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以為他能看得上齊鈺?

第四十三章 你以為他能看得上齊鈺?

這一頓飯吃十分安靜,齊老頭和齊老娘似乎像是約好了似的,兩個人都不開口。

齊天寶也很懂事,默默的吃飯不吭聲。

飯後,齊鈺坐在院子里的陰涼處整理木板。

她打算做一個裝藥材的柜子,不在像從前一樣把葯攤在屋裡。

蕭庭看她拿著木板在那比劃,便主動走過去了。

「你在做什麼?」

齊鈺看了他一眼,復而又低下頭去:「我在做裝藥材的柜子。」

蕭庭見她比劃的有模有樣的,但是不知道如何下手,於是便說道:「你想做什麼樣的?我幫你。」

他要幫忙,齊鈺也沒推脫,便將自己畫的草圖給他看。

「我在鎮上的大藥房里看過這種,不過我肯定做不了這麼大的,只要一個小的就行。」

蕭庭看了兩眼,便知道怎麼回事了,接過她手裡的鋸齒就忙活了起來。

男人干起活來還是比女人利落一些,很快木板就被切割成幾個小塊,然後又被釘了起來。

一個大框架剛做完,齊鈺連忙阻攔:「行了行了,別做了,你在這麼幹下去,你的傷口又得開裂,我多少草藥都不夠填的。」

蕭庭幫人幹活好落不得好,沒好氣的說道:「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小氣,我好歹是幫你幹活呢,你就不能說句好話嗎?」

齊鈺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能,草藥費時費力,比這架子還難弄呢。」

蕭庭也知道這段時間自己費了她不少心力,當即說道:「放心吧,等我找到我的部下,藥材不會白花你的。」

齊鈺沒覺得他說的話有什麼問題,介面道:「醫藥費當然要給,李文伯都得給,你自然也不能落了。」

蕭庭啞然,她竟然把自己跟李文伯相提並論,難道他在她心中也是和李文伯一樣重要嗎?

蕭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總覺得怪怪的,似乎是哪裡不對勁。

他想了想,便說道:「你若是心儀李文伯,我必然有辦法讓你與他在一起,也保證李家父母不敢嫌棄你…」

話沒說完,齊鈺當即打斷他的話,直接說道:「我不喜歡他。」

蕭庭有些詫異,從今天李文伯的表現來看,他應當不是一個嫌貧愛富的人,而且他極富文采,前途無量,她為何不喜歡?

關於這件事,齊鈺早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

她對上蕭庭疑惑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男人本應該是天,應當為女人撐起一片天。可是在我最煎熬,最難過的時候,他不在我身邊,也不能為我排憂解難。」

「我知道,男兒志在四方,他讀書考取功名,的確有他的難處,我能理解但不體諒。」

「我被人潑髒水,被人罵,被人欺負,都是我自己一個人熬過來的,在我心裡有沒有他都一樣。既然這樣,我何必與他成婚?」

「而且他的家人並不喜歡我,與他成婚,會把我眼前費時費力經營的一切全都毀掉,然後掉入另一個火坑。」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齊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或許他以後會當官,會發達富貴,可是我連眼前都沒法度過,哪裡能展望未來呢?」

蕭庭皺緊了眉,質問道:「說到底,還是你認為他目前沒有本事護你周全。」

齊鈺道:「如果我強大一些,或者我有一雙有權有勢的父母,我也不會在乎他目前的狀況,大不了用錢解決。但現在我自身溫飽都要操心,就展望虛幻的未來,只怕會被活活餓死。」

蕭庭徹底沒話說了,因為齊鈺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沒發反駁。

齊家一家人都靠著她吃飯,她必須為自己打算,如果考慮別人,就會苛刻自己。

可是生而為人,她憑什麼要對別人好,虧待自己呢?

只有經歷過生死的人才會知道,所謂的感情,在生命和溫飽面前一文不值。

既然她不喜歡,蕭庭也就沒在勸阻。

不過齊鈺的這一番話,卻讓他對她刮目相看。

她雖然是一個女人,卻像一個男人一樣很有擔當。

如若生在將門,必然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梟雄。

不過這話他也就在自己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來。

齊老娘坐在堂屋裡頭,一邊納著鞋底子,一邊伸長了脖子往外面看。

齊老頭磕著大煙袋子,敲了一下齊老娘:「瓜婆娘,伸長了鴨脖子看啥呢?」

「老頭子,你看這個蕭庭跟咱家姑娘也挺配的啊。」

齊老娘的眼神里充滿了期望,李家的婚事退了,蕭庭也不錯呀。

「蕭庭長的高高大大的,就算是沒有什麼糊口的營生,一把子力氣還是有的,在加上齊鈺又會看病,肯定能把日子過的紅紅火火的。」

齊老娘以為自己這個主意很好,但齊老爹一聽立刻就變了臉色,指著她的鼻子就開罵。

「你個老娘們,整天胡想什麼呢?」

齊老頭壓低了聲音,所以並沒有驚動外面的齊鈺。

齊老娘本來就是說說而已,但沒有想到能讓齊老爹大動肝火,她委委屈屈的回了一句:「我也就是說說而已,你罵的這麼難聽做什麼?」

「老子罵你還是輕的,還沒給你兩耳光呢。」

齊老爹一臉恨鐵不成鋼,氣咻咻的說道:「齊鈺都當著那麼多村民的面說了,蕭庭只是在咱們家養傷的,這要是真成了好事,外人還不戳著咱們脊梁骨罵?」

「你個老糊塗,難道你看不出來蕭庭就不是泥腿子出身,你以為他能看得上齊鈺?」

齊老娘不服氣,小聲的頂嘴:「齊鈺有什麼不好?長的又不醜,還會治病救人,別人想娶還娶不上呢。」

「你閨女那麼好,怎麼還讓人把親給退了呢?」

齊老爹哼了一聲,聲音越發嚴厲:「我警告你,以後這件事不要再提,說都不能再說,再讓老子聽見,我撕了你的嘴。」

齊老爹發起狠來,跟潑婦罵街沒有什麼區別。

就如齊鈺所說,一股子慫包精神,只會對家裡人耍狠。

但齊老娘已經習慣了,即便齊鈺教她反抗,她也只會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反抗,尋常小事依舊能忍則忍。

被齊老爹罵了這麼一頓,她徹底打消了這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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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醫女不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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