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安

甄子芊一愣，看見他眼底認真的神情，頓時有些遲疑。「牧一成，你我之間，雖然有過幾次交集，但是我相信，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到這一步吧？所以我希望你，日後還是不要出現在。」

「甄子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多的仇恨，雖然我很好奇，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見你，我就對你充滿興趣，你要做的事情，我更是想幫助你。但是我知道，你只想自己做那些事情，所以我只會在一邊，在你需要我的時間再出現。今天，我知道你很開心，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跟你慶祝一下，若是你不喜歡，那我現在便離開。」

「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眼底滿是不安的神情，心裡更是有無數個聲音。「既然是慶祝，怎麼不幫我倒酒。」說完，一臉自然的坐下。

牧一成一聽，迅速反應過來，倒上酒杯，兩人沒有說話，只是有默契的喝著酒。

一個時辰之後，詠禾才回來。剛剛進屋，就看見桌上的酒菜，還有一屋子的酒氣。正一臉的好奇，就看見甄子芊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姐，奴婢回來了。」

甄子芊一怔，回過頭，嘴角多了一絲笑容。「你回來了？」

「是，事情已經按照小姐的吩咐去做了，只是，小姐，怎麼大白天，會喝起酒？」詠禾遲疑的說道。

甄子芊搖搖頭，並未說話。

詠禾看見她的樣子，頓時一陣無奈，回到桌邊，又繼續收拾。大約等到收拾好，詠禾看見她的背影，便悄然走出去，更是關上了房門。剛剛走到門邊，就看見丫鬟驚慌失措的跑來。

「詠禾姐，不好了，出事了，夫人她死了，老爺吩咐，讓小姐過去。」

詠禾一聽，頓時一陣皺眉。心裡暗叫不好，甄子芊還在醉酒，若是此刻過去，萬一被老爺察覺出什麼，那該怎麼辦？正在擔心之時，忽然看見房門打開，甄子芊從裡面走出來，身上已經沒有了酒氣，臉上也是正常的紅暈，一言不發，便匆忙離去了。看見她離開，詠禾從跟上去。

「小姐，你沒事了吧？」雖然有些吃驚，但看見小姐無恙，她才算是放心。

甄子芊搖搖頭，都虧了牧一成的藥酒，本來她還是舉手無措，再看見床榻邊的藥酒時，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一連兩天，甄府始終籠罩在陰影之下，李蓉如今，雖然不是什麼夫人了，但畢竟身份不同，所以她的葬禮，更是按照夫人的禮儀去辦。

王祖母一陣皺眉，看著府中忙碌的人。「已經有人去通知紫蘇了，想必李府那邊，也該得到消息了，今日，也就該回來了。」

甄子芊站在一邊，頓時點點頭。「是啊，想必今日就該回來了。」說完，眼底閃過一絲神情。只是不知道，當甄紫蘇回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王祖母看著她，眼底多了一絲心疼。「只是子芊，你母親既然已經死了，你便別再那麼傷心了，還有靈棚，你都守了兩天兩夜了，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還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甄子芊搖搖頭，眼底滿是堅定。「祖母，那畢竟是子芊的母親，如今她死去，我又如何能夠休息呢？」

王祖母一怔，看見她眼底的傷心，又想起李蓉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眼底閃過一絲無奈，差點將她真實的身份告訴她，只是最後一刻，理智告訴她，有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那便不要再計較了。思索片刻，頓時搖搖頭，便一句話都不說。

甄子芊看見她的樣子，自然知道，她剛才是有什麼話要說。還有，她已經守了兩天兩夜，若是甄紫蘇回來，再讓甄府的人看見她那個樣子，不知道，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很快，馬車緩緩聽著甄府，甄紫蘇坐在馬車之中，眼底滿是急切。「張媽媽，我們總算是回來了，不知道母親看見你，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張媽媽一聽，頓時點點頭。「相信夫人一定會高興。」說完，頓時微微一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便看著甄紫蘇。「只是，小姐，在李府時，所有的一切，老奴都已經告訴你，現在再次回來，請小姐一定要警言慎行，再也不要做出以前那麼荒唐的事情。」

甄紫蘇聽見，雖然心有不甘，卻只能點頭。「我知道了，當初是我太傻，才會一步步中計，可是現在，有張媽媽的陪伴，我再也不會那麼傻。」說完，一臉堅定的神情。

兩人下了馬車，看見門外有些蕭條，頓時有些遲疑。可是甄紫蘇始終是高興，現在總算是回來，便大步朝前面走著。

剛剛進府，頓時發現有一絲不對，站在院中，便遠遠看見一群忙碌的身影，還有到處的白綾，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看了一邊的張媽媽，也看見她眼底的不安。

甄子芊遠遠就看見她回來，看見她身上那抹亮麗的顏色，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祖母，紫蘇回來了。」

王祖母一聽，轉過頭去看，就看見甄紫蘇站在那裡，忽然看見她衣服的顏色，眼底閃過一絲惱怒。「我還以為，她在李府待一段時間，會修身養性，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如今，她的母親去死，她還是這樣張揚，絲毫不知道檢點。」說完，便朝那邊走去。

甄紫蘇遠遠看見她們過來，又看見王祖母眼底的冷漠，頓時一陣不安，拉著張媽媽的手，眼底滿是緊張的神情。

張媽媽經歷的事情多，自然不像是甄紫蘇，此刻，雖然吃驚，但想起李府老夫人的吩咐，只得強行壓制住心裡的不安。

「祖母。」在張媽媽的示意下，甄紫蘇尊敬的喊出聲。

王祖母看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惱怒。「甄紫蘇，如今府中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卻一點禮義廉恥都不懂嗎？」

甄紫蘇一聽，頓時臉色一變，看見張媽媽眼底的神情，頓時反應過來。「祖母，我不知道，不知道府里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我才會。」

「不知道？」王祖母頓時冷冷一笑，「我看你還是沒心沒肺，府里發生的事情，已經派人去通知你了，你明明知道府里發生的事情，可還是如此，難道說，我剛才說你，還說錯了？」

甄紫蘇一聽，便匆忙搖頭。「祖母，紫蘇是真的不知道，前兩日，紫蘇已經。」

「江媽媽，給我好好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知道規矩。」王祖母冷漠的說道，絲毫不理會她的辯解。

江媽媽一聽，頓時點點頭，便走上前去。

甄子芊看見王祖母眼底的神情，頓時搖搖頭。「祖母，或許紫蘇妹妹是真的不知道，所以才會如此，而且府里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王祖母一聽，頓時搖搖頭。「子芊，你覺得祖母如今能不生氣？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在靈棚里守了兩天兩夜，可是她呢？她與你不同，卻還不及你一分？」說完，冷漠的看著甄紫蘇。「我看你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為對甄府的怨恨，才會如此。」

甄紫蘇越聽越糊塗，頓時一陣不安。「祖母，到底是怎麼了？難不成是父親他出什麼事情了嗎？」

王祖母聽完，臉色驟然一變。「甄紫蘇，你好狠的心腸，竟然無辜詛咒你的父親？江媽媽，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動手？」

江媽媽聽見，頓時點點頭，對著甄紫蘇的臉，便打下去。

甄紫蘇一時之間，竟然愣在原地。她本以為，這次回府，有張媽媽的提點，或許一切會不一樣，可是她剛剛回來，甚至什麼都沒做，王祖母竟然會這麼恨她，還有李蓉，為何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她的身影？正在遲疑的時候，卻被張媽媽推了一把，生生躲過去這巴掌，張媽媽結結實實的挨在臉上。

江媽媽看見打錯了人，頓時獃滯在原地，眼底滿是不安的神情。

王祖母看著張媽媽的動作，頓時細細的觀察她，眼底多了一絲遲疑。

「老夫人，一切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是夫人身邊的丫鬟，更是從小伺候，在李府之時，因為很長時間沒見到夫人，便請求小姐提前幾日回來，卻不知道，府里發生了什麼變故，或許因為這樣，更是錯過了報信的人，還請老夫人不要生氣。」張媽媽一字一句的說道，眼底滿是遲疑的神情。

甄子芊聽到她的話，目光落在她身上，更是多了一絲打量。這個自稱是李蓉身邊從小伺候的人，看來，或許不是這麼簡單，若不然，李府又怎麼會讓她跟甄紫蘇同時歸來。只是，若是沒有她，甄紫蘇這一次，一定是在劫難逃，現在張媽媽已經說清楚，王祖母再想教訓，也是不可能了。「祖母，她說的不錯，而且如今府邸發生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有什麼爭執了。」

王祖母一聽，頓時有些悻悻的，可還是點點頭。「如此，那便算了。只是，甄紫蘇，你還不趕緊去房裡換了衣服，看你那身衣服，若是你父親看了，一定不會放過你。」

甄紫蘇聽見，慌忙點頭。「是，只是祖母，不知道是誰出了事？」看見府里的白綾，眼底滿是好奇，王祖母在這裡，甄雲雄也是好端端的，姨娘們也在，唯獨母親不在，那府邸里，到底是誰去世，才會這樣？

甄子芊一怔，眼底多了一絲傷心。「妹妹，是母親，是母親她死了。」甄子芊說完，臉上滿是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