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意算盤

甄子芊頓時微微一笑，「母親，你是擔心大哥離開吧？不過你放心，大哥離開甄府，是去學堂，所以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李蓉一聽，頓時一陣皺眉，厭惡的看著她，卻為顧及，在場的其他人。

王祖母看見她的眼神，頓時一陣氣急。「我還擔心，我的決定會錯，現在看來，我的決定，絲毫沒有錯誤。」王祖母信誓旦旦的說道。「李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麼算盤，如今你被休，淪為甄府的奴僕，所以你便想牽制普龍，來恢復你以往的一切，可惜，你的算盤是不是打錯了？」

李蓉一怔，萬萬沒想到王祖母會這樣說，頓時搖搖頭。「老夫人，奴婢沒有這麼想，只是普龍他畢竟是我的孩子，現在看他離開，自然是捨不得。」

「捨不得？」王祖母頓時冷冷一笑，「你最好能想清楚，若是你在甄府，能夠平靜的生活，我也不會幹涉，可你要是還想興風作浪，那我告訴你，你的算盤，是打空了。」王祖母說完，頓時轉身離開。

李蓉聽見她的話，頓時一陣心驚，正在遲疑，又看見二姨娘的眼神，頓時低下頭。

甄子芊見自己的目的達到，頓時微微一笑，便轉身進去。剛剛進去，轉過頭便看見二姨娘的神情，隨即微微一笑，便走了進去。

二姨娘看著李蓉，眼底多了一絲審視。「李蓉，如今你變成這樣，你很不心甘，是不是？」

李蓉一怔，頓時覺得，二姨娘此時這樣說，一定是別有深意，頓時搖搖頭。「不是。」李蓉遲疑的說道。

「還說不是？」二姨娘惱怒的說道，隨即頓時微微一笑，「只是，我還真沒看出來，我本以為，你落得這樣的下場，日後就會安心生活了，卻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

「不是，我真的沒有。」李蓉不安的說道，此刻更是憎恨甄子芊，若不是她剛才那句話，王祖母更不會威脅她，二姨娘更是不會注意她。只是雖然憎恨，現在要做的，卻是趕緊讓二姨娘不懷疑什麼。

「好了，我不管你有沒有，剛才老夫人那席話，也是我要說的。」二姨娘說完，頓時搖搖頭。「李蓉，如今你已經這樣落魄了，甄普龍離開，甄紫蘇還未回來，你覺得，你能拿什麼跟我抗衡？所以現在我說你自不量力，也不是隨便說說吧？」說完，頓時轉身離開。

李蓉看見她終於離開，頓時鬆了一口氣。只是，雖然她剛才沒做什麼，卻是剛才那幾句話，讓李蓉有了防備，思索再三，便匆忙回了府邸。

三日後，甄子芊正坐著閑來無事，就看見詠禾進來，眼底滿是笑容。

「小姐，有個好消息，你要不要知道？」詠禾微微一笑，眼底滿是神秘。

甄子芊一怔，頓時搖搖頭。「你這丫頭，總是古靈精怪，什麼事情，你便說吧。」

「是李蓉，小姐，奴婢記得，下藥的時候，一直都控制著藥量，只是為何，要半月才會生效的葯，卻提前發作了，剛才下人來報，說是李蓉已經快不行了，已經整整昏迷一天一夜了。」詠禾遲疑的說道。

甄子芊一聽，心裡頓時明白了幾分。王祖母一陣忌憚著李蓉，不為別的，只為了甄普龍的前途，李蓉雖然是他生母，背後還有李府，但是李蓉這個人，實在是心機太沉，而且甄普龍又十分孝順，所以若說是王祖母動的手，也是有可能。還有二姨娘，三日前，她雖然不知道，二姨娘是如何威脅李蓉的，但只要想想，也能猜測一些。所以二姨娘，也是有這個可能下藥。思索再三，頓時搖搖頭，無論是誰暗中出手，她也不必再追查什麼，現在要做的，便是去李蓉的面前，畢竟她在眾人的眼底，是個『孝順』李蓉的女兒，既然如此，那她便去見見李蓉，順便跟她好好聊聊，畢竟在她最後的時光，總是要說些她『喜歡』聽的話。

很快，甄子芊趕到下人房，因為李蓉已經昏迷，便已經單獨住著一間。雖然情況危急，但已經不是什麼主子了，所以房裡，更是沒有什麼照顧的人。

甄子芊走到門外，對詠禾使了個眼色，便匆匆進去了。剛剛進去，頓時一股難聞的氣味傳來，甄子芊不但沒覺得難聞，反而覺得，這樣惡劣的環境，對李蓉來說，也不是什麼折磨。她走到李蓉的身邊，看見她一身骯髒的衣服，頓時微微一笑。

大約等了一會，李蓉緩緩醒來，眼底，滿是容光煥發的神情，像是重生，又像是死前的迴光返照。

「怎麼，你醒了？」甄子芊微微一笑，眼底多了一絲嘲諷。

李蓉一怔，看著床邊站著的人，眼底滿是興奮。「紫蘇，你回來了？」

甄子芊聽到她的話，頓時微微一笑。「李蓉，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說完，眼底多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李蓉一聽，頓時有些遲疑，費勁全身的力氣，睜開眼睛，才看見床邊站著的人，頓時一陣吃驚，眼底滿是不安的神情。「是你，怎麼是你？」李蓉有些不安。

甄子芊看著她一臉慌張的神情，頓時微微一笑。「怎麼，看見我這麼害怕？還是你覺得對我做的虧心事太多，所以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我……你胡說，什麼虧心事，我不知道。」說完，竟然劇烈的咳嗽著。

「李蓉，事到如今，你還裝什麼傻？」甄子芊嘲諷的說道。「你對我做過什麼事情，我早已經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李蓉，你害死我的生母，卻將我養在身邊，只是這種隱忍，是不是很辛苦？從小就千方百計的要殺死我，可是你卻沒想到，我能存活到現在？」

李蓉一聽，頓時臉色一變，蒼白的眼底，多了一絲憎恨。「這麼說，你是全部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你沒想到吧？」甄子芊淡淡的說道。「李蓉，你害得我變成這樣，如今你也是將死之人，我只是有些後悔，在你死前，沒有讓你受盡折磨。」

李蓉一怔，忽然看見她眼底的仇恨，頓時一陣吃驚。「是你，是你對我下的毒？若是不然，我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樣？甄子芊，你好狠的心腸，是，我是曾經傷害過你，可是你卻恩將仇報，你不得好死。」

甄子芊聽見她的咒罵，頓時微微一笑，眼底滿是不在意的神情。不得好死，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這句話？「李蓉，你說，若是甄紫蘇，甄普龍知道你死去的消息，又將如何？」

「你，你要做什麼？」帶著一絲不安，看見她眼底的絕情。

「我做什麼？也沒什麼，只是恐怕你的如意算盤要打空了，你想讓甄紫蘇嫁去林楚生府，你放心，我一定會成全，只是她嫁去，會過什麼樣的生活，就不得而知了。還有甄普龍，你的孩子，你覺得，我會讓他有飛黃騰達的一天嗎？」說完，眼底多了一絲嘲諷。

「甄子芊，那些傷害你的事情，都是我做的，你要是想報復我，那就儘管沖我來，千萬不要傷害他們。」李蓉慌張的說道，眼底的蒼白，已經變成已經灰白。

「沖你來？你那女兒兒子對我做的事情，我可是一直銘記在心，他們二人，可曾經都想讓我身敗名裂，失去清白，如今你變成這樣，是你應得的下場，而你的那一對兒女，我發誓，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的下場。」甄子芊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李蓉看見她要走，拖著沉重的身體，卻忽然倒在地上，隨即顧不上疼痛，只是拉著她的衣角。「求你，不要傷害他們。」

甄子芊看見她的狼狽，頓時搖搖頭。「李蓉，或許我母親死前，也曾經這樣求過你吧？只是，你曾經心軟過嗎？既然你自己都做不到，又憑什麼來求我？」甄子芊說完，甩開她的手，轉身便離開。

剛剛走到院子外面，看見外面的太陽，心裡竟然覺得一絲舒坦。自從重生之後，每日都活在報復之中，雖然甄紫蘇與歐熙這對狗男女還活著，但是，李蓉這個狠毒的女人，已經付出了她的代價，甄子芊也相信，沒有李蓉庇佑的甄紫蘇與甄普龍，雖然身份還是尊貴，但是日後的生活，一定是舉步維艱。

詠禾看見她出來，慌忙走上前去。「小姐，你出來了？」

甄子芊點點頭，「詠禾，你去幫我做件事情。」說完，在詠禾的耳邊說了幾句，叮囑之後，便轉身離開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院子里，心裡更是從未有過的舒適，剛回到院子，走進房間，忽然聞到一種香味，頓時一陣遲疑，匆忙進去，便看見桌邊坐著一抹身影。「你怎麼在這裡？」

牧一成微微一笑，拿起酒杯，自斟自飲。「如今你總算是除去一個人，難道不該祝賀祝賀？」

甄子芊一怔，聽見他的雲淡風輕，眼底滿是防備的神情。「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只是猜測罷了，看你總是一臉仇恨的樣子，又看你做了不少的事情，自然是明白一些。」牧一成說完，看見她眼底的防備，頓時搖搖頭。「放心，我跟你是一夥的，就算是知道你要做的事情，也只會幫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