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門推開的一瞬間，細微的氣味摻雜空氣中，凈空一把拉住無妄，一臉嚴肅的道：「去找無淵師父來，還有蠱蟲未除。」

無妄看著一臉認真的凈空道了一聲：「那你小心。」便快步離開了院子。

見無妄走了，凈空皺著眉頭對青釉道：「幫我多生幾盆火來，屋子一定要暖，多放幾盆水在旁邊，只要屋子不被點著，能多暖就多暖，我現在去準備其他的，我離開以後將院門關上，除了我、無妄大師和無淵大師誰來都不能讓他進這個房間，聽懂了嗎？」

青釉強忍著淚水拚命點頭：「嗯，聽懂了。我這便去生爐子。」

「嗯，去吧。」說完自己也不再耽擱，迅速離開了院子。

無妄找到無淵時，無淵正在替長安診脈，神色里的認真和情愫是無妄認識無淵這麼多年以來從來沒見過的。識趣的默默退出房間，在門口等待。

不多時，無淵診完脈，交代了注意事項，便出來了，出了房門徑直朝無妄走去，道：「邊走邊說。」

「凈空說周念兒體內的巫蠱還未除凈，只有你能救她，所以讓我來尋你。看你的樣子，早就知道對吧。」無妄倒是不急，不緊不慢的道。

「是。」無淵勾勾嘴角道。

「那為什麼不救她？」無妄有些不解，無淵既然插手了，必然會善後，像今天這樣的局面還是第一次見。

「世間生死皆有命數。」無淵沒有回頭，自顧自的向前走。

「那又為什麼救林長安？」無妄輕笑反問。

無淵停住腳步，斂著眸子轉身看著無妄，對視片刻，無妄感覺自己四肢僵硬，無法動彈，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冰窖，皮膚開始結起白霜，方才嘆了口氣道：「日子長了差點忘了你的身份，是我逾越了。」

說完只見無淵眉毛輕挑，無妄重獲自由，彈了彈身上的白霜，又回到一副玩世不恭樣子。見無淵還站著不動，無奈道：「凈空想救那周念兒，要不你隨我去看看？」

無淵面無表情的道：「凈空知道我不想救，讓你來，不過是想支開你罷了，能救周念兒的還有他的血肉。」

無妄聽完臉色發白，他知道無淵不是在騙他，相傳西風家殘留了神族血脈，以西風族人血液將養，可活死人白骨，但要多少血量至今未可知。

見無妄臉色蒼白，無淵接著道：「你約莫出來了半個時辰，他差不多把東西準備好了，這會兒去阻止還來得及。」

「他若要救，即便我在，也攔不住他。」無妄無奈笑笑，若自己勸不動無淵，凈空必然會自己去救。

「我隨你去。」無淵轉身朝聽風院方向走去。

無淵的步子不緊不慢，無妄在後面的跟著，心裡火急火燎的，他不知道無淵為什麼改主意，也不敢出聲催促，今天的無淵不似之前的樣子，像變了一個人。

從第一次見到無淵開始，他便是一副漠然的樣子，對所有事都漠不關心，不分善惡，不理是非，遊歷大江南北，好像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