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心狠手辣的主兒

360 心狠手辣的主兒

這話一出,族長也不敢隨便接話了。

若是當真問心無愧也就算了,偏偏族長就是問心有愧。

蘇瑾煙的關注點本就不在族長身上,這個時候也不過多為難,就只是撐著下巴看着州官,笑着問道,「州官大人?」

再不濟,州官也為官數十載。

如今被蘇瑾煙逼問卻也不慌,只是面色沉靜,連解釋看着都像是懶得應對,「縣主所言的難民,下官不曾見過,也不知告御狀是為何事。更何況,縣主也知從此地到京城有多遠,若真的是無衣可穿的難民,怎麼可能走到京城?想來,是有人想栽贓陷害本官了。」

「栽贓陷害?」蘇瑾煙重複一次,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思索半晌才點點頭道,「你說的倒也有可能,不過,本縣主在此地的時間還長,究竟是民眾有難,還是栽贓陷害,想來很快就能清楚了。州官大人,你說是不是?」

州官不傻,若是到這個時候還覺得蘇瑾煙好拿捏,就是白做了這麼多年官了。他斟酌再三,眼下還是沒和蘇瑾煙撕破臉,而是微微頷首道,「勞煩縣主為下官證清白了。」

「這畢竟是皇舅舅交給我的任務嘛,」像是放鬆了些,蘇瑾煙連稱呼都改了,說完才意識到不對,輕咳一聲道,「這畢竟是皇上交給本縣主的事情,本縣主自會好好調查,大人放心就是。」

州官一拱手,「下官不勝感激。」

本以為州官會給個下馬威,她正好藉機行事,眼下州官卻不像是地頭蛇的樣子,蘇瑾煙反倒是難辦了。

州官來無非就是打個招呼,雖說走形式邀請蘇瑾煙住到府衙去,可畢竟她名義上是回鄉祭祖的,總不能離開族裏。

只好作罷。

眼見着蘇瑾煙走遠了,族長上前匆匆將門一關,轉身對着州官道,「我也不知蘇瑾煙來此地竟然是來調查這件事情的,看來皇上已經有所懷疑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州官倒是不怎麼擔心,只是擺擺手道,「不必放在心上,既然是來調查此事,就說明還沒有確切的證據。只要在你族祭祖的這段時間裏不露出馬腳,量她也沒什麼辦法。不過,瞞也瞞不過多久,還是要你們這邊的事情快些結束,讓他們儘快回京去。」

族長有些為難,他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點頭道,「好,我盡量。」

既然這樣,那若是想要侯爺的位置,就得抓緊些了。如果族長成了真的侯爺,那哪裏還用得着和一個州官牽扯不清,到時候,州官不管出了什麼樣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族長心裏有了算計,便滿口答應下來,「我近些日子就安排祭祖的事情,儘可能快些結束,好讓他們回京。不過,這段時間你也別露出馬腳來。」

似乎是想到什麼,族長忙又跟上了一句,「如今蘇瑾煙的身份不可小覷,大人可千萬不能動了不該有的心思,若是蘇瑾煙有個好歹,怕是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啊。」

侯爺的決策權還在蘇瑾煙的手裏,如果這個時候出了事,怕是皇上會龍顏大怒,到時候蘇族和州官,一個都跑不了。

州官冷哼一聲,不屑地道,「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動手。」

儘管言辭犀利了些,不過到底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能說出來的話也不過就是外強中乾。恐怕就算是調查,都不知道要怎麼入手才好。

想到這裏,州官的臉色才緩了緩,對族長道,「你不必擔憂,不過就是一月的時間,想來她也查不到什麼東西。」

如果祭祖的事情拖得太久,蘇瑾煙便不能回京城過年了。

他們定然會趕在這個時候之前回去。

州官心裏有了打算,倒是也不算多緊張了,他拍拍族長的肩膀道,「你好生照顧這丫頭,別讓她有什麼不滿。如果到時候她到皇上的眼前胡說八道,你我也是逃不了干係的。」

州官的話提醒族長了。

再不濟,蘇瑾煙還是個縣主,如果真的在蘇族受了委屈,回去和皇上一告狀,恐怕就會整個蘇族都沒了。

這邊州官和族長各有各的考慮,蘇瑾煙回了院子,花顏也覺得有些不甘心,扯著蘇瑾煙的衣裳道,「小姐,您就這麼放過他們兩個了?怎麼不得嚇唬嚇唬他們啊,要不然,肯定還把您當成是隨便拿捏的軟柿子,肯定會欺負您的。」

「州官把我當成什麼都不會的傻瓜才好,」蘇瑾煙隨手揉揉她的腦袋,在桌子旁邊坐下嘆息道,「三哥和我說我,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有人來這裏暗查過了。不過,州官掩飾的很好,什麼都調查不出來。什麼災民難民,從來就沒見過,甚至這城中的乞丐都說州官的好,你有什麼辦法?」

「有這麼邪乎嗎?」花顏不相信,她撇嘴道,「小姐,我這幾日出門去的時候,看見外面好些乞丐,還有不少小孩子。八成都是被這場冬災搞得才沒有了家,這麼多人,能沒人說州官的壞話?」

蘇瑾煙眯起眸子來,「這就是州官的厲害。」

其實蘇瑾煙也不算是很着急,畢竟再過上不到半月,就有人過來接手這件事情了。無論與蘇家有沒有關聯,皇上肯定都是要徹查的。到時候,她在明,來人在暗,想來這州官肯定能露出馬腳。

「花顏,你上次和我說,這州官是什麼出身來着?」

花顏立即來了精神,拿起旁邊的鎮紙往桌上輕輕一敲,擺出了說書的架子,「這州官人姓許,名明澤。本是紅淺縣的一個貧寒書生,結果奮發圖強,考上了狀元。皇上親自將他發配到了一個小城,做了縣令。本是打算一年之後,就將人給召回的,結果,在他回京之前,發生了一場人命官司。」

「小城不大,人命官司更是少見,許大人治下這麼一年,也就只有這一場。偏偏這一場,還是大事兒。」花顏眼珠一轉,看蘇瑾煙感興趣才繼續道,「死的人是某位大人的愛妾。這位大人是來審查許大人的業績的,若是沒有問題,便回報給皇上,就能回京了。這位大人帶着愛妾出行,卻不想在這個地方死於非命。」

「然後這位大人就懷恨在心,向皇上彙報的時候說了假話,結果讓他沒能回京?」蘇瑾煙撐著下巴,搭言問了一句。

「非也。」花顏搖頭晃腦地,支使著認真聽着的司琴去關上了房門,她才壓低了聲音道,「這位大人雖然惱火,卻也不至於為了一個愛妾欺瞞皇上。本是想着若是能將此事解決了就最好,卻不想,足足三月,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司琴緊張地問道,「殺人的人跑了?」

「證據沒了。」花顏一攤手,審視了在座的眾人一圈,然後才道,「本來這位妾室死於非命,應該是有些證據的。可最開始還能查得到,一旦第一次查出來的證據,第二次再去查,就不見了。甭管是鞋印還是刀痕,全都被人給毀了。」

「是府衙裏面的人做的?」蘇瑾煙反應快,問了一句。

「原本那位大人也是這麼以為的,所以徹查一圈,卻都不見任何人有嫌疑。直到有一天——」花顏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房間也跟着昏暗下來,「有人偷偷地稟報了這位大人,說是之前曾經幾次看見許大人和大人的愛妾偷偷相會。事情正是因為這個消息而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大人怒氣沖沖地去責問許大人,他和自己的愛妾有什麼關係。」

蓮華臉都嚇白了,「不會是許大人殺了這位姨娘吧?」

花顏微微搖頭,並沒有給一個準確的答案,而是繼續道,「許大人面色沉靜,說兩人曾經在年幼時候見過,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最開始還沒認出來,是妾室聯繫了他,他才認出來。這幾次見面,許大人都是為了勸說妾室要專心對這位大人的。甚至,許大人還和大人說,如果大人不相信,可以去問問這位彙報的人,是不是每次看見他們都在爭吵。」

連芙蓉都感興趣了,「結果呢?」

「結果彙報消息的人說是,甚至還聽見了許大人說這位妾室不守婦道之類的。有了這個消息之後,兩人的關係就合情合理多了,大人沒辦法,只好作罷。」花顏無奈地聳聳肩,直起身子來,「結果最後調查了好些日子也沒查出來究竟是誰做的,結合所有的曾經存在的證據,都證明是府衙裏面的人做的。而最有懷疑的,就是這位許大人。」

「正是因為當時這件事情轟動一時,所以皇上也沒讓他回京,就只是繼續在這邊做個小官。」花顏顯然是覺得接下來的故事沒什麼意思,所以說的也懶洋洋的,「然後就慢慢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了,聽說是個心狠手辣心思沉穩的主兒。」

「死掉的妾室,和許大人是什麼關係?」蘇瑾煙突然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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