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跳江殉情
獨孤月看來看去，還是沒看到任何敵人的蹤跡，但直覺又告訴她有危險。她想了想，忽然想起身上有一顆煙霧彈，頓時計上心頭。
「你以最快的速度穿過森林公園，大概需要幾久？」獨孤月問。
九方城目測距離，大概300米，他想了想，說：「大概10秒吧。」
「夠了。」獨孤月喃喃，「森林公園的具體情況我們就不去探究了，等下我丟煙霧彈進去，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穿過。」
「好。」九方城點頭。
獨孤月從口袋裡摸出煙霧彈，拔出拉環投擲過去，森林裡升騰起滾滾濃煙霧。
獨孤月高速移動起來，九方城緊隨其後，有一隻長頸鹿堵在了前方，獨孤月繞過去，九方城高躍上去，騎在鹿背上揮舞手臂吆喝了兩聲，又繼續跑路。
「shit。」藏在林中的狙擊手叫罵起身，衝出滾滾濃煙霧前去追擊。
但那兩貨跑得比兔子還快，狙擊手衝出滾滾濃煙霧，早已人去影空。
「順利逃脫。」九方城歡呼著衝出森林花園，急剎在長條青石板道路上，他懷裡抱著一隻銹褐色毛髮的兔子，那是雪鞋兔，夏天時毛髮是銹褐色的，到了冬天就會轉變為白色。
獨孤月瞧了眼九方城懷裡的雪鞋兔，說：「你偷獵？」
「不是偷的，是我在奔跑的途中它自己闖到我懷裡的。」九方城說。
九方城撫摸雪鞋兔的毛髮，它異常地乖巧順從，微縮身體，露出一副享受的小表情。
獨孤月想了想，說：「還是把它放回去吧，我們跑路的途中帶著它不合適。」
九方城想了想，走進森林花園，把雪鞋兔放下，喃喃：「獨孤月說得對，小可愛，回去吧，有空我還來找你。」
雪鞋兔彷彿能聽懂似的，回頭瞧了眼九方城，蹦跳著竄進森林花園深處。
「沒想到你還挺受動物歡迎的。」獨孤月說。
「沒辦法，長得帥。」九方城昂著腦袋，自豪地伸手往後抹了抹髮型。
「給你根杆子，你還真往上爬。」獨孤月淡淡說。
風馳電摯的聲音忽然傳來，獨孤月和九方城扭頭看去，十來輛火紅色捷豹賓士而來，騎手清一色黑色頭盔、紅藍相間車服，揮舞著鐵制球棒叫囂。
「又來了，雙腿難敵車輪，這下逃命可有難度了，往哪兒逃？」九方城說。
「前面有條江，跳江逃命。」獨孤月奔跑起來。九方城緊隨其後。
前方有片花田，2人橫跨花田逃命，脆弱的花苗被踐踏出一條小路。
「真是罪過罪過。」九方城喃喃。
但還是有2輛火紅捷豹加足馬力，超越了他倆，堵在前方。
九方城和獨孤月急剎下來，2人對視一眼。
「拼了？」九方城說。
「拼了。」獨孤月喃喃。
他倆暴起衝鋒，大有一往無前之態勢。
火紅捷豹引擎轟鳴如咆哮，衝出如龍，騎手揮舞鐵制球棒，歡呼叫囂。
就在撞擊之際，九方城和獨孤月忽然暴躍上天，高度極高，往前斜踢，速度極快。
那倆騎手有點措手不及，強行揮棒舞打。
九方城和獨孤月微變方向，輕易就躲開球棒，旋腿飛踢，把騎手踢下車，火紅捷豹失控轟鳴向前，翻倒在地。
他倆落地，沒有任何停留，繼續往前高速奔跑，趕至江邊，縱身一躍，跳入滾滾大江之中。
「獨孤月，我好像忽然忘記怎麼游泳了。」九方城喃喃著，撲騰過去摟抱上獨孤月的脖子。
「游泳還能忘記？」獨孤月一臉懵逼。
「就是忘記了。」九方城說。
白色江水裹挾著2人往下急沖，九方城試著擺腿找回遊泳的感覺，漸漸地把重心脫離獨孤月。
「下游是個水庫，我們可以去那上岸。」獨孤月說。
他倆被衝進了一個大型水庫，有水電站的工作人員在水面上巡視攔河大壩。
「救命啊，救命啊。」九方城毫不猶豫大聲呼救。
工作人員是個叼著手捲煙的壯碩男人，虎背熊腰。他瞧了眼九方城方向，想了想，把遊艇開過去。
「年紀輕輕的娃，有什麼想不開的，非要雙雙跳江殉情。」壯碩男人吞雲吐霧。
九方城把獨孤月推上遊艇，解釋：「大哥，你誤解了，不是殉情，是在旅遊途中，被一幫流氓車隊逼著跳江。」
雖然他解釋的理由也是隨口胡謅，但是總比跳江殉情好聽點。
「明白明白。」壯碩男人點點頭，吐出裊裊白煙圈，「每年跳江殉情的情侶，剛開始都會編些亂七八糟的借口，釣魚啊，失足落水啊，被洪水衝下來啊，等等，但到最後都還是會老實交代的。」
九方城愣了半秒，敢情每年都會有新生跳江逃命。
「好吧，大哥你說對了，我和她就是跳江殉情的。」九方城喃喃，爬上遊艇。
無所謂什麼借口啦，得救就行，他想。
「大哥，能不能把我們送上岸？「獨孤月說。
壯碩男人瞧了眼2人，淡淡說：「不急，每年都有人落水，我這都形成工作機制了，先帶你們去換身衣服，喝上2口薑湯暖暖身再走。」
他不由分說，駕駛遊艇開往水電站。
「現在生活多優渥，不要動不動就尋死覓活。」壯碩男人叼著手捲煙嘮叨，「你們就是嬌生慣養慣出來的。」
「這個水電站，當年打導流洞的時候，我組織2個開挖隊對著打，喝稀飯啃饃饃，日夜奮戰整整15個月，硬是按照斷面14x14.5米的要求圓滿完成任務，從沒喊過一聲苦。」
「我還清晰記得，攔河大壩第一塊混凝土開盤澆築的那天，纜機吊著混凝土從天而降，攔河大壩在南江兩岸之間冉冉升起，心裡的那份激動，永恆難忘。」
「現在南江水庫蓄水量48億立方米，水域面積100多平方公里，年發電量48億度的規模，都是一點點奮鬥出來的。」
「你們年輕人，就是缺乏鬥志。」壯碩男人神色飄渺，吐出幽幽白霧。
他們已經到岸邊了，九方城上岸后打斷壯碩男人的憶往昔崢嶸歲月，喃喃：「大哥，上岸了。」
「哦。」壯碩男人尷尬撓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