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精進不休

諸如此類的憶往昔，唐遜拉著趙楓念叨了一個晚上。其間趙楓還不忘騰出時間給阿斯納杜爾寫信，向他解釋自己曾借他的名義在揚州城裡「搞事情」。

彼時阿史那已開始被李世民啟用，更在趙楓的推薦下坐上了交河道行軍總管的位置。

趙楓知道往後的歷史進程，相信再過不久，李世民就會命阿史那杜爾跟隨潞國公侯君集前往西域，平定高昌國。

是以趙楓給阿史那杜爾去信，除了解釋揚州一事的來龍去脈外，也不忘寫上對他的鼓勵言論。

揚州官場一事近乎塵埃落定，造船的事情也全權交由如今落戶長安的唐遜一手處理，趙楓也終於能騰出時間來繼續自己的「發明」之行。

如今火藥武器大致都已有進項，是以趙楓把目光放到了造船上。相比於如今唐遜要造的戰船，趙楓更傾向於使用鋼鐵建造軍艦，畢竟鋼鐵比木造的戰船堅固太多了。

而且有了系統的加持，使得如今鋼鐵的產量還算比較充足。趙楓的想法是，不妨先製造出一艘試驗軍艦來看看效果。

為了能使得李世民與唐遜能直觀看到他的設想，趙楓還特意畫了相關的手稿，請工匠分別用木頭與鐵製造出兩艘軍艦的模型，以供李世民觀看。

為了能體現出木殼與鋼鐵戰艦的用料區別，趙楓還特意使用火銃來做二者的試驗工具，即在校場里分別使用火銃射擊木殼戰艦模型與鐵戰艦模型。

結果當然是非常直觀的，木殼戰艦直接被火銃的子彈打穿，碎屑飛濺，四分五裂，只剩下個殘殼。

而鐵戰艦雖然也被子彈射中，但並沒有被射得不成模樣，反而還保有大部分比較完整的船形。

「陛下也看到了，這兩艘只是軍艦的模型，臣也只是用火銃模仿戰時火炮射擊戰船的演示。」趙楓指著不遠處的兩艘戰船模型，向李世民解釋道。

「在火銃的射擊下，鐵軍艦損傷不算太大，而木殼戰船卻幾乎被射擊得快不成型了，由此可見在實際情況里雙方使用火炮對轟時，鋼鐵戰艦更能完整保存。」

李世民上前查看兩艘模型的情況，不禁用手摸了摸鐵造的軍艦模型被子彈射中的空洞，只感到指尖一片灼熱，差點沒被燙傷。

李世民搓了搓指尖，感嘆道：「愛卿製造的火銃確實厲害，連這鐵造的軍艦也不遑多讓。」

「倘若在海上對戰時，我們能使用鋼鐵軍艦作為船隊的主要戰力，不僅能抵禦大部分的火力攻擊，還能最大限度的保有自身實力。這樣的水平在東土周邊豈不是所向披靡了？」

「不錯！」趙楓驕傲的抬頭挺胸，「而且如今只有我們大唐擁有這樣的火藥武器，旁的小國並不具備這樣的火力，屆時咱們火力充足，戰船堅固，征服世界便指日可待！」

唐遜見識過趙楓的設想以及兩種材料的模型實驗后，立即對使用鋼鐵製造戰船的新型造船產生了興趣，連出了皇宮后還一直捉著趙楓的手臂，與其討論不停。

不過對於唐遜的積極，趙楓則沒有像在李世民面前那麼熱切。

「本王知道大使對鋼鐵建造軍艦感興趣，但是依照當下的條件，木造戰船還是最主要的手段，唐大使還是專心製造木殼戰船吧。」

唐遜隨即鬆開了趙楓的手，半是失落半是質疑的追問趙楓：「王爺這是不願把技術分享出來？是不是怕我搶了你的風頭？」

此刻唐遜的眼中閃著寒光，與此前在揚州被譚斯等人欺負的時候截然不同，叫人看了心裡發怵。

自唐遜被趙楓帶到長安，沒有了譚斯等人的壓制后，他的自信又回來了，以往自恃通曉造船的傲慢也漸漸顯現。

因此面對趙楓的婉拒，唐遜的心裡自然不太好受。

趙楓偷偷瞥了唐遜一眼，見他似乎是真的生氣了，不禁苦笑著解釋道：

「並非是本王小氣不肯給，而是如今鋼鐵造船的技術現在只是模型的階段，還沒有進入實際應用的地步，本王並不能保證一經製造后就十分完美，落地時肯定還會有其他問題。」

「時間緊迫，肯定是先把木殼戰船造出來最實際。當然如果鋼鐵戰船能趕在出征前造出來最好不過。但建造後續還要進行適航與調配，這會花費不少時間，哪是一兩天能成的？」

最終也不知道唐遜是否聽進去了，不過反正二人倒是鬧得有些不歡而散的感覺。

唐遜頭也不回的憤憤離開，趙楓只能望著他的背影嘆氣。

眼下正是造船的關鍵時期，趙楓並不想影響甚至敗壞唐遜的心情，總不能讓唐遜把個人情緒帶入造船的工作里。

為了能讓唐遜消氣，趙楓暫時先放下鋼鐵軍艦的相關技術研發，轉而翻起來書本，把本身出現後唐朝中晚期的沙船給提前挪用到了現在。

趙楓連夜把出現在腦海里的文字一一謄寫在紙張上，所幸身邊有蘇青服侍在一旁，替他紅袖添香，通宵了一夜後趙楓依舊十分精神，吃過早餐后就拿著紙張往唐遜的新宅飛奔而去。

「沙船？」唐遜拿著紙張，大略瀏覽了一遍，「這又是什麼新的船型？」

趙楓自謙道：「也沒有多新，不過是本王根據之前的平底船改良得出的結果。」

「改良？」唐遜似乎還帶著點昨晚的情緒，一挑眉毛，重新把手繪圖紙與標示瀏覽了一遍，「好像也沒有改多少？」

「改的地方確實不算多，但效果卻提高了不少。」

趙楓湊近唐遜，一一指出不同之處給他講解道：「平底自然是沒變的，船頭倒是改得比以前方了一些，船身也加寬了，吃水也就跟著變淺了…這都是本王經過了實驗得出的結果。」

「可是如果只得出了吃水淺的改進，似乎也沒有多少提升吧？」唐遜依舊有所質疑。

「不僅是船身減輕了重量導致吃水淺了，船身加寬后使得航行時也較之前平穩。」趙楓繼續講解道：「平底船加上吃水淺，往後船體駛過淺水區時也不用擔心會擱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