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皇后問罪

第9章 皇后問罪

皇后一抬手,示意宮人上前,宮人手中捧著一個精緻的琉璃盒子,一打開,裡頭五隻瑰紅色的熏香小兔靈動可愛,叫人一看就生出幾分喜歡。

張良媛有意顯擺自己和皇后的血緣關係,故作嬌嗔道「姑姑藏著這樣的寶貝不叫媛兒知道,是怕媛兒向您討呢,既然被我看見了那我可不依了,今兒一定向姑母討一個回去!」

誰知皇后並沒有像往常一般故作親昵地回應,以襯托出她與東宮眾妃的與眾不同來,而是眉毛一挑,一掌掃向宮人懷裡的盒子,將琉璃盒子狠狠摔落在地,碰地一聲響,將張良媛的笑臉都給嚇僵了。

「你知道這是什麼腌臢東西就來伸手要了?!」皇后怒道,「你是個不懂事的,倒架不住有些人懂得過分了,什麼歪門邪道也敢往太子身邊送!」

眾人聞言大驚,不約而同地看向太子,太子一怔,也給了皇后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好似一點也沒明白這個熏香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皇后見太子詫異的神情不似作偽,他身後的趙夭夭也只是滿臉好奇,二人倒都是一派天真。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太子還不過四歲稚齡,又被順和皇后寵過了頭,成天只知道吃喝玩樂,又能記得什麼,皇后心下稍安,不是太子故意為之那尚好些,她早已不能生育,絕不能和太子離心。

「阿青,你說。」皇后冷聲道。

青姑姑越眾而出,眉頭緊鎖,撿起一個兔子熏香向眾人道「這香里有一味香料是黃粱花,也被稱作劉伶花,顧名思義,能使人不斷產生幻覺,並且痴迷,最後如圖劉伶一樣醉死在夢裡,一旦染上藥癮,一日不聞就如同萬蟻噬心痛不欲生,更重要的是,它能使人不孕。」

眾人嘩然,看著青姑姑手中的兔子熏香,神色各異。

「姑姑,這樣惡毒的東西是誰送來的!」張良媛第一個坐不住了,她是張家人,自然知道當年那件事情。

當年張皇后還只是張妃,連封號都還未有,而順和皇后已是獨寵多年,惹來雲妃嫉妒,雲妃是異族進獻的公主,很是有些旁門左道的手段,假借皇帝名義給順和皇後送了這盒熏香,她前去請安時候聞見了這個香味,甚是喜歡,順和皇后喜歡她嫻靜溫柔,對她一貫照顧大方,便將整盒熏香都送給了她。

後來她染上藥癮,雲妃敗露畏罪自盡,順和皇后因著愧疚,在她戒葯的時候衣不解帶地照顧了她三天三夜。

所以順和皇后死的時候,她主動照顧年幼的太子,也未必不是出自真心,只是太子太過孤僻古怪,實在叫她難以捉摸,往後的相處中不由得就習慣了揣測和算計。

「本宮也想知道,是誰拿這樣的東西哄騙太子!」皇后拍桌而起,眾人一顫自然也不敢再坐,也都戰戰兢兢地低頭站立。

「回稟母后。」太子施施然起身,這次倒是沒了那副半睡不醒的樣子,許是被趙夭夭左一句又一句助興給刺激大發了,但凡在趙夭夭面前都很能振作精神,「此物乃是趙昭訓所收到的賀儀,她天真無知,只覺得好看便想著讓兒臣拿來孝敬母后,博母后一笑,未曾想竟然有這樣的腌臢之物,是兒臣未能察覺,險些犯下大錯,請母后責罰!」

說罷袍子一甩,瀟洒跪地,動作行雲流水,連下個跪都帥得不行,趙夭夭口水都要滴到手背上,又吸溜了回去,看得伏淵一陣嫌棄。

伏淵話里話外都在替趙夭夭開脫,眾人又如何聽不出來,看向趙夭夭的目光都多了幾分怨妒,尤以張良媛最甚。

「趙昭訓。」皇后喚道,目光冷冷刺在趙夭夭身上。

「臣妾在。」趙夭夭蹩腳地行了一禮,還差點把腳扭了,笨拙得像只剛出殼的小傻鴨。

好在皇后現在沒心思和趙夭夭計較什麼殿前失儀,只道「如太子所說,這是何人贈與你的?」

「我不曉得啊。」趙夭夭茫然搖頭,「我一天到頭都和太子睡,沒怎麼回去過,我的東西都是女官蘭芝管,她說是誰那就是誰吧。」

「噫——」

張良媛指著趙夭夭鼻子跳腳道「皇後娘娘面前,你也敢說這種話,你還有沒有廉恥!」

趙夭夭茫然又委屈「我說什麼了我?」

「你,你說你一天到頭怎麼樣?」

「我一天到頭和太子睡啊……我又沒說錯……唔!」伏淵一把捂住趙夭夭的嘴,額頭上青筋直跳,「傳蘭芝!」

女官蘭芝很快被帶到,與趙夭夭那日見到的從容得體截然不同,竟看起來怯怯懦懦戰戰兢兢地,連頭也不敢抬,因著背對趙夭夭,趙夭夭也沒能看得清她的臉。

「這盒熏香是不是哪宮娘娘送給你主子的?」青姑姑將熏香小兔遞到蘭芝面前,蘭芝仔細看了看,竟然立刻搖頭道「奴婢從未見過此物。」

「胡說,那天是你拿出來給我的呀!」趙夭夭再遲鈍也知道中計了,待蘭芝轉過身抬起頭,又驚道,「你不是蘭芝!」

蘭芝跪倒在地「主子這話如何說來,奴婢此次也是初見主子,主子如何就說奴婢不是蘭芝?」

「我在偏殿見到的不是她!」趙夭夭急道。

皇后目光越來越冷「太子,你有話說?」

伏淵看著戰戰兢兢的蘭芝,能把手直接伸到他身邊,想來也不過那幾個人,皇后顯然是以為趙夭夭身後站著某一個,就算不是趙夭夭做的,最好也要把那一個揪出來潑盆髒水踩上幾腳。

許良娣還是笑著,伏淵卻瞧見她攥著手帕的手指指節已經泛白,她才是皇后的目標。

正沉思間,趙夭夭突然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用口型說了句「時間要到了」,隨即竟然兩眼一閉直接倒在伏淵懷裡。

伏淵一咬牙將人橫抱而起就要走,皇后大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趙昭訓這是怎麼回事?」張良媛嚷嚷道,「姑姑可什麼都還沒說,她是想不打自招嗎!」

伏淵卻壓根不管她們如何說的,只冷冷留下一句容后再議。」便抱著趙夭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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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蘿蔔成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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