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隨後想起了什麼，抬頭看像長安的方向，見長安面色如常，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無淵道：「無淵大師，您一定有辦法救念兒的對不對，長...無淵大師，我求您了，您救救她吧，救救她好嗎，求求您了！」一邊說一邊連連磕頭，臉上的妝被淚水糊了一臉，面目十分猙獰。

邊上的丫鬟小廝都看呆了，從未見過周先生如此樣子，雖說是愛女心切，但無淵大師一言未發，這抽搐不是立馬止住了嗎，周先生這情緒有些讓人措手不及的突然啊。

「周先生怕是知道些內情才如此著急吧？」無淵冷冷的看著周先生道。

「你說什麼？我不明白！」周先生睜大眼睛一臉錯愕的看著無淵，但立馬反應過來，整理表情，錯開眼神道。

「周先生不肯說那我也辦法了，這蠱毒千萬，我這一時半會也查不出是哪種，這蠱毒十分凶煞，我怕是有心無力，救不了周小姐了。」說完便起身欲走。

「出家人不打誑語，慈悲為懷，大師您當真不救小女？」周先生立刻起身，厲聲道。

「貧僧不是不救，是救不了，周先生怕是比我更清楚這蠱之狠辣。我此刻回去查看典籍怕是來不及的，您此刻要是願意告知或許還能救，誤了時辰傷了五臟，怕是就真的無力回天了。」無淵與周先生對視，眼色冷峻沒有起伏，但語氣卻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周先生對上無淵大師的眼睛，覺得眼神清明坦蕩不像說謊，沒來由的還帶著一股威懾力，生生將剛剛想好的說辭咽了回去。

忽然地上的周念兒開始呻吟蜷縮，腦門直冒冷汗，皺著眉頭，好像感覺就到自己娘親就在身邊，勉強挪到周先生腳邊，虛弱的帶著沙啞的聲線道：「娘親，念兒好疼啊，好疼啊...」

周先生低頭剛想伸手去扶，忽然看到周念兒額頭有個小鼓包在移動，鼓包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迅速的朝手部移動，周先生看了嚇得立馬後退兩步，一個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因為動作過大本來一絲不苟的髮髻撒亂得不成樣子，地上沙石細碎擦破了手掌了皮肉，周先生覺得手掌傳在一陣刺痛，皺眉一看，手掌已經微微滲出血珠。

周念兒感覺到了周先生的退回，頭上的汗珠逐漸變得大顆，顏色也有些微微發紅，眼睛布滿血絲，身體疼得顫抖，卻還是朝著周先生的方向移動著。

此時的周念兒披頭散髮，面色烏紫，滿眼通紅，身形因為疼痛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姿勢，乍一看如厲鬼索命一般，四周的下人僧侶看著這場面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先生愣愣看著手上滲出來的血珠，直到一個黑影揮到眼前，一把捂住滲出血珠的手掌，周先生立刻瞪大眼睛，想要逃開，手驟然用力想甩開周念兒，但是奇怪的是，周念兒在被狠狠的一晃以後直接暈了過去，手掌卻緊緊的和周先生的粘連在一起。

周先生先是一愣，而後開始瘋狂的想要把手掌分離開來，可無論怎麼掰扯都沒有成功，周先生見坐著不行，便站了起來，狠狠的甩手，忽然看到周念兒的手臂逐漸出現很多鼓包，正在朝著手掌的方向緩慢移動。

嚇得周先生連連後退，但手掌依然分不開，周先生這時候似乎想起了什麼，猛地抬頭拖著周念兒朝人群跑去，眾人見了紛紛後退。周先生瞪著腥紅的眼睛大聲嚷問：「刀刀刀！刀在哪？給我刀！快給我刀！來不及了！快啊！！！」

無淵冷眼看著這個癲狂的女人，沒有作聲也沒有動，相連的兩條手臂，周念兒手臂上的鼓包已經移動到了手腕處。身形微微一閃，避開了撲過來的周先生，周先生撲了一個空嘴念念有詞：「你一定有辦法的，林長安她你都可以救，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剛想起身再撲，不知誰扔了一把刀到周先生手邊。

菜刀和地面碰撞發出刺耳的響聲，如指甲破碎的劃過耳膜一般，周先生一瞬間像溺水的人抓住了叫救命的草垛一般，抓起刀就往周念兒的手臂砍去，四周響起了抽氣聲。這時周念兒因為剛剛的跌撞疼得悠悠轉醒，正好看到自己的親娘舉刀，嚇得虛弱的喊道：「娘親，您要做什麼？」

周先生聽到聲音手上一頓，開口道：「念兒啊，你也不忍心看娘死對不對？乖，不疼的，很快就不疼了。」說完將刀高高舉起，周念兒難以置信的看著周先生，看著到被高高舉起，含著淚閉上了眼睛。但隨著一聲哀嚎，刀應聲而落，周念兒沒用感受到落刀疼痛，周先生倒在一邊。

只見在周念兒身上移動緩慢的鼓包，一到周先生身體里就變得行動迅速，快速朝心房移動。

大概有持續半刻鐘，鼓包全部消失，周念兒的手也回復了自由，她虛弱的向後移動，強撐著坐了起來，看著周先生哭得撕心裂肺。

無淵眉頭微皺，看著周先生皮膚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紫再逐漸變得灰暗枯槁，五官凹陷，最後化作乾屍，本以為就這樣就結束了，不想一陣微風吹過，梅樹搖曳，梅瓣飄落，剛碰見周先生的屍體，蟲子就破體而出，化作了灰燼。

驚叫聲四起，周念兒掛著滿面的淚痕，看著灰燼安靜的出奇。無淵看了周念兒一眼，吩咐了眾人不許靠近灰燼，便朝長安休息的房間走去。

周念兒的貼身丫鬟青釉被之前的哀嚎聲吸引過來，原本是想看看熱鬧，沒想到了的時候人群都散去了，看到自家小姐渾身是傷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不知看向哪裡，又是在想什麼，就這麼愣愣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青釉忙上前想扶周念兒起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您快起來，您身子不好，地上涼。」但扶了進幾次周念兒依然一動不動，也不說話，青釉這下更著急了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您了？奴婢去告訴長安小姐，讓她給您做主。」說著便起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