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道是無情卻有情 翩若佳人舞

石中寧修然而立，左手劍斜斜左指，眼中神色一霎時便變作脈脈凝情，眉頭輕皺了一下，驀然出劍。

司馬南宮面色大變，神思恍惚中，似乎看見一個白衣少女，翩然而來，手中劍連環九轉，盪生紫蓮。

他喃喃低語：「紫陌羅塵掩新荷，相看凝眸斂雙蛾！」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日。長空倏轉，他如流星閃電，接住那身姿曼妙的女子，只覺觸手溫柔，滿懷軟香，然後就見到了那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孔。

劍氣侵膚，他驀然驚醒，隨手一揮，化去這一劍。石中寧輕倦慵懶，彷彿春睡夢來，劍光如畫如詩，又如點點陽光，慵然映照著大地。口中輕吟淺哦：「爭如翻作春xiao永，月枕釵橫雲墜領。」司馬南宮彷彿痴了，又見到紅帳輕羅，女子淺笑而眠，悠然慵靜，安平和樂。他淡指一拂，隨意化去。

石中寧長劍一拂一轉，面上忽呈溫柔雅淡之色，口中低念輕吟：「橙橘香邊且溫柔，持螯把酒弄風liu。」倚紅窗下，持螯把酒，纖指破新橙，詩酒問風liu。

「花前莫惜添杯酌，水沈香透胭脂萼。」

「吟鞭倚醉問涼蟾，弄影萍開妍歌舞。」

「困滯雲鬟牽情處，醉倚風帽今如許。」

「相思晝長歡豈定，偎花映燭花弄影。」

「風liu贏得慢多愁，柳外誰人獨倚樓。」

「手拈團扇寫新題，心事懨懨書難寄。」

「有情無物不雙棲，文禽只合常交頸。」

「愁墨題箋魚浪遠，粉香染淚鮫鯪透。」

……石中寧臉上神情百變：忽而微笑，忽而蹙眉，忽而悠然含愁，忽而輕愁落寞，不一而足……司馬南宮迷離恍惚，彷彿沉睡夢中，眼中所見，儘是與石雪嫣在一起的諸般形狀、諸多歡娛，點點滴滴……手中或彈或拂，或托或點，不經意間將平生所學武功，信手拈來，隨心而出，再也沒有界線分別：斷續九手、《縹緲錄》武學、穿花拂柳劍、拈花彈指手、劍道七八訣、絕代相思劍法……

「夜來袖冷暗香凝，痛憐深惜相思意！」

石中寧忽然一聲冷笑，長劍斜點，倏忽又變：

「甚時相見定相許，進退奇容千變處！」

劍光一寒，司馬南宮仍如在夢中，隨手欲拂：

「佳人獨立相思苦，薄袖欺寒修竹暮！」

「噗」的一聲，夕釉劍如同一道夜電，猛然洞開了司馬南宮的心臟。

司馬南宮驀然驚醒，「撲」的跪倒，他伸劍拄地，勉強直起身子，看一眼胸中的夕釉劍，又望了一望，十分平靜地問道：「你殺我，是為了替你母親報仇罷！」

石中寧冷笑道：「何必要這個理由。你妄圖征服天下，獨霸江湖，十幾年中殺人無數，連滅二十餘個大大小小的門派，滿手血腥，人人得而許之！」

司馬南宮淡淡一笑道：「你與我交手也有了兩次，自然能看出我武功深淺。你說，依我現在的武功，若想稱霸江湖，司馬世家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么？」

石中寧沉默不語。

司馬南宮看了他一眼：「你想殺我，其實，只是為了雪嫣吧！我雖少年風liu，負了你娘，但從未真正想過要雄霸天下，你當知道，司馬世家始祖司馬中原公曾混一天下，卻被武林**派聯手所滅。中原公含恨而歿，自此，司馬世家沒落，反被其他六家壓蓋，成為奇恥大辱，從此便傳下祖訓，要司馬家子弟勤苦學武，一雪前恥，稱霸天下，但卻無人成功。至三十六代司馬長衣他驚才絕艷，是最有機會中興我們司馬世家的，卻為情所累，心灰意懶，隱居蝶谷百花湖，這一重任便落在我身上。父親從我五歲起，就嚴格教導於我，習文練武，逼迫甚嚴，看看以叔叔的標準來要求我。我從沒有時間玩，沒有時間陪在母親身邊……我若不隱藏武功，父親的期待必定更高，我將更沒有時間與空間。所以我從不願意回到山莊，寧願一個人在外仗劍江湖，踏歌輕狂，偎紅倚翠……我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自由，渴望放縱，卻從未真心去追求雄霸天下，否則，天下還有誰人能擋得住我一人一劍？」

石中寧撤開手，倒退幾步，像是第一次見到司馬南宮一樣，目中神色複雜，默然不語。

司馬南宮只覺心中痛楚如潮，層層涌至，心知命不長久。他緩緩道：「你殺我，之所以不願承認是為母親報仇，卻以我殺人無數稱雄天下罪大惡極的理由，其實只不過是一個借口吧！你只是不能承受，親手弒父這個罪名吧！然後找一個理由以欺騙自己，最後連自己都相信了……其實，我並不怪你，相反，我還得謝謝你，是你使我終得解脫……今日的結局，我早已料到……我司馬南宮擁有你這樣絕出超群的一個兒子，我還有什麼不能放心的呢？」

「從此，你……你就是司馬世家……司馬世家第……第三十九任……三十九任家……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