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再來亦是如此(43)

第93章 再來亦是如此(43)

於息允許自己頹廢一個月,像以前一樣,她給自己遺忘的時間,但不會長。一個月後,她會成為一個新的於息。

這期間,許一方有空就回來陪她,於息不外出,戲子就為她做菜買飯,但他終究是忙的,有時三四天抽不出時間,於息就三四天不吃飯,許一方為她請了傭工,但傭工做的飯於息一口沒吃,就這麼餓著。

許一方怕她身子受不住,說了她幾次,仍是不答應。他就將傭工退了,自己也推了幾天的活,配着於息。

直到,一個月真的過去了……

那日,他要上台,在台上瞧見了於息。

這女子正傻笑着看他,是暗處,只瞧見了滿眼溫潤,滿眸柔情,似若星空的瞳仁,溫婉淺淡的唇角弧度,彷彿春日優柔,那不足掛齒的注意,從未離開他的一顰一笑。

許一方心中一軟,調子越發柔和了。

下了台,於息就在後台等着他。

許一方穿着戲服,聲音還是啞的,「怎麼來了,熱不熱,先喝些水吧,等我卸了妝,帶你吃食。」

於息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一如既往,嗟如居。

雅座,獨一間包房。

去時,菜已經點好了,是於息平常愛吃的。

偏偏,於息瞧見了薩八。這人眼尖,自然也是瞧見了她。

她低了頭,裝作不認識,真沒想到會在這種素雅的小苑飯館瞧見他,但薩八可不這麼想。

他直接朝這走來了,見於息不搭理他,只能大叫,這下,餐館里所有人都朝這看了一眼,「於息,好久不見了。」

於息無奈,急忙亂了兩步方向,這才轉過身:「薩八先生,您這是來這吃飯嗎?」

「聽說嗟如居的素食不錯,我來嘗嘗,沒想到見着於總了。怎麼,於總吃完了?」

於息心裏在打鼓,只希望剛才那聲沒叫戲子聽到,「對,我吃完了,正準備回去呢。」

薩八細細瞧她一眼,只是那一眼中滿是琢磨,「哦,我還打算請你小酌一杯,看來只能改日了。對了,西門浦最近如何了,老爺子去世,他心裏肯定不好受,你可得多勸勸,讓他好好的,該管的還得管不是。」

「……是,那自然是。」

提到西門浦,於息面部難免僵硬,所幸,薩八似乎並未察覺什麼,露出背影后,於息鬆了口氣。

她抬腳打算先離開再給許一方打電話離開,誰曾想,薩八腳步頓住了,而於息,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愣在原地,彷彿石化了般,心裏早就慌了。

許一方平常一句:「於息,剛剛是有人叫你嗎?你要離開啊?」卻不知,一場恩怨,要開始了。

「哦~這位是?」

薩八拐過彎,踱步回來,玩味地看着兩人。

於息語氣淡淡的,心裏卻如雷爆鳴,如火烈燒,「哦,一個很久沒見的朋友,恰巧碰到了,一起吃個飯。」

許生涯一直皺着眉未看他,這讓薩八來了興趣,對這古色古香的人兒似乎格外關註:「不知,這位朋友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呢?」

於息不著痕迹地將許生涯擋在後面,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但仍擋不住薩八的灼灼目光,「他叫許生涯,在戲劇方面頗有造詣,怎麼,你還對我們國的戲曲感興趣?」

「哎,西門夫人不要生氣嘛,我又沒說跟你搶人,我雖然對戲曲不感興趣,但我可以培養啊,尤其是對着一位如此的嬌兒。」

許是唱戲的緣故,個子高挑的許生涯總給人一種病態的嬌柔,他皮膚白皙,五官柔和,像夜晚海面上的燈塔,奪人耳目,璀璨了銀行。

薩八亦是迷了眼睛。

於息湊近薩八,幾乎貼着他耳朵警告:「薩八,我可以告訴你,你不會感興趣的。」

她拉着許一方一開,走的極快,不敢回頭,怕瞧見薩八毫不遮蓋的興趣。

那人看向許一方時眼中的戲謔,她清楚地很那是什麼。

於息又後悔了,怎麼就今天帶許生涯出來了,她怎麼能把自己的禍端引到戲子身上,若是出了事……

想到這,她心中一直戰慄著,回到家,她也魂不守舍,拉着許生涯說了好半晌讓他小心,碰著薩八一定不要理會,更不能單獨跟他見面,若是以於息的噓頭請他見面,肯定是假的,不能答應。

許一方反覆答應一遍,見於息扔不放心,乾脆直接起誓了。

見於息稍稍放心,他連忙又說了半天一定不與他見面,這人才算放下心來。

於息想了一會,決定打聽打聽薩八回來的目的,順便摸一下他什麼時候離開,她打算這幾日都受着戲子,莫不要歹人鑽了空子才是。

戲子為她做了飯,見她吃下了,又削了些水果讓她看電影時下肚,將家裏家務都幹完了,陪於息看會電影,天色很快就黑了,許一方為於息放了水又囑咐了幾句才離開。

於息本以為,薩八的手腳就算再快,自己今天也警告過他了,再怎麼樣,他也會先消停幾天,沒想到,他行動如此迅速。

接到電話時,於息剛從浴室出來。

「來吧,在瑞豐碼頭,我請許一方做客,你也來吧。」

他打電話來,於息慌了,再之後發了戲子的照片,於息更是暴跳如雷,衝動沒了主見,眼圈都急紅了。

隨便套上件衣服,鞋都沒換直接奔瑞豐。

開車時,她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麼。

赤手空拳去,不就是找死嘛。

不過,冒冒失失的去見薩八確實不妥,但帶着兇器去似乎更為不妥,武器會在見薩八前被卸下來,為今之計,只能求救了。

所幸,出來是急些,手機倒是帶了,她想了想,編輯一條短訊給李懷潸,定是發,一小時之後,若她出來了,自然能關了信息,若不能,只能靠警察了。

「來了……」

薩八的聲音很慵懶,靠在單隻沙發上,腿腳擔在椅子上。

許一方也是單個沙發坐在他身旁,沒被綁着,身邊受着幾個傭兵。

薩八派人搜了她全身,什麼也沒搜到。

「什麼寶貝,緊張到西門夫人連手機都沒拿?」

他稍微抬頭,派人搜了她的車,也是什麼都沒搜到。

笑話,於息混了那麼多年黑社會,她會想不到這點,手機調了靜音扔在半路了,她做好了標記,旁人找不到。

聽到屬下傳來的消息,薩八很吃驚,但面上只是挑挑眉毛。

「把許一方放了,你想要什麼,不妨說說。」

他抽著煙,緩緩吐出一口,這才在煙霧繚繞間重新打量於息,「哎呀我的夫人啊,你哪有什麼我想要的,除了你的身子,但是現在,不幹凈了,我更喜歡,處子。」

「……」

於息琢磨不透的人很少,她見過人性最骯髒的一面,見過很多人呢,經歷了許多事,看透了很多人和事,如此來說,這世上於息看不透的人和事,已經所剩無幾了,薩八算一個,那位西門芣,也是一個。

「既然我身上沒薩八先生想要的,那為何請了許一方,又要把我請來呢?」

狠戾地盯着薩八,希望從他表情中得到什麼。雖然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薩八是狐狸,千年狐狸,更是一匹餓狼,萬年狼王。

「那麼想知道?」他挑眉,這次卻沒注視於息,而是將視線放在煙霧繚繞上,「那就喝喝茶,再等等,你這個夫人都來了,那正主不來,也說不過去吧。」

話閉,於息明白了。

合著薩八演了兩出引蛇出洞啊,倒是想了出好計謀。

知道他已經知會了西門浦,於息也不好再說什麼,念起西門浦,她心臟恍然平靜了,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忘掉生死摯交,救命之恩,槍決之苦,怎麼就忘不了這個人呢。

她希望西門浦不會管她,畢竟西門家需要他操持,但也知道,西門浦不來,薩八不會放了她,更不會放了戲子。

於息想了半天,確定自己還是期待那個人到來的吧。

「行了,把夫人帶下去吧,好好照顧著。」

他吩咐了幾名壯漢,將於息關入了一籠鐵牢子。

抽了半天煙,他也乏了,讓身邊人晃醒了許一方,引他到了於息面前。

慵懶道:「瞧瞧,可是你心裏想的人!」

於息慌了,她邊瞪大眼睛盯着薩八,邊向許一方搖頭,「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薩八,你動我可以,但他不行,你要是敢動他,我卸了你!」

「嘖嘖,我還沒說什麼呢,瞧夫人激動的,不過是想請他奏幾曲助助興,好好玩耍一番,你怎的如此不友好,你這要,我可要對你做點什麼了。」

薩八笑的猥瑣,他很欣賞許一方的冷靜,臨危不懼,瞧見於息時,也沒一丁點慌張,薩八差點以為他冷酷無情了,只是在這句話畢音后,突然開口:「我唱可以,你別動她。」

「不行一方,你今天唱過了,不能在唱了,你還要不要嗓子了!你不能唱,不能因為我毀了你啊!」於息怒吼著,她拍打着鐵質的牢籠,慌亂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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鳶飛止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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