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兄弟部隊

()(www.bxwx.org)20、兄弟部隊

2月16日午

砥平里東北

身處砥平里前線的周勇當然不知道在遠方中美高級指揮人員正對他和他的支隊產生的種種猜測。

16日天亮以後，周勇就馬上組織起全支隊的參戰人員到山頂，查看地形，準備好晚上的進攻、發起衝擊路線。武軍則帶著炮兵們反覆測算當面敵人陣地的方位，志願軍炮兵已將砥平里劃分了炮擊區域，武軍現在給他手頭的6門美式105榴彈炮和4門155PLZ05榴彈炮每一門炮都分配了炮擊參數。

這時，雪下得有些大了，美軍空軍一直沒出動。更奇怪的是，整個上午，美軍步兵也沒有主動攻擊志願軍，他們似乎下定決定心堅守現有陣地。現在從這個小山頭上看去，砥平里的敵人情形更清楚了，周勇和武軍驚異的發現，一夜之間，儘管駐守的美軍遭到志願軍小股部隊整夜不停的襲擾。可是整個外圍工事卻在一夜之間迅速向外擴張一圈，美軍的防禦範圍增加大了，而且看上去，美軍還在不停的加修工事，各種工事邊，像螞蟻一樣忙碌著的一群群美軍士兵。

在望遠鏡里，周勇發現，美軍的防禦陣地基本構成是，最外圍是鐵絲網，然後是外圍3道左右的戰壕，內圈是坦克及各種自行高炮機動防禦。不過，美軍的戰壕很多沒有蓋溝，在砥平里鎮里的美軍核心防禦陣地上，還可以看到一些美軍的帳篷。看來，美軍還是認為志願軍沒有太多炮火優勢，所以他們的陣地是立足以最大效能發揮他們的火力擾勢，而不是保存他們自己的有生力量。

而在長長的戰壕中間，卻部署了由火炮和無座力炮構成的火力點。

「奇怪，那是什麼型號？」周勇問身邊的志願軍343團團長，順著周勇指的方向，團長望去：「哦，那種長炮管的是美軍的90高射炮，現在他們全部放平射擊，看來準備當作反坦克炮用。那個低矮炮架的是105無座力炮，這種炮不多見，也是反坦克炮了。」

說這到，王團長轉頭看著周勇說道：「看來敵人知道了你們坦克部隊的存在，你們看，他們的反坦克武器基本部署在東北面，就是我們正面，而且用火炮在戰線上構成了很多獨立的反坦克火力支撐點，這是有備而戰呀，這一仗可能會很艱苦的。」

聽到這話，周勇和武軍對視了一下，也接著說：「可能會，可能會比較艱苦吧。」

武軍到是笑了：「敵人的炮陣地顯然不是為了對抗炮戰而構築的，他們還以為我們進攻部隊只有山炮和迫擊炮么？你們看，那些反坦克炮基本暴露在露天，很容易被我炮火殺傷。」

周勇馬上繼續說：「王團長，你們步兵要最大限度保證2點，1是清除我們前進道路上的反坦克地雷，這是對我們的最大威脅；2是在我們的坦克進入鎮內發生巷戰時，你們的步兵一定要在我們坦克周圍掩護我們。」

王團長看著前方的地形說道：「沒問題，地雷的事你們不要操心了，昨天晚上，工兵連在偵察兵的掩護下已經清除了很多地雷，配合你們作戰嘛，1營營長楊波帶領1營官兵會配合你們的。」

說到這，王團長的臉上突然升起一絲愁容，他轉頭看著遠方，低聲說道：「現在東線兄弟部隊的壓力很大呀。」

「東線？是整個朝鮮戰線的東線？」周勇有點不解的問。

「是的，東線，東線的兄弟部隊為了拖往敵人的主力部隊，給我們創造殲敵機會，正在漢江以南苦戰中，50軍和朝鮮人民軍1軍團都以撤過江，現在只有38軍在漢江南岸浴血奮戰。他們保住了漢江，保住了漢城，更是保住了38線。」

2月15日上午

朝鮮東線，

漢江南岸志願軍38軍580高地

風雪中，寬闊的漢江冰面發出「咯咯」脆響。

冰，就要解凍了。

志願軍38軍112師335團團長范天恩在團部門口迎來了上級再次增援給他的一個營。

在團部外，天空中飄著小雪，50多名戰士迎風列隊站立著，營長劉保平大步走到范天恩團長面前，大聲音報告：「報告團長，114師341團1營營長劉保平帶領全營向你報到，請指示任務。」

看著團部外列隊的戰士，團長范天恩問道：「你們全營都在這嗎？」

「全營都在這裡！」

范天恩團長一切都明白了，他指著對面的霧中的山頭對營長說道：「前面，就是580高地，堅守高地的部隊傷亡都很大，急需支援，堅守這個高地不僅直接關係到軍部的安全，而且關係到東線兄弟部隊的出擊勝利，你們必須堅守！我和團部就在你們背後，一步也不會後退！」

「報告團長，我明白了，一步也不會後退。」

「戰鬥可能會很艱苦，你們要明白一點，我們在這裡堅守陣地，是為了西線兄弟部隊創造消滅敵人的機會。」

「請首長放心，有我在，就有陣地在。」

中午時分，劉保平營長帶領著他的營衝上了580高地，激烈的戰鬥馬上打響，子彈如風，炮彈如雨，戰到16日凌晨，全營僅餘十餘人，劉保平營長一直戰鬥在前，腹部中彈，但仍親自用機槍射擊不止，直至鮮血流盡戰死。

至16日中午，580高地再度告急，團長范開恩向580高地祭出了他手中最後的預備隊，2個團部直屬通信班。至此，高地上的戰鬥仍在繼續，陣地仍然牢牢在我軍手中。

「進攻時間確定，晚上8點。」團長王扶之放下手裡的電報，向周圍所有人傳達著軍部的進攻命令。

「現在是下午4點41分。各位對錶！」

周勇和王扶之團長對好表，馬上轉身帶領各自的部下離開，戰爭的鐘擺搖動著，不可逆轉的走向最致命的一刻。

「所有準備工作都準備好了嗎？」武軍一邊說，一邊問著身邊的軍官。

「報告，所有車輛檢修完畢，油彈全部加滿，我們後勤分隊利用了繳獲的美軍裝甲車，我們將在火線為前線部隊補給彈藥，必要的時候，我們就人扛肩挑，確保前沿彈藥供給。」後勤分隊隊長彭華報告。

「報告，我們防空連全部進行了改裝，防空導彈全部卸下，雷達系統也卸下，加裝了附加裝甲，將全力以機炮火力支援對地作戰。」防空連連長老霍報告。

「報告，所有參戰車輛全部加裝附加裝甲，車裙板加裝反應式裝甲，我們維護分隊的裝甲維修車將跟隨部隊隨時準備搶修前沿戰損車輛。」維護分隊鄧吉報告。

「全體集合，立正，向右——看齊。」

100多名混成支隊士兵排成長縱隊，士兵們注視著前方他們的指揮官。在士兵們背後，鋼鐵怪獸已經撕下偽裝，猙獰的炮口嗜血的指向天空。

周勇注視著他這些將會直面生死的部下，此時天色已暗，空氣凝重起來，雪下得更大了，大片的雪花飄落在士兵們挺立的身軀上。

「拿軍旗來！」

一面鮮艷血紅的軍旗由一名士兵高舉著，一直帶到周勇身邊，帶到所有士兵的目光下。

周勇注視著軍旗，片刻，他轉身對全體士兵講道：「今夜，我們將配合兄弟部隊發起對砥平里的進攻，這面軍旗，將由我帶在我的座車坦克上，進攻發起后，我的坦克將沖在進攻隊列最前方，是進攻隊列的先導車，所有人員和車輛都要跟隨我對敵攻擊前進。」

周勇停下話，他環視了著隊列中的每一名軍官和士兵，轉過身，面對軍旗，舉起了右手，隊列中一個聲音高喊著：「敬禮——。」

隨著口令，所有軍官士兵對著軍旗舉手敬禮。

風雪中，周勇昂楊的聲音在獵獵軍旗中傳來：「我們誓言進攻，我們永不後退，我們，將踏平敵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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