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你很善良
紙紮小鎮已經徹底消失。
左胖子超度亡魂回來之後，我們繼續往慈山趕。
十五號紅面具黑衣人就要啟動祭祀儀式，我們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幾天時間，必須抓緊時間提前趕過去。
左胖子皺著眉頭說，怪了，我燃香送魂，本來覺得最起碼來幾十個陰差，結果就來了幾個，他們說崔老三也離開了六殿閻羅殿，帶著精幹力量好像傾巢出動，你們說，這會不會與慈山之事有關。
我想了想，說倒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不是猜測的時候，趕緊走。
一行人再行了半天，天又再次黑了。
我們坐在山上休息。
常羽站在山巔，目望遠方，夜風拂過他的白衣，英姿颯爽。只是，他顯得更加沉默了。待了一會兒，他主動過來告訴我：「昨天我中了毒，睡時間太久，但好像記起來很多東西。」
我問他都記起來啥。
他怔怔想了一會兒，說道：「我記得在蠟道口村，曾騎在一個紅棺材上，岸邊有一個在哭的小孩。」隨後，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你就是那個小孩。」
我內心開始狂跳。
當年九兒姐去蠟道口給我找葯，我找不到她，曾坐在岸邊哭。一個白衣小哥哥，身後背著五種顏色的旗子，叫我幫助他，並告訴我他能把九兒姐給救回來，結果九兒姐真的回來了。我之前曾一度懷疑，那個白衣小哥，就是常羽，沒想到，還真是！
「那你記得你下黃河之後的事嗎，還有九兒姐，你有沒有印象？」我顫聲問道。
常羽搖搖頭：「很模糊，不過在慢慢恢復，等我記起來，再告訴你。」
「好！那你快去睡覺。」我催促道。
「我現在睡不著。」常羽無奈地回答。
說完，他又繼續站在遠處，望著渺無邊際的山川。
陸瀟瀟在一旁休息，若有所思。
左胖子訕訕地走了過來，捅咕一下我，低聲罵道：「你個王八犢子！」
「你是不是有病？好端端的又罵我幹什麼！」我非常無語。
「咱閭山宗第一美女，可傷心了，你不過去安慰一下？」左胖子臉色異常古怪。
「傷心？沒必要吧！紙紮小鎮之事，靠著她精彩絕倫的演技，處理的兩全其美，有啥好傷心的。」我反問道。
左胖子把煙頭在地上摁滅，嘴角猥瑣地抽動了兩下：「你當真以為她是在騙竹仙姑呢？竹仙姑雖然只是一具活屍，但不是傻逼。陸瀟瀟胳膊上的三花印沒了，那他媽是真沒了，她動感情了，前些天燒了天司帛書！」
我心裡一驚。
當時我還以為她演技高超，非常走心，打算頒發她一個奧斯卡小金人呢。她若動情，會七竅流血而亡，竟然上告天司解了三花女使的神職。難怪左胖子前些天古里古怪地說他發現了陸瀟瀟的小秘密，陸瀟瀟立馬臉紅的不行，敢情還真有這麼一回事。
「哪個王八犢子把我們三花女使給勾搭了？」我非常好奇。
左胖子綠豆眼一轉，反問我：「剛才我怎麼罵你來著？」
「王八犢子啊……操，不會吧？！」我驚得合不攏嘴。
陸瀟瀟喜歡我？
這怎麼可能！
我都已經跟她說過自己不舉了！
轉眼瞅了一下陸瀟瀟，發現她正抱著雙腿，櫻唇咬著一根草花，微風吹起她的秀髮，飄逸晃動，如同被點化而墜落凡間的仙子。
我馬上回過神來：「不不不，死胖子，咱們都是朋友，你可千萬別開這種生小孩沒屁眼的玩笑。人家陸大小姐名門大派一奇女子，怎麼會喜歡上我這麼一個慫包，你他媽別逗老子！」
左胖子「嘻嘻」一笑：「我也覺得很奇怪啊，怎麼會是你？哪怕她喜歡常兄弟，我也覺得正常，畢竟人家是大長腿歐巴么。你貪生怕死、長相猥瑣、智商堪憂，還動不動就飆鼻血要掛掉，簡直就是一個廢物點心，想不通啊……」
「好好說事，你別人身攻擊！」
「要不然呢？我看到她燒天司帛書，上面寫的就是你名字。」
我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說啥好。
左胖子又點了一根煙：「我也問過她原因，你猜陸大美女怎麼說來著？」
「怎麼說？」
「她說你很善良。道爺當時就差點就向她下跪，這個世界還有靠善良來泡妞的？只要不殺人放火，誰他媽不善良！臭和尚最善良，整天善哉善哉的，她咋不去獻身呢？後來我一想，估計你剛與她一見面那天，就脫了人家褲子，有一句話不是說得好么，微微一脫很傾城，作老孽了……」
「給我滾一邊去！我問你，她燒完天司帛書之後，如果沒戀愛，不會對她有啥影響吧？」
「那倒不至於！她也是迫於無奈，自己作不了主，動了感情，不燒天司帛書會掛掉，為保命只好就一把火給燒了。」
「那就好，只要不做你姑父就行！不然攤上你這麼一個豬頭侄子，丟人也就算了，過年還要想著給你壓歲錢，非把老子給心疼死不可。」我拍了拍胸口，盡量把話題往別的地方引。
左胖子也沒惱，接著說道：「你當不知道就行，也別往心裡去！人家陸姑娘可大氣了，知道你心裡只有小紫，這不一句話都沒說么，她不願意插足你們。不過，道爺警告你，陸瀟瀟是個可以為感情死的人。我雖嘴巴上不講，但按輩分，她確實是我姑姑，你他媽要是敢對她亂來，老子第一個就把你給閹割了，喂狗！」
他講得非常之嚴厲。
我相信這貨絕對敢這麼做。
可我是X蟲上腦沒有底線的人么？
當然不是！
因為我壓根不知道底線是什麼。
我唯一的原則就是不傷害身邊的朋友。陸瀟瀟是我朋友，我肯定不能對不起她。我有小紫，陸瀟瀟再怎麼漂亮，咱也不能耽誤人家。一時衝動的感情么，慢慢來，啥都會煙消雲散。
再說，她喜歡我善良，我可以改啊！
「放心吧！哥們腦子很清醒，啥也不知道。」
左胖子滿意地點點頭：「子不教，父之過，你能體諒我良苦用心就行。」
「滾蛋！」
夜風很涼。
我們倒是一人帶了一頂簡易帳篷，吃了點乾糧之後，紛紛鑽進帳篷里睡覺。
睡到迷迷糊糊之中，倒做了一個夢。
夢見小紫進了帳篷，她輕輕地拍拍我，少爺，醒醒。
我心裡覺得很奇怪，問小紫你怎麼來了，不是去找臧余家報仇了么？
小紫咬著嘴唇沒吭聲。
我問她咋了。
小紫反問我，少爺，你是不是喜歡瀟瀟姐？
我頓時懵了，問她咋會這麼想呢，我心裡可只有你。
小紫撅著嘴，吃吃地笑了，你騙人，我看到你心裡，明明有瀟瀟姐的影子，還在裡面跳舞呢。不過少爺，我不介意啊，瀟瀟姐長得比我漂亮，人又好，我可以做一個小丫頭，伺候你們兩個。
我尋思這小妮子心咋這麼大呢？
文明社會，不興一夫多妻那一套。更何況，以陸瀟瀟的性格，這事要幹了，她還不得把我變成紙紮人天天讓我吃竹篾？
不過當小紫一說到「伺候」兩個字，我都快要瘋了。
瞅著她俏生生羞澀的臉龐，怯怯地坐在我邊上，嬌艷的如同一朵綻放的玫瑰，我再也忍不住，忙叫她進來給我暖暖被窩。
小紫不願意，忙不迭說不行不行，我得走了，還要趕去慈山呢。
我怎麼會讓她逃？
一把將她扯了進來。
小紫嬌喘一聲，微微做了兩下無用功似的掙扎，放棄了，反而雙手柔柔地抱住我，緊張地閉起了雙眼，長長翹翹的睫毛在顫抖，一副任君採擷的可人模樣。
機不可失，我趕緊翻身，一把用被子將兩人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