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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收到的

成年禮物

寶妹依言在房裏掃了一圈,從花盆下拿出鑰匙打開抽屜,裏面果然躺着一本皮面的記事本,還沒等翻看,寶妹媽又開始說了。

「拿到記事本了對吧?你已經長大了,我曾經答應過你,在你長大那天允許你獨自去旅行。現在,你是隨便在地球上挑選任何一個國家也好,還是會頭腦發熱衝動的想來趟時空之旅,老媽都支持你,畢竟你有權利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人世間的,有權利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可惜只怪老媽當年太貪,把他們六人的精子重組到一起,間接造成了你其實並不只有一個生理上的親生父親,而是六個,關於這一點,如果寶妹你不原諒我,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要記得老媽真的是因為愛你才滿心期盼你的降生,親愛的,我愛你。願你得到世間最美好的幸福。」

老媽……

寶妹忍不住再次熱淚盈眶,雙手捧著母親留下的日記本緊緊的按在胸口,我也愛你。

「格蘭道185號,嗯,就是這裏了。」寶妹舉著日記本站在一棟洋房別墅前對着門牌號碼,沒錯,就是這裏,埃默森教授的家。

叮咚——

裏面有傭人開門,寶妹踮起腳喊道:「請問埃默森教授在家嗎?」

「請問小姐是誰?」傭人恭敬有禮的詢問。

寶妹一笑,「您好,請轉告埃默森教授,我是Anna的女兒,我母親14年前曾經拜訪過他,謝謝。」

「好的,請稍等。」傭人轉身進屋去通報,不多時快步出來開門,將寶妹迎進屋中,端上飲料。

「謝謝。」

「你就是那鬼丫頭的女兒?」從旋轉樓梯上漫步走下來一名老者,白髮蒼蒼精神矍鑠,上上下下打量她,「你不太像她。」

「眼睛像,親愛的埃默森先生。」寶妹提醒道。

「你這麼說倒有幾分像,你母親鬼機靈的很,你不會跟她一樣吧。」

寶妹嘿嘿一笑,「有其母必有其女嘛。」

「說的也是。」埃默森見解相同的點點頭,「你來找我有事嗎?你母親呢可好?」

提到母親,寶妹眼神暗下去,「母親過世了。」

「哦,Sorry。原諒我的疏忽。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埃默森年齡大卻不代表老糊塗,10多年互不往來,Anna的女兒卻在她死後跑來找他,隱約的他嗅出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寶妹恭敬的坐直身子,「母親留給我一個記事本和一張光碟,裏面記着你這裏的地址,如果我想要找人幫忙,她告訴我要來找你。」

「找我?」

「對,我想通過你研究出來的時空穿梭機去我母親當年去的朝代。」寶妹誠懇的說。

埃默森精明的看了她一眼,猶豫片刻,說:「能告訴我你的理由嗎?當年你母親連理由都沒說就去了,回來也沒吭一聲,我一直對這件事很疑惑,如果我幫你,你是否會幫我解開這個困惑呢。」

寶妹想了想,點頭同意,「我要去那裏找我的父親。我是母親人工受精生出的孩子。」

埃默森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女人當年要死要活的去,原來是去偷古人的精子回來生孩子,哎,他老了,比不得這些後生們的大膽了。

「那你準備好了嗎?如果準備好了就跟我一起去實驗室吧。」埃默森站起身,交代司機把車開出來,領着寶妹一同坐上車開往郊外的實驗室。

時空穿梭艙里,寶妹忐忑不安的摟着她的登山包,埃默森一臉無奈的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大包,「帶這麼多東西根本沒有辦法送你過去,很容易出現偏差。」

「可是這些都是必帶的,我的內衣、化妝品、Ipod、數碼相機、電腦、太陽能充電器、日記本、金幣、……」寶妹嘀里嘟嚕念了一大長串,聽的埃默森的額角越來越發黑。

「你怎麼不把聖地亞哥的房子也帶過去。」

「不動產,沒法帶。」寶妹一臉我也很想那麼做可是沒辦法的表情。

「胡鬧!通通給我拿出來,要不就別去。」埃默森氣的大吼。

一隻小手伸到他眼前,他沒好氣的吹鬍子,「幹什麼?」

寶妹把手一攤,掌心裏有一塊玉如意,通體翠綠色,質地純正,雕琢精美,一看就是頂級貨。

埃默森的眼睛不小心又被晃了一下,半晌兒吞吐道:「等一下。」他離開片刻再回來,不情願的將一塊黑色腕錶戴在她的手腕上,在寶妹詫異的目光下摁動旁邊的一個小開關,立刻出現一立方米大小的空洞。

不等寶妹發問,埃默森撈起她懷裏的打包扔進空洞中,奇怪的是東西穩穩的在空洞中沒有掉到地面上。

「好神奇。」寶妹驚嘆道。

「這是時空袋,本不想給你,看在你是Anna的女兒份上,好好保管這隻表,表若壞了東西就拿不出來了。」

寶妹興奮的撲上去親吻了一下埃默森步滿皺紋的臉,「謝謝。」順勢將那塊玉如意放進埃默森的口袋中。

關上時空艙的門,倒數計時,十秒鐘之後,寶妹瞬間消失在埃默森的實驗室中。

埃默森看着空蕩蕩的時空艙,有些失落,他研究出來的時空艙始終只有她們母女倆人關注,當年若不是Anna送給他的那件價值連城的玉器,他不會完成他的實驗,過上富足的生活,從兜里摸出那塊玉如意,埃默森笑了,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變賣財寶了,他只是想留一個紀念。

東京汴梁城外,長勢正好的稻田地里突然從空中掉落一人,狠狠的砸進土裏,嚇壞了田壟旁正在勞作的農婦,顧不上心疼被人砸壞的秧苗,只忙着偷眼小心打量。

掉下來的人裝死了幾秒突然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從口中噴出一堆土渣,「呸、呸」好容易用手背清理完嘴裏的灰土,因為腿部暫時麻痹只能四仰八叉的瞪的天上被東風吹成了一個球狀的雲彩,飄啊飄。

我還活着。

這是寶妹大腦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便是騰的從地上竄起來,大喊:「我穿啦!我終於穿啦!」

農婦臉一黑,敢情是個瘋子!

「喂,你砸壞我家秧苗,是哪家的閨女跑出來撒野?」

寶妹正激動着,突然聽見一旁有人說話,才發現腳下壓倒了整整一個人形的秧苗地,連忙理虧的從稻田地里跳出來,跑到農婦面前,連連道歉:「大娘,對不起、對不起,你看這個賠你家的稻田地行不行?」說着從褲兜里掏出一枚金幣塞進農婦的手裏。

那農婦雙目圓瞪,好半晌兒沒說話,她一生勞苦耕作,也只換得少許的銀兩過活,農閑時做點手腳針線活賺寫銅板錢貼補家用,幾時見過金子?!她看了看金幣,抬眼看了看寶妹,「姑娘,這金幣老婦不能收,您收著傍身,急用的時候有個應承。這壓倒的秧苗,吸了雨水過兩天還能立起來,算了。」

寶妹抬頭看天,再看了看地里田頭有些乾裂的土塊,想是這老天爺八成好久也沒大發慈悲下點雨水了,寶妹知道,自古莊稼地里的人,吃飯都靠老天爺打賞,雖然在現代高科技的農業耕種方式已經大大改善了只能依靠大自然的局限,但終究還是一小部分,大多還是要靠自然補給,現代如此更何況古代了。

農人最是辛苦,農婦尤甚,不但下地幹活,回家還得燒炕做飯伺候男人和孩子,起的比雞早,乾的比驢累,所以怨氣就多,怨氣多了就喜歡嘮叨,一嘮叨就嘮叨個沒完,然後一代一代傳下去,傳到後世就成了女人的標誌。

這是寶妹媽的歪理,寶妹只當樂呵聽着,現在站在這裏,見老婦渾身上下灰衣草鞋,說什麼也要老婦拿着,老婦推脫不掉,雙手顫顫巍巍的接過,小心謹慎的收到衣包貼身放好,一個金幣啊,夠她們全家生活好多年了。

老婦口中直謝寶妹是活菩薩,寶妹也只得尷尬的笑,左右望了望,「大娘,這是什麼地方?」

婦人奇怪道:「這是汴梁城外,姑娘打哪兒來?是要進城做事還是尋人?」說完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能拿得出金幣的人怎麼還會尋事做,八成是哪位達官顯貴家的親眷。

寶妹聞言一笑,露出兩排皓齒,「我尋人來了,就是不知道穿的朝代對不對。」後面那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

「尋人喲,那你得上城裏找個測字的先生幫你看看,聽說有個叫『鬼來算』的先生,好準的喲!姑娘不妨去看看。」老婦好心指點。

寶妹瞄了一眼老婦身旁的兩筐紅果,小巧嬌靈,忙問:「大娘,這是什麼果?」

大娘一聽,手腳麻利的抽出一塊布,包了一包塞到寶妹手裏,「我男人上山裏採的果子,姑娘不嫌棄就嘗嘗,前兩日有個官家公子從這裏經過,見我家小兒一旁吃的歡慶,就要了兩顆嘗嘗,結果公子覺得好,問還有沒有,如果有過幾日來多採買些,扔了兩銀子就走了,這不我男人就去多采了些,不知那位公子還記不記得,不過我家男人說,人得實誠些,別人既然扔了銀子,就得等著把東西給人,我在地邊坐了兩天,等那公子來取果,順便拾掇拾掇自家田裏的草,姑娘吃飯了么?我們窮人家也沒什麼好東西,我早上在家烙了幾張餅,姑娘不嫌棄就吃點墊墊肚子,好趕路進城,到了城裏姑娘就舒服了。」說完從筐里拿出油紙包的幾張烙餅,遞給寶妹。

別說,聞着烙餅的香味,寶妹還真覺得肚子有些疾餓,嘿嘿一笑,「大娘,我不客氣了。」

老婦人哈哈大笑,「不客氣好,吃吧。」她拿眼前這閨女比照自己女兒,見寶妹吃的開心,黝黑的臉龐兒上也笑的燦爛。

正吃着,遠遠地後面有人引馬結伴歡聲笑語的聊天,婦人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恭恭敬敬的起身,寶妹不明所以也跟着回頭看了一眼,兩個男子,都年輕的很,一個白衣,一個墨綠,想是大娘要等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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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爹地一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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