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人為他們布了結界。」無淵抿了口茶道。

「結界？真有仙人？不對，你怎麼知道的？我記得你都不曾離開寺里，就今晨出去了一日，也不可能到南疆打個來回啊。」無妄一副這個故事越來越玄乎了的樣子。

無淵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巫蠱本就不是凡間之術，世人只道巫蠱是蠱，而巫蠱精髓其實是巫術，西風家當年出了一個緣分極高孩子，未到弱冠之年便可卜前身後世，后因一些原由窺了天機，本全族皆要受天罰，但最後卻只是隱世不出，便逃了這百餘年。」

「你是說此次滅族是天罰？」無妄反問道。

「我到時結界之力還很旺盛，只是能避開天道的月隱石不見了，但即便被天道發現也不至於沒有逃跑的時間直接滅族，結界是被人從裡面打破的，算算也到了那孩子重生的時候了。」無淵看著火紅的梅樹有些出神，自顧自的說著。

「你懷疑是那孩子是來複仇？」無妄問道。

「凈空就是那孩子，我看見他時便知道，不會是他。他當年看到了他想看的，便自盡了。自盡前還留下了月隱石，他都不曾恨過，何來報仇。」無淵回神，抿了口茶，輕輕搖了搖頭。

「凈空是那孩子？難怪了，難怪你會帶他回來，難怪他知道那麼多！輸給他也不丟人。」無妄從一臉震驚到逐漸瞭然。微微坐正，繼續追問：「那他會巫術嗎？還能窺天機嗎？還有是誰打破了結界？」彷彿是方才聽到的只是一個哄孩子睡覺的故事。

無淵皺皺眉，看了他一眼道：「夜深了，我休息了。」說完抬腳欲走。

無妄一把拉住他，無淵冷漠的掃了一眼被拉住的手臂，接著冷冷的看著無妄，無妄自覺沒趣，訕訕的收回手。

無淵走了兩步，頓住腳步，開口道：「赤月日，降天罰，風雲起，祈安歸。」

「你！呵，也對，百餘載，容顏不損分毫，怎會是凡人。」無妄不可置信的看著無淵的背影，忽然笑了，接著道：「你打算如何？」

「不如何，只是凈空告訴我時，有些不信，試試罷了。」無淵轉身立於樹下，瞟了一眼門口，輕笑道：「出來吧。」

無妄詫異望去，只見小凈空撓著腦袋走出來，嘴裡支支吾吾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無淵見了道：「你也只是猜測吧。」

小凈空思索一會道：「是，上一世我只記得那句話和他的臉，我認為必有關聯，泣冥、怨黙對環境的要求相差太多，這裡冬日乾燥寒冷，寺廟又在上山，怨黙可能會有，但泣冥不可能，只有南疆有，我在他身上聞到泣冥和很多南疆特有巫蠱的味道，以他的蠱術，那些南疆蠱活不過一個月，蠱散則味消，所以他一月內必定是去過。」說完凈空立在一邊，皺著眉頭看著無妄，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

「有話便說吧。」看著凈空欲言又止的樣子，無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