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江南博物館
車頂懸挂著盞昏黃的黃銅光芒，纜車在高空中緩緩移動。
九方城嘴裡叼著根竹籤，勾著紅酒杯在長條椅子上四仰八叉，獨孤月透過纜窗俯視地面，大地下的建築物在大片大片往後退。
纜車在對面的峰巔停下，九方城、獨孤月跳下纜車。九方城下地了，看到一個眼熟的女人。
霹靂舞，倚靠在一輛蓬式觀景車上，叼著外形精緻的香煙在吞雲吐霧，車門敞開，一副恭候大駕的態勢。
「就知道你倆是第一個到的。」霹靂舞淡淡說。
觀光車蓬頂貼著李小龍飛腿旋踢的海報，塗金的勾角懸挂著火紅燈籠，彩燈帶裝飾車體全身。
九方城很自覺鑽入駕駛座，她倆在後排入座。
九方城駕駛觀光車沿著山路緩緩往下，途經遊樂場，獨孤月探出頭去看，不遠處空中，過山車鐵軌縱橫交錯纏繞，高大的摩天輪緩緩轉動，近乎遮天蔽日。
觀光車到山腳下了，那是片文化廣場，有人沿著水磨石小路在晨跑。
霹靂舞和獨孤月推門下車了，九方城駕駛觀光車去停放。
「獨孤，江南博物館有變種人的蹤跡，你帶著九方城去逛逛江南市，順便去看看變種人蹤跡，後期可能需要你們協助。」霹靂舞說。
「變種人？」獨孤月露出詫異的表情。
「對，不過那貨應該是重傷狀態，掀不起什麼風浪。」霹靂舞說。
九方城把觀光車停入了車位。霹靂舞去車棚里開出白色帕加尼，離開了。
「剛剛那妞跟你說了啥？」九方城回來了。
「帶你去逛街，順便看看變種人。」獨孤月說。
「逛街？看看變種人？」九方城微愣，喃喃：「真的假的？」
獨孤月扭頭注視九方城，滿臉真誠說：「你仔細瞧瞧我漂亮的臉蛋，像是在騙人嗎？」
九方城好好看了一把獨孤月的臉蛋，極為的好看漂亮，他想了想，卻鄭重其事點頭：「像。」
獨孤月瞥了眼九方城，轉身離去，「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
「我錯了，我錯了。」九方城立馬嘿嘿賠笑，跟上去說，「我們現在去哪兒？」
「先吃點東西，然後逛街，順道去江南博物館找變種人。」獨孤月說。
他倆步入繁華的商業街區，道路兩旁是金光閃閃的玻璃幕牆大廈。
路里滿是匆忙趕路的白領，西裝革履的男士嘴裡啃著漢堡包，手裡抓著混合果汁，腋下夾著公文包急急忙忙趕入高樓大廈，身穿時裝服飾的女士踩著15cm高的紅色高跟鞋，拎著包裝精緻的禮品，打著電話大聲嚷嚷，步伐匆匆往前趕。
他倆進入了一家英式早餐廳。
「我們這裡早餐的標配是咖啡、牛奶、麵包、雞蛋、培根和香腸，傳統英式早餐還有燉肚子、黑布丁香腸、白布丁香腸以及土豆煎餅、燉黃豆。請問是要標配還是傳統式？」服務員彬彬有禮問。
「標配。」獨孤月說。
她瞧了眼一副要大吃大喝架勢的九方城，說：「傳統英式早餐過於龐大，熱量過高，容易導致發胖。」
九方城想了想，說：「標配。」
他倆吃完了，進入一條步行街道，兩旁店鋪里商品滿目琳琅。
「這條街叫金牛街，雲集了江南市高級時裝店、精品屋和食肆老店鋪，還有充滿異國情調的各種專賣店。」獨孤月介紹，「它是最受人喜愛的街區之一，擁有400多年的歷史，一些在國內絕無僅有的商品也能在這裡找到，像稀奇古怪的古董樂器，像鮮有人知道的古代畫作，都能在這裡找到。「
不遠處有一座由現代大理石和玻璃構建而成的堅固建築物，獨孤月指去，說：「那就是江南博物館。」
江南博物館與金牛街中間隔著偌大的廣場，獨孤月和九方城穿梭過去，裡邊的花圃種滿奇花異彩，花香馥郁。
九方城抽了抽鼻翼，說：「好香。」
廣場與博物館僅隔一條寬敞的公路，他倆穿過去。
博物館的入口是恢宏的浮雕門，九方城拉著獨孤月在門邊拍照，獨孤月叼著吸管喝熱奶昔，一臉面癱。
他倆走進去了，在大廳迎面就見到一尊缺頭少臂的勝利女神雕像，以戰艦的船頭作為雕像的底座，女神宛如從天而降，飛立於船頭，身上的衣服隨著狂暴海風招展，像張滿風的船帆。
「這是前3世紀古希臘的雕塑，薩莫特拉斯的勝利女神，又稱勝利女神之翼，真品收藏在法國的盧浮宮，這個石雕只是仿製品。」獨孤月說。
寧小森忽然出現，勾著紅酒杯款款走來，像是剛參加完宴會。
「你怎麼會在這裡？」九方城露出詫異的表情。
這女人之前不是還在校園裡嗎？駕駛悍馬車帶著新生們衝鋒陷陣。
「這裡等下有個石雕展，他們邀請我過來做主持人。」寧小森說。
寧小森過去觸摸女神雕像，動作輕柔，像是在撫摸男人，她淡淡說：「九方城，你知道這座石雕的作者是誰嗎？」
九方城想了想，有條不紊說：「勝利女神之翼的作者難以考證，爭論至今也沒有最後定論，但大多數考古家認為是創作於公元前200年左右，小亞細亞的統治者德梅特里奧斯一世為紀念他在海戰中打敗托勒密王國的艦隊而創作，最早矗立在薩莫色雷斯島海邊的懸崖上，俯瞰茫茫大海。」
寧小森愣了，近十秒，喃喃：「沒想到你知識還挺淵博。」
「過獎過獎。」九方城昂著腦袋說，「中學時代，歷史考試，我從來沒有低於過120分。」
寧小森微愣，說：「滿分不是100分嗎？」
「因為我長得帥，每次考試，歷史老師都會給我多加20分。」九方城一臉真誠，「很奇怪嗎？」
寧小森瞥了眼九方城，那貨的表情沒有一絲破綻。
「不奇怪，但是不想跟你說話了。」寧小森扭開目光，說：「給你根杆子，你還真往上爬了。」
寧小森頓了頓，又說：「其實，我想問的不是勝利女神之翼的作者，而是這座仿製品的作者。」
「仿製品的作者？」九方城一愣，想了想說，「我哪知道？」
「是我。」獨孤月主動站了出來，「有閑暇時間我就喜歡雕刻些精緻的東西，它們能讓我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