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周念兒忽然有了反應，睜大眼睛急急的拉住青釉，問道：「長安！長安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青釉一臉茫然，很疑惑的問：「奴婢不知，長安小姐出什麼事了嗎？」

周念兒忍著痛勉強站起來，臉色很差，表情透著說不出的決絕，撥開青釉想扶自己的手，拖著渾身的傷，朝著無淵離開的方向走去，站在房門口，猶豫了一下，正要推門，門先從裡面被打開了。

無淵面無表情的拉開門，看了一眼周念兒，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只有飼蠱人帶著鮮血的生肉才能引出蠱蟲，怪不得別人。」說完看著周念兒眼裡的難以置信和絕望，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也只是受害者罷了。」說完便錯身離開了。

如果可以保生，誰會玉石俱焚。

周念兒明白無淵話的意思，只是不明白他為什麼幫她，轉身看著無淵明明一身普通僧侶衣著，卻總帶著超然物外的氣息，直到看到無淵消失在院門後周念兒的緊繃的神經才敢稍稍放鬆，身體也隨著精神的鬆弛再也支持不住了。

青釉被撥開以後就站在原地，目光卻一直追隨著自家小姐，幾次想上去扶，但都放棄了。她自兒時被周先生買回來開始就一直跟著周念兒，她知道周念兒雖然看起來柔柔弱弱好欺的樣子，但性格卻很要強，長安小姐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而自家小姐便是一夜不睡也必然要完成相同的進度。

所以直到周念兒搖搖欲墜青釉才急忙上前攙扶，青釉看著自家小姐心疼的不行，喚了好幾聲也不見有人來幫忙，青釉雖然覺得這些人盡然在人前敢這麼放肆，並且其他人假裝沒聽到卻不斷偷瞄她們眼神有些奇怪，但由於被欺負慣了也沒在意，只想著回頭一定好好到長安小姐面前告一狀。

於是自己艱難的扶起周念兒朝一邊房門緊閉的廂房走去，不想快到門口卻被人攔了下來，一看正是經常欺負她的程大娘的兩個女兒大環二環，程大娘是幾個少爺小姐的奶娘，程大娘在府里自詡高其它下人一等，她的女兒作為家生自然也就在小一輩的下人中自覺高人一等，四處欺壓小丫鬟，周念兒柔柔弱弱不爭不搶，青釉氣勢自然就也弱了些，即便是貼身丫鬟地位甚至不如一般二等丫鬟，經常被大環二環欺負。

但大環二環從不會輕易落人話柄，也不會在人前明著欺負她，青釉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人，雖然有氣，但又不敢發作，默默忍下來，費力的扶著周念兒想要繞過去，大環卻擋了過來，青釉只好往另一邊，沒走兩步二環又擋了去路。

青釉皺著眉頭抬頭看著二人開口道：「你們別太過分！」

大環斜睨著輕蔑的看著青釉和周念兒一眼冷哼道：「呵，還有脾氣了，我告訴你沒動手已經算客氣的了，你最好帶著你的晦氣小姐趕緊走，別髒了這佛門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