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偏執於他

第115章偏執於他

「我可管不了他。」赫連澈搖搖頭。

不是吧,黑白無常只是冥府的小神祗啊,冥府之尊都管不了他?

「他們雖然只是小神,但是信眾太多,力量非常強大,可以媲美尊神,陽間生人,或許不知道誰是玄龍冥帝,不知道九重天上的三清四御,但是沒有人不知道黑白無常的,言語和信念的力量,有時候可以超越神,懂嗎?」

「哦。」原來黑白無常真的那麼恐怖啊,我以後還是多給他們燒點紙錢吧。

赫連澈捏著我的下巴晃了晃:「在火照宮時,我不是提醒過你別哭嗎?誰叫你眼睛這麼淺,動不動就哭。」

我哪知道啊?

我又不是神,不可能像你們這樣看淡生死情愛,對凡人的生滅輪迴淡漠無比,能施捨一個眼神已經是天大的垂憐。

「往生不滅,只要你從冥府走嚮往生台,你的記憶就不會消失,他只是給你一個禁咒,讓所有關於我的事變成了禁忌,沒有人能告訴你,沒有人能幫你,除非你自己想起來。」

赫連澈冰涼的手指拂過我胸口的傷痕。

這裡曾經湧出我和他的絲絲血液。只要他不滅,我就能帶著記憶再次遇見他。

他的大手揉捏得胸前的軟肉變成奇怪的形狀,痛得我有些難耐的撐起身:「等……嘶……」

這傢伙居然故意用力。

「等?你身上這麼冰,不想趕緊暖起來?」他的聲音有些不悅。

「你……那你也把面具摘了啊。」戴著這個惡鬼面具,我總是忍不住閉眼扭頭躲開,有些不愉快的記憶會不合時宜的浮現在腦海里。

「想看我?」他輕笑著問。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我咬著嘴唇不說話,他撐起身子,將臉湊過來,示意我自己拿下來。

這鬼臉面具又丑又凶,而且還會讓我想起之前那個吸收了他惡念的血紅色鬼臉,看著這個做ai,真的很……

我抬手,指尖碰到他冰涼的耳廓,輕輕將他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

他的容顏依然那麼清冷,如冰雕玉琢。

可是此時,他的眼睛上覆蓋著一條白色的絲緞。

我那一瞬間如冰水澆頭,愣愣的說不出話來。

他也不讓我說。側頭用冰冷的唇封住我的嘴。

「孩子受損的那一魄,名叫非毒,非毒魄就是眼識。」

我胸口的悶痛彷彿窒息,我急促的喘了兩下,抓住他的肩,想要說話,卻被他將嘴堵得嚴嚴實實。

「唔……」我使勁的抓他,為什麼他不告訴我這些?

在火照宮時,他就已經看不見我了吧?所以我會覺得他的話語和目光讓我不安

我的掙扎、憤怒、眼淚、哀傷,都溶在了他低沉又得意的笑聲中。

「冥小舞,你怎麼這麼好哄呢?」他笑著鬆開了我的唇。

灌進肺中的空氣讓我混亂的情緒稍稍緩解,他俯身親吻著我胸口的曼珠沙華。

「紫微老頭已經給我填補了新的非毒,七七四十九小周天後才能與魂魄相融合,我只是暫時看不到而已。」

這混蛋!語言都不能表述我的怒火,我狠狠咬了他的脖頸一口。

我的貪嗔痴欲都在他的手心,他一句話我能如墜雲霧,也能如墜冰窟。

他倨傲的直起身子,黑夜中身體的線條顯得霸道而尊崇。

他輕笑道:「再說了,與你做,還需要用眼睛?」

他說的沒錯,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眼睛。

他扯下捆床幃的絲帶遮住了我的眼,然後迅速點燃了火花,我的身體他比我還熟悉,艱澀又甜美的滋味由四肢百骸迅速彙集,一點點的湧向腦中,淹沒了理智。

佛家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道家說:禍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故知足之足,常足矣。

可是我勘不破對他的貪嗔痴欲,甚至覺得與他的糾纏怎麼都不夠,都不足矣訴說那種魂牽夢縈的貪念。

清醒的時候,希望他不離身畔,睡著的時候,連夢也被他佔據。

偏執、偏執,他總笑我偏執,可我並不是一個固執到極端的人。

我只是偏於他,執與他。

他帶給我的一切真實與虛幻,我都會去相信,他總是給我晦澀難言又甜美如毒的愛與怨。

我看不見,他也看不見,但是他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粗爆也不見得減少一分。

就連我抬手護住小腹都會被他察覺,會被他捏著手腕桎梏在頭頂,不讓我有絲毫的躲閃,完全的侵佔。

腦中一片空白,全部的感官隨著他沉淪起伏,無意識的呢喃是低柔婉轉或者高昂破碎全看他的心情。

不管西天佛祖,還是九重天上的三清四御,都拯救不了我吧?

我寧願跟著他,沉入深淵。

晨鐘悠揚,白雪清霜。

我醒來的時候坐在床上懵了好半天,昨晚應該是一陣兵荒馬亂,然而我卻躺在這月洞床里睡得不知年月。

赫連澈在我睡覺的時候基本不讓任何人弄醒我,有電話來他都立刻掐斷,專製得很,其實他才是讓我睡眠不足的罪魁禍首。

東方家大宅坐落在風景區,這裡山上有道觀,供奉著道教的眾多尊神,在上面工作的人大部分都是東方家的弟子。

無論乾道坤道,都是一邊修行,一邊打理山上的景區。

隱隱有些世外桃源的樣子,與我家小隱於市的鋪子相比,東方家高大上多了。

我猜昨天我們突然出現,會在東方家引起了一些麻煩,但至始至終沒有人來打擾我,不知道是因為赫連澈的結界,還是因為東方家對他的敬畏尊崇。

我醒來后不久,就見到那個叫鳶的侍女,她跟著兩個打掃房屋的小道姑進來,我正在喝豆漿呢,她突然從門外穿進來,嚇得我差點打翻了托盤。

「嘻嘻,小舞娘娘安好。」她福一福身,笑著走到我身邊。

看到她,我有那麼一點不自在,有點不知道怎麼與她交談相處。

「抱歉啊,我很早就進了陣眼,不知道冥帝大人與您的事情,要不然也不會讓你去填陣眼了,唉,差點嚇死我,當時也沒能救到您,我還怕冥帝大人一怒之下讓我們灰飛煙滅了……」她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

「……沒事。」我搖了搖頭,不過是受些苦罷了。

人就是這樣啊,好了瘡疤忘了痛。

何況現在結局是好的,我受的那點苦算什麼?不值一提。

她盯著我看半天,弄得我食不下咽,她到底想跟我說什麼啊?

這位鳶是江起雲的侍女,應該、也許、大概、可能也侍奉他於床榻吧。

我到底該問清楚,還是稀里糊塗的就把她與東方雅歸為一類?

那我是不是應該像宮斗劇裡面那樣端端架子,訓話幾句讓她們明白現在社會是一夫一妻制,那些封建糟粕就不要瞎想了。

可是好像我說這種話有點彆扭,不管是東方雅還是這位鳶,實際年齡都比我大好幾百歲,我該怎麼訓話啊?

我現在覺得看開了不少,他好幾千歲,我還能管他以前有沒有人暖個床?

而且昨天看到他眼上的白色絲緞,我覺得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了。

他說過孩子對他無所謂,但是為了我的執著,他依然會為孩子填補受損的那一魄。

在我心裡,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和孩子、親人重要。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我微微皺眉看向鳶。

鳶抿了抿嘴,在我面前跪了下來,低聲道:「雅姐姐現在還被關禁閉,已經關了很久了,她現在是凡人啊,就算道法高深,身體也受不了啊。娘娘您能不能向冥帝大人求個情呀?」

幫她求情?

我趕緊搖頭道:「這是你們冥帝大人要處罰她,我哪有本事求情,你不如去求冥帝大人。」

鳶癟著嘴,低聲道:「我不敢,雅姐姐就是沒想明白而已。她可能覺得冥帝大人對她信任,交給她重任,而且她在東方家的地位很高,所以就奢望冥帝大人給她更多關注吧。她嫉妒您,但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冥帝大人對您一心一意,誰都看得出來啊。」

鳶軟軟的解釋,又夾雜一點哀求。

我有些招架不住,但我並不想幫東方雅求情。

處罰她的是赫連澈,不是我,我不去害她就算仁至義盡了,幹嘛還得幫她求情啊?

而且以東方雅的性子,我幫她求情就是費力不討好,她才不會感激我,我又何必當個傻瓜?

再說了,白天的時候赫連澈基本不會出現,冥王殿上好多轉生輪迴的東西需要他審閱,晚上他出現后我都昏昏欲睡了,還得小心他時不時的「貪得無厭」,哪有力氣跟他討論這些事。

以前我都很早睡,現在已經成了夜貓子,白天精神萎靡,走路像飄,基本已經告別了高跟鞋和小裙子。

這麼一想,我還真希望能回到原來那種平淡規律的生活中,當然,要有他在。

鳶見我不說話,有些難過的跪著不起來。

我叫她起來她也不起,非要我幫她的雅姐姐求情。

正在跟她好說歹說這事兒我管不了,她一個勁的哀求,剛好我哥進來看到這一幕。

他不爽的道:「幹嘛啊,小蜜還想轉正啊,拿工資的人就老老實實拿工資,別總想著登堂入室當老闆娘,真以為老闆娘是吃素的沒?兩把刷子能把你們老闆收拾得服服帖帖,天天晚上按時報到嗎?再這麼不長心眼,當心被老闆炒魷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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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夫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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