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有大用的人
一道輕幽女音飄忽響起「不錯,我還沒出來」
她話雖說,還沒見到人影,實際上已經出現,人出現在雲徽身後,雲徽登時不寒而慄,因他聽見聲音來至後背,聲一入耳朵連頭都未回,直接閃跳至另外一邊,當雲徽跳到另外一邊時,腳下一滑站不穩差點摔倒。
腳滑並不是地面濕漉是大耗氣神,雲徽勉強踉蹌站定,終究因氣力不接,腳底發軟單膝跪在地上,共生體這會自行消散。
雲徽這時往原先位置看去,那裡有個女人,這個女子體態修長,婀娜,一身白如夢幻絲羅襦裙,臉上蒙一層白紗,露出一雙眼睛,一雙世上最美的眼睛,這雙眼睛中充滿平靜。
也許是因為雙眼平靜才沒有殺人,如果想殺人,先前氣力不接的雲徽怎能有機會躍開,水雲山勉強撐住自己心氣,見到對方有幫手大是吃驚,這女的猶如幽靈來得無聲無息。
文相直視著她「要想救他,就該在他受傷前出現這樣才能聯手」
這女的平靜道「我知道,但我們不需要聯手,因為你會讓我們離開」
文相雙目一沉道「是嗎?」
這女的依舊平靜,但語氣相當認真,她道「是,因為我也會讓你們離開,你們三人已是強弩之末,如在繼續糾纏絕無勝算,在說在次爭鬥無益,因為殘石不在我們這裡」
「不在?」
「是,殘石我們已經交給別人」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沒想過我們留在此處是為拖住你們?」
文相眼一沉當下沒有接話,片刻后問「你是誰?」
她眼中閃出光芒,答「他的妻子」眼睛一眯看起來是在笑在道「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死過一次的人,在活過來的時候,就已不願在爭鬥,我只是個女人只想和他平靜相守,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人,自從救回我之後,他的心就不在平靜」
她目光瞥向雲徽道「謝謝你,我一直都在等著有個人能擊敗他,也許敗了就會安分一些」
楚寒清聽罷不氣,眼中反而有淚,目光深情看她低喚一聲「倩兒」
文相定定盯著倩兒,心道「她能如此心如止水,劍功定是造詣非凡,已看出我們三人強弩之末,絕不簡單」
就在此時雲徽,身子抖了抖,因他強撐身子站起,咬牙一指倩兒道!「不要大言不慚!誰答應讓你們走,他傷得捕頭大哥,還妄奪殘石。」
倩兒眼睛在眯,她又在笑,是那種由衷微笑,出聲截話道「不周山殘石並非是你登道山的,不管信不信的確不在我們這裡,你很像他,有股不服輸的勁,當初我死了,他不辭辛苦把我帶到南疆才能活過來,如果你還是想出手自會奉陪」
雲徽牙一咬,想要在出共生體,未能幻出。。
文相出聲警告!「不可妄。。。!」話還沒說完,雲徽見自己無法催動共生體,但他還有雙手,拳頭亦能傷人,揮拳就往倩兒打去,倩兒只是微微一側就已避過,雲徽拳頭撲空便在無力氣。
「撲」的摔在地上暈過去。
水雲山一見驚詫一叫,以為雲徽是中倩兒毒手,一氣也想上前,文相道「捕頭!不可妄動!別擔心,她沒有傷他」
水雲山止了身形道「道長。。」
就在水雲山說話的同時,倩兒手碰摺扇,摺扇由大變小,她收好摺扇身影一晃,就已到那楚寒清身側,他二人雖在文相面前,但文相睫毛未眨,倩兒道「我們能走了嗎?」
文相注視倩兒不答。
但倩兒已在文相眼中尋得答案道「多謝」
倩兒手一裹楚寒清腰際,二人騰空而起消失牆外。
二人剛一離開,文相亦是「撲」一聲昏倒在地,他亦是耗盡氣神。
當夜,月色皎潔,因月兒在笑。
水雲山笑不出來雙手交胸在房中來回渡步,文相閉目沉睡,水雲山在渡步自語「南疆蠱師厲害得緊一下就躺二人」
水雲山渡步聲把文相吵醒,文相迷迷糊糊睜眼道「捕頭,在說什麼?」
聽見文相說話,心中一喜連忙來他床邊道「道長,你醒啦,不要緊吧」
文相沉緩起身道「沒事,雲徽怎麼樣了?」
水雲山到茶桌旁替文相倒杯茶道「還在歇著沒醒,脈象平穩沒大礙」
文相點頭接過水雲山遞來茶杯喝得一口后道「捕頭,麻煩取來筆墨,這事非同小可,要告知掌門」
水雲山道「現在我已經不是捕頭」
文相道「不是了?」
水雲山道「我看護不利讓知府受得驚嚇,縣令革去在下捕頭一職」忽在苦笑「革便革吧,倒也免去我請辭,待二位養好精神,隨你們一同尋回不周山殘石」
文相怔道「你要和我們一同找殘石?」
水雲山肅然道「自然是要一起去,雖然現在不是捕頭,但一葉寺兄弟大仇不能不報」
文相道「那蠱師能耐你是見過。。」
水雲山截話道「道長不必在說,我意已決,這就給道長取筆墨」
隔日,雲徽醒來,在院中石墩獨坐,文相水雲山從正屋出來,雲徽道「師叔,殘石真的不在他們手上?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文相琢磨道「應當為真,那個叫倩兒的姑娘,憑她昨日平靜心境不能對她輕視,想必實力不會遜色,既是如此何必編謊」
水雲山這會道「道長,昨日聽那倩兒姑娘說她已經死過一次,如此說來和那些蠱屍無異?」
文相道「並非蠱屍,昨日你們與蠱屍糾纏,那些蠱屍並未言語」
水雲山微微點頭「是呀,那些蠱屍並不會說話,這麼說南疆蠱術如此神奇,還能讓人死而復生?」
文相不明真偽但也有些看法道「世間萬物壽數天定,死而復生定是有逆天之法,此法從未耳聞,如有的話,必定是上古秘術,知曉如此秘術之人大是非同小可,奇怪的是,為何如此大費周章用如此秘術讓人復活?」
雲徽順話道「是呀,這倒讓人奇怪,不過師叔,按你意思說,這復活她的人就是這次的幕後主使?」
文相搖搖頭「不知」
水雲山道「既然是南疆蠱師,必定是往南疆回去,不妨走趟南疆」
雲徽附和道「對,師叔,殘石肯定是往南疆送回去」
文相看向水雲山道「取回殘石封禁是登道山弟子分內之事,單是一個蠱師便是如此難纏,此行困難重重,何須長途涉險」
水雲山毫不動搖道「所有一切因殘石而起,眾多兄弟也因殘石殞命,如不做些什麼怎能心安,道長無需多慮我有朝元刀足可自保」
水雲山這會自嘲一笑「在說,我這個沒有人「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既要上登道山求解,怎麼會不與你們同行,道長勿要推辭,在下,肯定能幫上些忙」
文相道「既是要求解無需與我們通行,我可讓人領你回山」
「不可,殘石不取,那蠱師不抓,怎能定心上登山道」
雲徽這時道「抓?他是蠱師,就算抓得了,牢房能關住人嗎」
水雲山「這。。」
雲徽笑道「師叔,就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得了,不讓他跟著,自己闖去更危險」
文相嘆口氣道「那便一起通行,死而復生秘術實為禁術,如此膽大包天,倒是要好好會會此人」
縣外三里一處密林。
倩兒臉帶面紗,那雙眼睛美得不像人,因為沒有人眼睛會像她一樣平靜,楚寒清凝視這雙眼睛,這雙眼睛也是凝視楚寒清,倩兒幽幽道「傷勢如何?」
看夫君受創自是心中大痛,楚寒清眼裡沒有絲毫疼痛,只在定定凝視對方。
倩兒指甲很長,很美,也很利,如刀刃般鋒利,文相猜測對方是用劍高手,其實不是,殺人的是她鋒利指甲。
美甲如刀,倩兒怨道「你不應該這麼衝動主動現身,我就是去遞交殘石應該等我回來,」
楚寒清一笑「我知道,但你為我做過很多事,我想這次由我自己來」
倩兒凝視楚寒清道「既然是夫妻,有些事情妻子能做,夫君就不用去做」
楚寒清笑了,這次笑得很滿足,有如此懂事的妻子,他是應該發笑「你還記得我最喜歡看你什麼?」
倩兒輕笑「美人痣」
楚寒清凝視她面紗道「那你就不該把它藏起來」
不藏了,倩兒解下面紗,她有一張讓男人痴迷臉蛋,嘴角那顆紅色美人痣更是增添幾分嬌艷。
倩兒顧影自憐輕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容貌,我們現在便不會。。」
楚寒清沒有讓她說下去,截話道「過去的事不提了,我們已不是以前的我們,現在的我們比以前更安全,絕不會在讓別人傷害你」
倩兒輕笑「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我你就死定」
楚寒清笑道「還好當時你震住文相」
倩兒眨眨眼憂道「文相很強,那個年輕弟子也不能小看,他們當時雖已強弩之末,但如他們捨命一戰,勝負還不好說」
楚寒清垂下眼並不接話。
倩兒有一事不明張口問「主上,為什麼要讓我們留下攔人?」
楚寒清抬眼笑道「因為我發現一個有趣的人」
「有趣的人?誰?」
楚寒清眼中閃現詭異光芒「那個捕頭」
「捕頭?」
楚寒清道「是,他可有趣得很,當時在一葉寺好在多留心眼,要不然將他殺了,恐怕要後悔莫及」
「後悔?」
楚寒清目光出現反常興奮道「此人日後對主上有大用,不用多問,不說這個,我手上那些蠱屍一直用得不如意,這次碰上共生體不能白白放過」
倩兒聽此話皺眉頭,看來楚寒清的心還是靜不下來提醒道「這次不光是為殘石過來,不能耽誤主上大事」
楚寒清一笑「我沒忘,把最後一件事情辦了,在找這個共生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