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傲嬌小主１

秋天的院子，自有一種沉靜的氣質。

早晨起來，泡一壺桂花香茗，執一杯，向涼亭一坐，施施然望著很高很高的碧藍天色，聽得到不遠處樹上的鳥鳴。

興緻來了，數一數透過葉片漏下的一縷縷日光，或捻著院角攀爬的牽牛花的葉子來一次友好的握手，自然而然地就能夠感覺到十分的秋意。

秋風，穿塵而過；雲水間，靜無言；守在紅塵，守候一份約定。

而現實必須去努力的活著。

「娘親，看軒兒裝得可好？」

那婉轉悠揚的嗓音，娓娓動聽。

只見辰宇軒笑了笑，踮起腳尖打開盒子，粉白色的桂花糕排成兩列方陣秩序井然地靜卧，形狀柔軟細膩小方塊，夠咬兩口入嘴鬆軟滋糯的質感，吃過後似乎都氤氳著一股沁人心鼻桂花氣息，色香味俱全，這是跟太澤城名點糕糖沒法比的。

還不忘，又拈起一塊放到嘴裡，「嗯，好香啊！娘親做的果然最美味。」

濃郁的桂花香氣已經「花香襲人」，細細咀嚼，滑軟油潤、軟糯甘飴，又甜而不膩，清香可口。

「娘親～娘親，趕快嘗嘗，太好吃了，入口即化。」

那感覺不一樣，清可絕塵，濃能遠溢，堪稱一絕。

在辰宇軒抬頭凝望下，只見東方月初挽著袖口拿起筷子，向盤中輕輕夾起一塊，用左手在筷子下方端著，小心地把桂花糕放入嘴中，細細地品嘗著。「嗯。」一雙朱唇，語笑嫣然。

入口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發出清香，不錯！看來可以多做幾次。

東方月初著一襲白衣委地，上銹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

「軒兒不可貪食。」

「是，娘親。」

「好了！你可以去玩，接下來的事情讓交給她們……」待東方月初話落，旁邊的慧嬸和哈娘不禁回過神來，趕忙回應過來。

好一對溫馨的母子，真是讓人羨慕。

接下來，她們要忙著準備午膳的食材了。看到她們在摘菜，也幫不上什麼忙，於是拿了一小塊桂花糕囁手囁腳地走出廚房。

「谷一……谷一！」

這麼聰明睿智的少主，當然有好吃的自然會分享給身邊人。

「軒少爺，我在這呢！」

聽嗓音，好像是在後院。

隅中時分，陽光醇厚柔潤，在建築物頂端閃閃發光，周圍開始暖起來了。

辰宇軒因發蓄這一個帶有皇冠裝飾的綰髻，難得好天氣，只穿了一身錦繡華服，兩條小細腿跑起來像個不倒翁一樣挓挲著，踉踉蹌蹌越過一個個台階。

站在谷一跟前，端詳著一會，一臉認真地說道：「卿欲何為？」並把桂花糕小心翼翼地遞給他。

谷一接到手裡嘿嘿一笑，一伸手便在腰間擦去手上多餘灰塵，又一口含進嘴裡，平常粗魯慣了，「嗯，好吃好吃！」含糊不清地說著：「屬下準備……」

這是準備釀桂花酒。

人閑桂花落，對秋風和思念，就是一種慷慨。

萬事相尋榮與衰，故人別來鬢成絲，預知歲晚在何許，唯有院中有桂枝。

到時候，濃醉到各家。

「你……從哪裡搬運此等冰涼泉水？」

「——紅紹。」

辰宇軒看過上齊國的地圖，紅紹瀑布，應該是位於上齊國赤湖以東三十裡外的源頭。

題《赤水中望紅紹》中記載：

風卷彤雲江畔光，飛流直下百八長。

翠影紅霞遙相望，江天一色無塵染。

飛鳥一驚光不度，泉水縱橫入蒼涼。

日眼波盪登高壯，擺渡尋處憶時光。

此等美景，有機會一定要欣賞。

據說奔騰的河水來自八十多米高的懸崖絕壁上，飛流直瀉赤湖，發出震天巨響，如千人擊鼓，萬馬奔騰，聲似雷鳴，遠震數里之外，使來赤湖上面最驚心動魄的一道美景，十分壯麗。

並享有「上齊第一瀑」之盛譽。

谷一現在製作的桂花酒，那可是襄陽王朝赤水一帶的有名佳釀。

可眼下只能用上齊國「紅紹瀑布」源頭泉水釀了。

那地方這麼遠，幸好有幾位影衛兄弟幫忙，他則不好抽身。

這泉水冽而味甘，礦物豐富，醇度高，漲力大，用此水制酒，酒質格外醇厚。

又以院內那顆千年「岩桂「入酒，花生葉腑間，花冠合瓣四裂，形小，釀成的桂花酒，色呈琥珀，酒質香醇、濃厚，上口帶桂花香，微甜，一定頗有特色。

一般桂花酒色澤淺黃，桂花清香突出，並帶有山葡萄的特有醇香，酸甜適口，醇厚柔和，余香長久。

「哦。」辰宇軒點頭哈腰揪著谷一的衣襟角，問道:「到時，能飲一杯無？」

「呵呵……不可！」谷一拽過來一個墩子，一屁股坐著，忙著修理手上的工具。

「為何？」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發育不良，長不適，淚闌干，必傷。」

自古喝酒與吟詩渾然一體，佳作層出不窮。

俗人多泛酒，誰解助茶香。

「多餘的泉水如何處置？」

一般來說，官府在頭年秋冬會大量貯藏天然冰雪於冰窖中，第二年夏天到來時，便從冰窖中取出冰塊。

這個別院後院，還真有一個地窖，在上齊國用冰塊避暑的方式已經進入尋常百姓家。每到盛夏時，上齊國的百姓都會大量用冰，所以谷一輕聲一笑，道：「冰窖，日後取一桶冰，鑿孔置於地，涼風滿屋。」

「看來，你懂得蠻多，那你還會什麼？」辰宇軒瞬間來了興趣。

「呵呵……」

夢境凋謝是真實的，盛開只是一種過去。

悵望江湖百年與誰說風裡的夢，酩酊大醉，少年挽留不住。

那隨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