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志同道合

第二百二十二章 志同道合

不必皇后自己去提,皇上自個都派人去尋道士去了。越是到了老的時候,皇上就越是心疼自個,總想着多活幾年,做長生不老的夢,當然,看太子也越來越不順眼了。總覺得他是盼著自己死,然後好早些登基。為着一些小事,沒少當眾訓斥太子。

卻不知道,這種行為,越發引得太子一派不滿,太子對這個父親,也就越發的失望了。

楚溶月聽說了這個消息,樂得倒在了床上,皇上還真是懂自己的心意呢?既然他自己願意去找道士,自個尋思,說不定還能給她省事呢。

楚溶月領着柳兒就去書房了。吳鳳月現在頗得器重,找道士這事,他也有份呢。還真是照顧自己了!

「夫君,可以進來嗎?」楚溶月禮貌的敲了敲門。

「進來吧!」

楚溶月推開書房的門,吩咐柳兒道:「你在這裏獃著等我!」

「是,」

書房裏,吳鳳月忙着處理要事,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筆,看着楚溶月:「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

「那個,妾身聽說夫君近日正在為皇上尋找道士?」楚溶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也不知道為什麼,和他說話,不喜歡玩繞彎子那一套,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吳鳳月眼中帶了幾分笑意:「夫人是來幫我分憂的?還是出謀劃策!」

其實都不是,楚溶月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來問問,如今可有眉目?」

吳鳳月朝她伸出一隻手,楚溶月不明所以,卻還是走過去,將手放了上去,冷不丁卻被人帶到了懷裏。

楚溶月有心想掙扎,卻聽吳鳳月說道:「別動,看這個!」

楚溶月只得輕輕挨了他的腿坐着,看着他手指的那一片。

「這是什麼?」

吳鳳月將手攬在她腰間,指著那書上記載着的東西輕聲在她耳邊念了起來。

「道士,凡有七階。天尊言:一者天真,謂體合自然,內外純靜。

二者神仙,謂變化不測,超離凡界。

三者幽逸,謂含光藏輝,不拘世累。

四者山居,謂幽潛學道,仁智自安。

五者出家,謂舍諸有愛,脫落囂塵。六者在家,謂和光同塵,抱道懷德。

一代高道龍門洞傳人田嗣舜老道長

七者祭酒,謂屈己塵凡,救度危苦。」

又:「所以名道士者,謂行住坐卧,舉念運心,惟道是修,惟德是務。持齋禮拜,誦經燒香,奉戒修身,然燈懺悔,布施願念,講說大乘,教導眾生,發大道心,造諸功德,普為一切,后己先人,不雜塵勞,惟行道業。故得天上地下、六道四生,禮拜皈敬,最為尊勝,不朝天子,不揖諸侯,作人天福田,為三界依怙。」

楚溶月好容易聽完,眼圈都有些發暈:「夫君研究這個做什麼?」

「自然是為了應付皇上。」吳鳳月笑着道:「不然若是皇上問起,為夫什麼都不知道,豈非犯了欺君之罪。」

還真是很認真呢,楚溶月問他:「那你可研究出了什麼?」

「恩。」吳鳳月點點頭,指著另一處地方:「你看這處的記載,是關於金丹的。」

楚溶月低頭去看,只見上面寫着這麼一段話:臣勝尚延年,還丹可入口。

金性不敗朽,故物為萬寶。

術士服食之,壽命得長久。

金砂入五內,霧散若風雨。

熏蒸達四肢,顏色悅澤好。

鬢髮白變黑,更生易牙齒。

老翁復丁壯,耆(qi音齊)嫗變奼女

改形免世厄,號之曰真人。

楚溶月看完,半信半疑的問道:「這可是真的?」

如果金丹真的有此奇效,皇上豈不是更死不了了?

「那也得貨真價實的道士才成,若是那些混世騙人的道士,煉製出來的金丹不僅沒有絲毫作用,還會害人性命!就比如,夫人上次在我書房拿走的那個!」

吳鳳月語氣陡然冷淡了下來!

「你,你知道?」楚溶月心中有些慌張,只拿了一顆,他怎麼就發現了!

「那葯是有數的,我怎麼可能發現不了。」吳鳳月推開她:「夫人拿那個,是要做什麼?!可,還發現了什麼?」

楚溶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

吳鳳月看着她,轉身去架子上取了那瓶子,倒出了一顆藥丸給她:「既然如此,夫人吃一顆如何?」

這,還是自己熟悉的吳鳳月嗎?

楚溶月後退了幾步:「你,你想做什麼?你為什麼在書房裏藏着這個?」

「真是要藏着,夫人認為,你還能輕易拿到嗎?我現在倒是好奇,夫人又是偷拿藥丸,又是打聽道士的事,到底是想做什麼!」

「沒,我只是好奇!」楚溶月矢口否認!

「好奇?我可沒見別人家夫人好奇這個的!」吳鳳月捏住她的下巴:「夫人若不想說,不如吃了這個,也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楚溶月一巴掌拍開他:「我沒有!我不吃!」

看來還是知道了,吳鳳月眼中冷意更甚:「夫人本不該管這麼多的!」

「管了又如何?你在書房中私藏毒藥!誰知道是不是想謀害誰!還好意思在這裏說我!」楚溶月大聲的喊道,心中還是忍不住發虛!沒見過吳鳳月兇狠的樣子,心裏才更是害怕。

吳鳳月靜靜的看了她一會,笑道:「沒錯,我是打算謀財害命,那夫人呢?可是和我打的一個主意!」

居然就這麼承認了!楚溶月驚訝:「那你,想害誰?」

吳鳳月卻不肯再說,轉身拿了紙筆:「這樣,你我二人將想要害的人寫下來,若是一樣,我們還可以彼此合作,若是不一樣,今日的事,只當沒發生過,如何?」

楚溶月想了想,這也許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就賭一把好了!

接過了紙筆,在紙上寫下了兩個字,緊張的看着吳鳳月,兩個人互相交換了紙張,忽然又都笑了起來。

「原來夫人和我竟是志同道合!」

楚溶月也鬆了口氣:「是啊,我沒想到,你心中竟是想的這個!」

「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夫人想用的法子和我可是一樣的?」吳鳳月也不去問她為什麼笑着說道。

楚溶月眼睛一轉,換了個話題:「夫君打算到何處去尋道士呢?」

「傳聞有一處,風景秀麗,幽靜宜人,蜿蜒起伏,有道教聖地「十大洞天」中的「第八洞天」之稱,又是「三十六小洞天」的「第三十二洞天」,更被譽為是「天下七十二福地」中的「第一福地」。」說完,吳鳳月頓了一下:「只是,這樣地方到底難尋,就去拿山上找找吧。興許能碰到一兩個自詡為高人的道長呢!」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皆是一笑。看來,他們想到一處去了。

楚溶月道:「那藥丸,我命人制了許多,有需要可以來我這拿!」

「自然,如今我與夫人可真正是夫妻一體了!」

月上樹梢,夜色寂涼如水,凄冷的月光宛如一道道閃爍的銀色光芒從窗外射進房間里,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楚溶月早已安穩的睡下了,累了一日,又在書房被吳鳳月嚇了一通,這時候已經是身心俱疲,只想休息。

正當她睡得朦朦朧朧之際,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侵入了她的房間,她本來就是個淺眠的人,那人才推開她的房門她就已經醒過來了,但是她依然躺在床上不動聲色,到底是誰那麼大膽居然半夜摸進她的房間里。

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呼吸聲有點重,楚溶月微微地睜開了眼睛,眯着眼去看,按照地上的影子看來,來人是個男人,可是,怎麼會有男人出現在她的房間里?吳鳳月早就出發去尋找道士了,這個時候,誰那麼大膽?她忍不住皺眉暗忖著。

那個男人似乎膽子很大,慢慢地朝着她的床邊走來,龐大的陰影頓時籠罩在她的身上,楚溶月眯着眼睛,盡量放輕了呼吸不讓他發現自己早已經醒了。

那個人來到她的床邊,開始的時候並沒有什麼舉動,只是靜靜地望着她的睡臉,他不動她也不動,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有種火辣的感覺,就好像是在望着一道美味的佳肴似的,只差沒有對着她淌下口水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光是這樣望着她已經不能滿足他的yu望,男人修長的手臂慢慢地從他的身旁舉起來,那葵扇般大的手掌慢慢地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型往楚溶月的臉頰摸去。

楚溶月滿心緊張,只恨自己沒有將那暗器放在枕頭下!若是真的!楚溶月不敢往下想。提高了警惕!

「你是什麼人?」楚溶月在他的手舉起的時候就已經有動作了,他的手掌還沒有碰到她的臉頰就已經被她狠狠地抓過他的手臂,身子矯健敏捷地從床上跳起,

抓着他手臂的手猛地一用力往他的身後拗去,楚溶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麼大的力氣。只聽見啪的一聲脫臼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那男人悶聲驚叫了一聲,楚溶月按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動彈半分,用冰冷的語氣問了一句。

「你想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男人慢慢抬起了頭,露出一張很熟悉的臉。竟然是魏予安!

楚溶月連忙鬆開了手!往後躲了躲,故作鎮定的說道:「王爺不知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魏予安盯着她的眉眼,越發覺得不可能:「你說,你到底是誰!?那天在王府,為什麼要問我那些問題!」

楚溶月偏過頭,冷哼了一聲:「王爺擅闖臣婦的房間,就是為了問這個嗎?不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失禮了嗎?我夫君雖然不是什麼朝廷大員!但也由不得王爺如此折辱吧!」

冷冰冰的,絲毫不含感情的話說出來,魏予安卻不是很滿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問我那些!你到底是誰?」

「南宮家的女兒!皇后的侄女!吳鳳月的妻子!如此,王爺可滿意了嗎?」楚溶月瞪着他:「那日問起,不過是聽聞了王爺與王妃是何等感情深厚,一時好奇,誰知道,結果卻很讓人失望呢!」

「不對!你生過一場病,對嗎?」魏予安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塊木板一樣,眼中是滿滿的希望。

「是,那又如何!王爺什麼時候對別的女子也這樣感興趣了!都不怕王妃九泉之下魂魄難安嗎?」

魏予安搖了搖頭:「不,你生病後,性情大變!你是不是,換了個人?」

「呵!」楚溶月語氣越發冷漠:「這般天方夜譚的事王爺也敢說出口!真是不怕人笑話!臣婦就是南宮家的女兒,從前是,今後也是!不管王爺今日來這裏胡言亂語說了什麼,臣婦只當什麼也沒聽見!王爺還是趁早離開的好!莫千萬不要擾了臣婦的安寧,更不要壞了臣婦的名聲!」

「有些事,王爺做得出,臣婦可不肯奉陪!」

聽着她一口一個臣婦,魏予安心裏不知道為何,說不出的難受,可現在的這個人,卻是不像自己的喏兒,不像他的妻子。

楚溶月自然不肯告訴他自己的身份,萬一他心中還念著親人,自己說了出去,豈不是對不起娘親和哥哥,更對不起那個枉死的自己!

魏予安低頭:「你真的不是她?」

「王爺有病趁早吃藥!不要半夜跑到別人家裏胡言亂語的!」

魏予安失落的搖了搖頭,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那些神鬼之事,向來是自己不屑於相信的,如今,怎麼傻傻的信了。

「是本王唐突了。叨擾夫人了。告辭。」

楚溶月看着他出去,眼淚落了下來。這個人,怎麼能這樣!自己明明給了他機會讓他回答,當時不說,如今跑來還問什麼!他們之間,已經再沒有可能了,不是嗎?

他的父親殺了自己母親,自己如今,也要殺了他的父親,他們之間,已經再沒有可能了。

魏予安,你我,就這樣吧!從今往後,互不相擾,你別恨我,我也原諒你!只是希望,你我沒有刀劍相向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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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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