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冤大頭

姜勤並沒有閑著，看出來姜大伯對於姜素素的事情很在意。特意拿了一隻野兔去姜素素家，準備替姜大伯一探究竟。

對於母親的事情，心中始終疑慮頗多。再說總要見面，畢竟最後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落水的，早晚總要查個清楚。

姜素素向來習慣早起，一早就去後山獵了幾隻野兔，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秀雅男子站在自己家門口。

正在敲門，一轉頭就看到一個女子，毫不費力的拎著幾隻十分肥大的野兔，步履輕盈，明艷活潑的樣子完全不像從前柔弱的樣子。

「姜勤？大哥找我有事么？」說著瞄了一眼他手中瘦骨如柴的小兔子推開門請他進去。心中暗自腹誹，還真是叫姜勤，真勤快。

「吃早飯了么？」姜素素一邊殺兔子一邊問。

姜勤上下打量一番：「吃過了，我向來早起，習慣了。」

「你倒是變了不少，看起來力氣比我都大。」他也是看著姜素素長大的，她是什麼人心裡還是有數的，只是如今這副模樣卻讓他頗感意外，就算是有些變化，力氣也能突然大增？

好久沒人問她關於力氣的事情，冷不丁的被問起來她有些啞然。

神色有片刻猶豫，隨即姜素素垂下眼眸：「大哥每天在外面忙，怎麼會知道我的事情」

姜勤素來以君子自居，俗話說，君子遠庖廚。他對做飯向來不喜，嫌惡滿地的血污腸子，漫不經心的將兔子堆上去，扭頭進了正屋。

坐在裡面遠遠地看著姜素素在那滿地血腥里刨腸破肚，剝皮剔骨竟然是目不轉睛毫無感覺，倒是頗感意外。

皇甫宴自從上次外出被逮后對身邊的事情謹慎了很多，遠遠偷看正堂里的男人並不急著離開，只好叫來姜壯：「你去幫幫你妹妹，咱們也能早點吃飯。」

姜壯十分老實的答應一聲，就麻利的拎著水桶到了姜素素身邊，幫忙清洗弄好的鮮肉。

未見皇甫宴現身，倒是讓姜勤有些好奇起來。起身打量起這個新落成不久的房子，有正房和廂房，看樣子幾個人是分開住的，而且廚房也都齊備，地方寬敞，只是房子十分簡樸，就是土坯房，茅草覆頂，倒是打理的很乾凈。

除了姜壯的房間其他兩間都房門緊閉，都這時候了，不見起床，也不聞動靜，想來是躲起來了。

這就讓她越來疑心起來，這皇甫宴到底是什麼人。她不禁對他的身份很好奇。

姜素素做好飯幾個人一起圍著桌子吃起飯，姜勤是一點也不客氣，還真的留下來一齊吃飯了。

「伙食不錯，手藝也很出眾，味道挺獨特的，從沒吃過，不過，好吃」姜勤還誇讚起來。

姜素素這回有點摸不著頭腦了，叫皇甫宴吃飯，皇甫宴門都不出，只讓姜壯傳話說不舒服。

一大早的都奇奇怪怪的，弄得姜素素一頭的霧水。

吃罷飯姜壯很利索的幫姜素素收拾好碗筷，回來一看姜勤還坐著，脫口就問：「你還有事么？」姜壯老實，直來直去，什麼也不想。

這一問讓姜勤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久沒見了，來說說閑話？」

「大哥有話直說便是」姜素素開門見山，不想繞彎子，感覺浪費時間。

姜勤正了正臉色，嚴肅開口：「我娘落水那天你在旁邊？她為何落水？」

「她要害我，沒抓好脫了力，自己摔下去了。」

姜勤失笑：「她要害你，害你什麼，你什麼名聲你自己清楚。如今你是個什麼人品我能不知道？」

姜素素有點窩火：「信不信隨你，她自己瘋了一定要把我推下河，自己失手掉下去了」

姜勤頭上的青筋爆出，立刻站了起來：「瘋了？為什麼？你幹了什麼？」

姜素素也跳起來：「我能幹什麼？她自己氣的！我不過是路過，你以為我真是冤大頭么」

姜勤看她如此模樣，覺得有幾分可信。

回想估算當時應該正是妹妹被李卿接走的時候，覺得也許有可能是氣急攻心，魔怔了。他也一直翻看醫術專門研究這個病症，的確有此一說，只是解法沒有細說。

兩人明顯都有些不愉快，姜素素看姜勤不順眼，轉頭離開。

姜勤也不打算討沒趣，不歡而散。

深夜，正是熟睡的時候，院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姜素素和皇甫宴都被驚醒。

姜素素立刻起身，隨手抄起一個鋤頭躲在門后。皇甫宴也出來躲在暗處，準備隨時助戰。

很快來人就開始撬門，躡手躡腳的剛要準備進來，一個悶頭棍被打翻在地，直接暈了過去，腦袋上破了口子，嘩嘩的往外流血。

姜素素將人反轉過去退下面巾才發現，是白天來過的姜勤。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常進來啊！」姜素素很是感慨，這個哥哥的能幹。

皇甫宴臉色凝重，直覺，這個人是沖他來的。

突然暈過去的人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皇甫宴的臉落入姜勤的雙眸。下一刻，眸中俊美的臉就變成了一個劈過來的修長五指。

這下是徹底暈菜了，姜素素沒好氣的拎起來，放到門邊讓他坐著。又擔心皇甫宴：「你沒問題么？還以為你會殺他。」

皇甫宴冷冷的：「我不是什麼人都殺的，大不了離開就是了，外面的海捕文書，與我不太一樣，矇混過關。」

姜素素腹誹，不一樣你還躲躲藏藏的不敢見人，不過看來姜勤早上不是沖自己來的。

只盼別出什麼意外就好，自己還不想掉腦袋，天色還早還可以睡個回籠覺，姜素素伸了個懶腰，回房美美的再次進入夢鄉。

門外不遠處，一個佝僂的身影此刻哆哆嗦嗦的，順著原路往回走。不時回頭張望，生怕有人跟著自己，直到姜家門前才停住腳步。

姜大伯顫抖著回到房間，只企盼著孫子早點歸來。

原來，姜勤出發前就計劃好對策，特意留了後手，叫姜大伯躲在外面。屋裡兩人的對話讓姜大伯驚的滿身大汗，直後悔自己不該答應此事，奈何木已成舟。

姜壯一大早起來就看見門口躺著姜勤，一陣搖晃硬是把一個昏過去的人搖醒了過來，姜勤頭暈目眩直嚷嚷：「誰啊！搖死我啊！」姜壯一愣，撤去了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