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北薇那天的消息
年長警察繼續問道：「你那天都去了什麼地方？都見過誰，跟我們詳細說說。我提醒你一句，現在城裡到處都有監控，你如果說的與事實不符，給了我們錯誤的引導，可能結果會更加對你不利。」
聽到有監控，顧秋生更緊張了，臉上汗刷刷往下淌。
村子就這麼大，有警車開過來，很多人都問詢趕來看熱鬧。
此刻人越圍越多，在旁邊指指點點，顧秋生拚命想放鬆下來，可就是做不到。
兩個警察互看了一眼，由年長警察道：「這樣吧，你跟我們去一趟派出所，有什麼事兒咱去了再說。」
「別，我不去。」
顧秋生往後連退兩步，他怕去了就被人留下。
兩個警察皺了皺眉，越發覺得顧秋生可疑。
正要準備強行執法，顧麗花突然來了。
「警察同志，我弟弟這是咋了？不會是犯了事兒吧？」
警察看了看打扮時尚的顧麗花，客氣道：「犯沒犯事兒我們還不能下定論，現在只是來找他了解下情況，你是他姐姐？」
「對，我是他姐。」
「你最好勸勸他，不要對我們有什麼抵抗情緒，那隻會對他不利。」
見到顧麗花，顧秋生這才稍微放鬆了些，苦著臉道：「姐，他們要帶我去警察局。」
顧麗花對他安慰道：「沒事兒，姐和他們說道說道。」
她微微一笑，對兩位警察道：「兩位同志，我弟弟家情況比較困難，他媽卧病在床好多年了，吃喝拉撒都難解決，你們要是把他帶走，他媽誰來照顧？」
兩名警察有些為難。
民警不同於刑警，做事不會太死板，尤其是在這種偏僻農村，光講規矩，不講人情是行不通的。
但是這次顧浩斌傷的很嚴重，很可能會移交刑事部門，到時候一些基本信息落實不足，交接的時候容易挨領導批評。
「我們也是公事公辦，總不能因為他家庭困難，就對他破壞規矩吧？」
年長警察和氣道。
顧麗花眼珠子一轉，對年長警察招招手，意有所指道：「同志，我們這邊確實情況特殊，要不您下進來看看情況，咱好好談談。」
年長警察心領神會，跟著顧麗花走進屋裡。
秋生媽躺在床上，永遠是那種若死若活的樣子。
「同志您看，人都這樣了，哪能少了人照顧，您就行行好，把事兒在這兒問清楚得了。」
顧麗花說著，從兜里掏出一把紅票子，塞進年長警察的手裡。
年長警察乾咳兩聲，不動聲色道：「行吧，不過你得跟你弟弟說說，看他緊張的樣子，我們問啥他都不肯說，這哪行？」
「行行行，我說說他。」
顧麗花把秋生喊進屋，在家裡交代事情。
原來警察接到報案后，通過攝像頭髮現昨晚的麵包車開進了市裡。可惜因為麵包車沒車牌，而且一看就是報廢車，找都沒法找，所以才另闢蹊徑，想從跟顧浩斌有仇的人里，找這幾天進過城裡的人。
顧浩斌前幾天才搶了秋生家豬，第一個就猜是他找的人，所以才有了警察上門這一幕。
「警察同志，那天是我帶我弟弟進的城，給他買了些衣服和手機，發票還放在家裡呢，要不我拿來給你們看看？」顧麗花面對警察，依舊談笑風生。
這讓顧秋生十分佩服。
年長警察擺手道：「發票就不用看了，只是你們關係親近，證詞不一定管用，那天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能替他作證么？」
「你還別說，還真有。」
顧麗花讓警察等等，給夏萍家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夏萍急沖沖跑來了。
警察又問了夏萍一氣，回答的跟顧麗花基本一樣。
「行，那這件事兒就先這樣，要是後續還有什麼需要你們配合的，我們再跟你聯繫。」
兩名警察起身告辭。
顧麗花拉著顧秋生，一起把人送到警車上。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見警察來了一趟沒把人給帶走，都是覺得有些無趣，三三兩兩的在那邊竊竊私語。
警車開走了。
顧麗花和秋生回到家，當著夏萍的面捏他鼻子，親昵道：「你個獃子，見到警察把你怕成啥樣了？這麼大個人，膽氣咋比耗子還小。」
顧秋生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姐還有事兒忙呢，先回去了，中午多燜點飯，來你家吃哈。」
「行，姐你慢走。」
顧秋生把人送走，回頭看夏萍還在。
「夏萍，這次謝謝你了。」
夏萍表情嚴肅，擺擺手道：「沒事兒。秋生哥，你跟北薇咋了？」
聽到北薇，顧秋生這心情就有些鬱悶。
嘆氣道：「還能咋了，分了唄。」
夏萍不通道：「你倆這麼好，咋說分就分了呢？到底發生咋回事兒了？北薇她昨晚在俺家哭了一宿，是不是你幹啥傷害她的事兒了？」
顧秋生苦笑道：「是，我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兒，但她也沒對得起我。」
「哎呀秋生哥，你快急死俺了，你們到底咋了嘛。」
「你別問了。」
顧秋生有些不耐煩。
這種事情，哪好跟外人說？
雖然兩人不能繼續在一起，但至少也曾有過好的回憶，顧秋生到現在也沒有恨過北薇，只是覺得沒希望才放棄了而已。
「不行。」
夏萍不依不饒：「北薇是俺最好的朋友，俺不能看她被人冤枉，她怎麼對不起你了？你倒是跟俺說說，不然俺今天就賴在你家不走了。」
「嗨，你這人，咋這樣呢？」
「俺就這樣。」
夏萍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鐵了心撒潑。
剛才圍觀的相親，還有一些沒散的，聽到秋生家又吵了起來，趕緊一個個跑過來偷看。
夏萍是有婆家的女人，顧秋生怕被人說閑話，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只好答應她。
「行，俺跟你說，但你得把話爛肚子里，誰也不能告訴。」
夏萍豎起三根手指：「俺夏萍發誓，如果出去亂說，讓俺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俺信你。」
顧秋生嘆了口氣，把自己那天在北薇家看到的事兒簡單的說了出來。
他沒有說的太仔細，怕夏萍對北薇的印象變壞，但已經足夠腦補出許多東西。
夏萍聽完，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跺著腳道：「秋生哥，你搞錯了。北薇他爸在鎮上找了活，那天正好去鎮上報道，北薇幫她爸搬行禮，到下午快三點才回來，中午她根本不可能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