕不會再這麼沒用!

她用盡全身力氣,一腳踹在了侯大身上,轉而用被子裹住身體從枕頭下面摸出剪子來,狠狠道,「別過來,你們要是再過來,別怪我扎過去!」

侯大本就是個混子,林悅悅她是知道的,殺雞都不敢的女人,怎麼可能敢動剪子,於是從地上爬起來,將胸口往前送了送,「喲,悅悅妹子,來,往這裏扎!」

林悅悅冷冷地看他一眼,隨後右手一揮,剪子竟然直戳侯大的右眼!而他身後侯二看着林悅悅冰冷的眼神被鎮在了當場,來不及阻止。

血流了一地,侯大抱頭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侯二和侯三親眼看着眼前的女人生生把大哥的眼睛戳瞎,睚眥具烈,衝動着就想上前,林悅悅將剪刀一豎,「別過來!我告訴你們,你們通通中了成香香的詭計,根本不是成雲寒讓你們來的,而是成香香把他的字拿到鎮上讓王老五拼起來塞進了你們家,識相的就趕緊離開,不然等會兒成香香就會把所有人都招來看你們乾的好事!」

「那又怎麼樣,傷了我大哥,想讓我們就這麼走了,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侯三說着就要上前。

「呵……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大哥前幾年夥同山賊打劫過往商客,蹲了五年牢,這才趕上大赦回了家,若是這次再被抓了起來,那就是罪上加罪!按律當斬!」

「你……你怎麼知道?」林悅悅一席話成功鎮住了二人,侯二不懂什麼罪上加罪,可大哥犯事這件事只有自家人才知道,這女人怎麼會知曉?

聽着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林悅悅收起了剪刀,「信不信隨你,不過你們再不走,外面那群人就進來了,到時候我不過是失了清白,你大哥丟的可是命!」

侯二侯三也聽見了外頭的腳步聲,二人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摻著侯大從窗子跑了出去。

林悅悅這才嘆了口氣,將險些哭出來的眼淚憋了回去,下床鎖了窗戶,看着地上的嫁衣,顯然已經破碎的不能再穿,還有那一地的血……

她果斷將她娘為她準備的冬天紅毯鋪在了地上,雖然在旁人看着奢侈了些,但勉強也說的過去,畢竟這村裏人人都知道,她可是帶着五十兩銀子嫁妝嫁人的!

腳步聲越來越近,成雲寒被眾人擁著鬧着要來看他的新嫁娘,方才他被眾人灌酒,彷彿喝盡了前世今生,他趴在桌上做了一個夢,荒唐至極,夢裏林悅悅一臉決絕的對他說,「若有來生,我絕不會愛你!」

他夢見他成了當朝首輔,小皇帝人前甜甜的對着他喊皇義父,可人後卻聯合著世王要將他株連九族,他不想連累她,可不想她...

還有,夢裏,似乎開場便是新婚之夜,她差點被人用強,他進去的時候,林悅悅已經被人扯了衣裳按在地上!

「林悅悅!」不管那夢是真是假,他都不願意她受到點滴傷害,成雲寒加快腳步跑到新房門口。

卻不想他才一伸手去開新房的門,門裏便伸出一雙玉臂來,將他扯了進去,隨後「啪嗒」一聲上了門鎖。

成雲寒也不知林悅悅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直接將他拽進來,推到在了床上,而那小女人竟然只穿着肚兜便欺身而上,伏在他的身上,軟軟道「相公~」。

紅色絲綢的肚兜堪堪擋住裏面的雪白,卻襯得身上的女子膚若凝脂,他伸手想將人從身上扯下來,可女子的纖腰柔若無骨,就那麼細細的可以抓在掌心……

成雲寒俊美的面容滿是緋色,不知是方才酒喝多了,還是眼前美色醉人,此時手放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這麼閉上了眼,將頭偏過去,任由身上的女人一雙小手在他身上游弋。

「相公……相公?」林悅悅只是想將他身上的衣裳剝下來給自己披上,一來解釋了自己沒了嫁衣,二來刺激刺激成香香。

而其實成雲寒並不是成家親生,成母只生了成香香一個,成老爹便因為外出幹活傷了根本,成雲寒是成老爹從外面領回來的,說是自己的私生子,其實並不是。

若不是她的出現,成家原本是打算將成香香和成雲寒湊在一塊的,畢竟窮鄉僻壤的,就是真兄妹都有湊合的,別說這不親的了,而對着這宛若謫仙的哥哥又不是親的,成香香早就芳心暗許,才會這麼容不下她!

所以等會兒成香香看見她最愛的雲寒哥哥跟自己滾在了床上,那表情一定精彩極了吧!

卻不想她相公卻是這種反應,在她過去的記憶里,成雲寒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對她,也可用相敬如賓來形容……

外頭傳來了撞門的聲音,來不及想那麼多,林悅悅得了衣裳,嬌聲叫喚出聲,連忙將自己蓋住,而成雲寒也翻了個身將林悅悅的身體遮擋在後面。

成香香忍不住撞了門,看見他哥居然正在和那女人……一時間氣血直湧上腦門,恨不得上去撕了林悅悅!

她身後一眾人看見了這麼個男尚女下的姿勢,紛紛尷尬地低下了頭,領頭的那男人道,「不知成兄和嫂子竟在行閨房之樂,是我們唐突了。」

說着就要領人出去,人家夫妻二人心急想要洞房,他們這些人踹門進來,這叫神馬事兒呀!

「慢著...」成香香急了,這不應該呀,林悅悅怎麼穿着她哥的衣裳,還一臉嬌羞,這時候她不是應該被那幾個人...

不對!林悅悅向來聽話,從來不敢行逾矩的事,方才她可是看見了,林悅悅拉她哥的時候是光着手臂的,這說明侯家三兄弟一定來過了,指不定幾人還在這呢,就是完事了也許有啥證據留下呢!

「都別走啊,嫂子,你咋不穿好衣服呢,一早咱不就是說好了,童大哥他們要來鬧洞房的嘛?」成香香看着穿着成雲寒衣裳的林悅悅一副不解的的表情。

林悅悅在心裡冷哼一聲,她就知道成香香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沒看見自己被三個男人糟蹋,她肯定很失望把!

呵...這可真是她從曉便交心交肺的好朋友啊!

林悅悅一臉無措的朝成雲寒身後躲了躲,「我...我還以為童大哥他們喝醉了,只有相公一個人回來呢,相公...我...」

說着,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紅着眼圈看向成雲寒,成香香不就是擅長裝無辜?就跟誰不會似的!

成雲寒皺了皺眉,總覺得她這小媳婦今天有點不對勁,但就是說不上來,於是他道,「好了,香香,就勞煩你帶童兄他們去休息了,兄弟們對不住了,改日等我回了學堂,一定給給各位好好陪罪!」

「好好好,人生兩大幸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今夜成兄只管陪好嫂夫人就是!」隨後一干人便自覺的要退出屋子。

成香香在一旁急的乾瞪眼,為了這事她可沒少花銀子,怎麼能讓林悅悅就這麼輕易脫身!

「等等,這裏怎麼有血跡?嫂子,是不是方才我們都在前廳,有歹徒闖了進來?要是他們對你不軌,可千萬要說出來,我們一起報官去!」成香香四處看着,卻巧看見了紅毯沒有遮住的一小塊血跡,看模樣,還新鮮著呢!她就說呢,怎麼好好的地上鋪了紅毯,別人不知道,她可記得這毯子可是林悅悅她娘給她冬天壓床用的,貴著呢!

「香香,你...你說什麼呢,那是我剛才拉相公的時候,無意間腿被門上的木刺劃了一下,方才,方才相公你也看見了把。」說完林悅悅便羞的就差將頭低到了床底下。

成雲寒想起剛才一幕,喉結微動,方才那場景,他哪裏還有機會看見別的,於是胡亂的應了聲。

「嫂子,你受傷了?」成香香一雙眼睛看着她的腿,口中道,「那可要仔細將養啊,對了,你和我哥還沒有喝合巹酒呢,娘說了,喝了合巹酒,才能長長久久!」

說着成香香便將桌上的酒壺拿起來,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成雲寒,另一杯就在林悅悅快要接過去時,成香香的手一傾,盡數倒在了她的腿上。

「啊,嫂子,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給你擦了。」成香香趕緊用帕子在她衣服上擦拭著,趁機掀開林悅悅的套在身上的喜服,卻看見了林悅悅如玉的腿上一道蜿蜒的血痕,瞬間變得僵硬起來。

林悅悅見她不動,仰起臉,有些疑惑道,「香香,你怎麼了,盯着這傷疤看做什麼?

不過是灑了些酒到衣服上不疼的,難道你方才是故意將酒灑了,想看看我的傷口?哎,嫂子何時騙過你?」呵,就知道成香香向來會出么蛾子,所以她用剪刀在自己的腿上劃了一條。

這些話林悅悅說的苦口婆心,叫別人聽了都覺得成香香不懂事的很。

成香香聽着她的話,乾巴巴的笑了幾聲,好,好的很。

呵,林悅悅,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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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你家紅杏要出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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