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越獄

第二十七章 越獄

成年人的生活哪有容易二字,誰沒有過累的不想再堅持下去的時刻?誰又沒有過快要撐不下去的瞬間?可是面對生活的苦和難,誰也沒有特效藥,大部分人無外乎就是流著淚咬著牙,默默承受,繼續出發。然而,還有少數一部分人,他們選擇了挺而走險,最終踏上不歸之路,監獄,成了他們人生的終點站。

當陳東被押送到撒旦監獄時,看著眼前厚重堅固的大鐵門和那六米多高的圍牆,他覺的自己的人生太過荒謬,宛如一場無法蘇醒的噩夢。

監獄大鐵門被人從裡面緩緩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金髮男子被數名全副武裝的獄警簇擁而出。

頗有幾分威嚴的金髮男子淡淡掃了幾眼身形消瘦的陳東,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

簡單交接了入監手續之後,負責押送犯人的那名老警員附在金髮男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之後,重新鑽進了直升機,揚長而去。

金髮男子目送直升機離開,眼神陰晴不定,隨即,他命令一名獄警,將陳東帶去B區。

陳東在獄警粗暴的推攘之下,簡單走了一遍入監程序,他換上了一套編號5678的發霉破舊的橘黃色囚服,抱著一床單薄被褥,橫穿體訓場。

也不知道是誰散播的消息,轟動一時的亞母酒店慘案哪怕在消息閉塞的撒旦監獄都已經人人皆知,那個殘忍殺死五十一人的惡魔即將關進撒旦監獄。此時正是囚犯放風時間,所有人都將目光落在陳東身上,這些人臉上的表情或麻木或獃滯或恐懼或癲狂,唯一沒有的就是希望。

「瘋狗,你的消息靠譜嗎?就這東亞病夫,一夜之間殺了五十一人?」體訓場一處休息長椅上坐著一名赤luo著上半身的黑人光頭大漢,他將目光從陳東身上收回來,眼神不屑,朝著佇立身旁的手下,質疑道。

「老大,消息絕對錯不了,就是他。」被稱作瘋狗的黑人青年堅定的點著頭,其實他內心也有些困惑和遲疑,畢竟無論怎麼看,陳東與彪悍生猛八竿子打不著,到像是個徹頭徹尾的愣頭青。

一身肌肉鼓脹虯扎胸前紋有猙獰虎頭的光頭大漢沉思稍許,道:「找個就會探探他的底細,要真是個狠角色,拉他進幫。」

同樣是黑人的瘋狗連忙點頭稱是,隨即他走入人群,將光頭大漢的意思交代了下去。

身高將近兩米的光頭大漢抬頭瞻望了幾眼體訓場另外一頭,最終目光落在一個身材魁梧健碩的白人捲髮男子,光頭大漢嘴角微微上揚,他舒張了一番四肢,骨骼噼里啪啦不斷作響,他眼神玩味,自言自語道:「是時候好好活動活動了。」

陳東被帶到坐北朝南的監舍樓三樓的一間四人牢房,約莫十五個平方米的狹小惡臭的牢房內,東西方向分別貼著牆根擺放著一張上下鋪,西北牆角處是衛生區,有個骯髒噁心的馬桶和一個銹跡斑斑的簡易水龍頭。牢房中央位置擺放著一張破舊的四腳木桌,桌子上面堆滿各種報紙雜誌和衛生紙,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捂著鼻子走進牢房的獄警用蹩腳的英語指了指房間內那張空著的上鋪,冷冷道:「記住你的床鋪,房間號和編碼。桌子上有監獄相關管理規定,抓緊時間熟悉,一個小時之後,我帶你去車間。」說完,他迫不及待的轉身離開,關上厚度達10公分的電控鐵門。

陳東望著鋪有一張落滿灰塵的草席上鋪,腦海中快速運轉起來。

他要越獄,就在入獄的第一天!

陳東努力回憶這一路上觀察的監獄結構和布局,監舍樓周圍設有兩圈3米高的防攀爬金屬隔離網,隔離網最外圍,有一堵高六米的圍牆,頂端有高壓電網,圍牆的轉折點設有封閉式崗樓,裡面有獄警持槍把守,圍牆與隔離網之間的隔離帶,有24小時巡邏的守衛,這座撒旦監獄,絕對稱得上戒備森嚴,想要成功越獄,難如登天。

密密細汗從額頭滲出,一股讓人絕望的焦慮從心底深處油然而生。

這裡明明就是一座死牢,哪有逃生之路?

「陳東,你一定要冷靜,好好觀察,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陳東拚命的壓下所有的負面情緒,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開始仔細打量起所在的牢房。

房間的窗戶太小,只能探出去一顆腦袋,即便如此,窗外也使用了防撞玻璃和金屬欄,房間大門是厚度達10公分的電控鐵門,腳下頭頂也不行,因為那是其他囚犯的牢房。

額頭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所有的逃生路線全部被封死,陳東的思緒再次陷入絕境。

忽然,安置在北面牆上80x40的落地燈箱閃爍了一下,陳東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

「或許,這燈箱後面有一條穿線管道!」

陳東抱著一絲希翼,快步來到燈箱跟前,仔細端倪。燈箱的外罩是用粘膠固定的,而且大部分粘膠都已經被人挖空,想來這間牢房的其他人早已將燈箱外罩打開過。

陳東小心翼翼的拿掉了用來散光的燈箱外罩,發現裡面是一層厚厚的樹脂玻璃,他不能直接砸爛,因為那樣動靜太大,必將驚動巡邏的獄警,所以只能慢慢切開。

可是,牢房內別說切割工具,就連一把螺絲刀都不可能有。

怎麼辦?

陳東的大腦前所未有的告訴運轉,隨即,他將目光落在了床鋪上的被褥,發現這被罩是用尼龍線縫製而成。陳東眼前豁然一亮,他毫不猶豫的將被褥撕扯開,從被褥中扯出數根尼龍線,隨即將多跟細線擰成了一根尼龍細繩,然後把繩子從玻璃的一角塞進去,另外一頭同樣這麼操作,把繩子以玻璃的縫隙處完全塞到了玻璃後面,這樣,一根繩子鋸條就完工了。

陳東開始來回拉扯,用摩擦力切割玻璃。

很快,樹脂玻璃被成功攔腰切開,可是不等陳東驚喜,他發現樹膠玻璃後面竟然還有一層欄杆鐵窗。

很明顯,想用尼龍細繩鋸開有大拇指粗的六根鐵欄杆根本行不通,然而陳東又不可能得到鋼鋸這類工具,

這該如何是好?!

眼下的場景,似乎再一次的陷入了死胡同。

陳東努力的告誡自己保持冷靜,面對絕境,他沒有放棄,更沒有崩潰。

世間任何困難,總有辦法解決。

很快,陳東發現鐵窗後面的一根銹跡斑斑的廢棄鐵管上有一個類似散熱管夾圈,上面帶有鋸齒結構,如果他能拿到折成兩截,就可以當鋼鋸使用。

然而,陳東伸手根本夠不著那個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的夾圈。

陳東收回目光,他先用桌子上的雜誌捲成了幾個紙筒,然後將被套撕成一根根布條,用它將紙筒捆綁連接在一起,組成一個長一米的紙筒棍。紙筒棍頂端掛上一根尼龍細線,細線的另外一頭綁上弄濕的衛生紙團。

做完這一切,陳東將魚竿似的紙筒棍伸出了欄杆鐵窗,前後擺動紙團,他要將衛生紙團甩到那根廢棄鐵管後面。

經過了上百次的不懈嘗試,濕潤的紙團終於吸附在了鐵管後面。

陳東用另外一根紙筒,小心翼翼的把紙團拉回來。隨即他從一張床鋪下抽出一條床單,將它綁在尼龍線的另一端,再緩緩的將床單拉到鐵管後面。

床單繞過鐵管,在尼龍繩的牽引之下,再次回到陳東手中。

陳東雙手扯住床單兩角,猛的用力一拉,總算將那根鐵管拉至他能夠著的地方。

陳東迅速取下鐵管上面的固定鐵圈,隨即將鐵圈壓直,然後用力折成兩截,一個簡單可用的鋼鋸就有了。

有了工具,陳東立刻開始鋸起欄杆。

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陳東終於鋸下一節40公分的鐵欄杆,距離一個小時的時限僅僅剩下15分鐘,想要繼續鋸開剩下的五根鐵欄杆,時間根本不用許,而且那個簡陋的鋼鋸鋸齒已經被磨平,已經無法使用。

陳東心思急轉,他將鋸下來的那根鐵欄杆掰彎,做成了扳手,隨即胳膊從鋸開的洞口伸出去,用做好的簡易扳手夾在固定鐵窗的螺母上,螺絲鬆動之後,他再用手擰下來。

十分鐘之後,陳東成功卸掉了整個鐵窗。

陳東探出腦袋觀察鐵窗後面的情況,果然發現一條管線通道。雖然空間很小,但也足夠他瘦小的身體從裡面鑽出去。

陳東大喜過望,他沒有立刻逃竄,而是將牢房內留下的越獄痕迹迅速清理乾淨。

忽然,陳東耳邊聽見一陣腳步聲,他趕緊鑽進管線通道,再將之前拆下的燈箱外罩重新複位,隨即躡手躡腳的順著管線通道爬去。

之前押送陳東的那名獄警打開牢房,捏著鼻子走進房間,他一臉不可思議的四下張望,哪裡還有犯人的影子。

獄警慌忙打開對講機,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報告控制中心,有人越獄!有人越獄!」

下一秒,刺耳的警報如平地雷生,夾雜著急躁與不安,響徹整個撒旦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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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體內有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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