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禍不單行

第一百五十七章禍不單行

這個拓跋雲飛,提出的請求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讓皇上的妃子去給他們當王妃,這不明擺著給漢人皇帝的腦袋上帶綠帽子么。

歐陽厲自然不能應允,眼神凌厲,原本其樂融融的氣氛被這忽然而來的鬧劇惹得極不友好,大堂內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

「若是皇上您願意將娘娘賜予北漠,本王便十年內與大漢王朝友好相處,任何事情必當第一個出面幫忙,並且年年供奉上等食物寶物給漢人子民。」

這個條件著實不小,但付出的代價也確實的大。歷朝歷代還沒有哪個皇上把自己的妻子送到邊疆去,這是在是落人口舌的丟人事情。

凝重的氛圍持續了幾秒,皇上還是那句話。

「若是朕不同意呢。」

「總是這人我們北漠是要定了。」軟的不行,拓跋雲飛便決定用硬的面對:「不管什麼方法,即便打仗,本王也一定要這神狐的有緣人跟本王回北漠!」

他態度如此堅決,更是讓皇帝氣的青筋暴起。抬手猛地砸在桌上,"碰"的一聲,桌上的茶具跟著震了震。

「拓跋雲飛!你莫得寸進尺!」

北漠不是小國,要真的打起仗來他們不一定就會輸,弄不好惹得百姓民不聊生,反而是漢人被他們折磨的痛苦不堪。所以皇上心裡還是有所掂量,人不能給,但戰爭亦不能挑起來。

皇上不想講安陵交出去的原因,不是什麼愛的深切或者他自己捨不得,而是礙於天子的威嚴,作為皇帝,若是真的到了自己的女人被別國的大王搶了過去,那才是最羞恥的事情。

台下的安陵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應過來,一直顫抖著站在大廳中間,臉色發白地盯著上座的皇帝,他拍案而起的時候,所有人都被皇上的氣勢壓迫著跪在地上,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安陵。

瑟瑟發抖的身子,渾身冰涼地連呼吸都停頓的她,忽然聽見頭頂傳來一陣幽幽的低沉的男音。

「愛妃,你怎麼看。」

皇帝直接把問題拋給安陵,她本身就不夠聰明,頂多就是在後宮耍點小聰明,這樣的大是大非面前,她只能大腦一片空白,說不出一個字來。

眾人安靜,就等著她開口,可安靜的大廳回蕩的除了安陵的啜泣聲,再無其他。

是李友安先開了口。

「貴妃娘娘此刻恐怕心裡亂極了,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是他打破了這屋裡的寧靜,那這話當不當講他都要講了。

「若我是貴妃娘娘,便此刻自刎在這眾目睽睽,以保全自己的清白,和陛下的聲譽。」

李友安直白的讓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氣,在這樣的狀況下說這樣的句子,明擺著就是斬斷了安陵所有的後路,只要皇帝不退讓,拓跋雲飛不放手,那安陵便必死無疑。

恰恰歐陽厲和拓跋雲飛都不可能退讓的。

安陵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她怕死,很怕死。臉色慘白,身子抖如篩糠,昂頭看著那個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笑意的李友安,再笨的人都能想明白這是他在陷害她。

昂頭,顫抖著往前爬了爬,努力吞下喉間的苦澀和害怕,開口道:「陛下,其實,其實這一切都不是因為我,是因為我手裡這個東西,才讓那火狐乖乖聽我的話!」

話已至此,安陵為了讓大家信服,便將那毛球丟在一邊,然後用沒有毛球的手去摸那火狐狸,她竟然更不理睬,揚了揚尾巴便走開了。

眾人皆呆愣在原地,萬萬沒想到竟然是那麼個東西。

皇上面色凝重極為冷清,吩咐身邊的太監,去將那毛球撿回來看看。

太監照做,除了那一股腥乎乎的臭味以外,就只是團普通的毛球,他意會皇上的眼神,那這麼毛球在那火狐周圍繞了一圈,果不其然,她竟真的聽自己的話了。

看樣子,真的是這團毛球搞的鬼了。

既然真相大白,皇上終是緩和了一絲絲神色,收斂了一些冷意,開口道:「既然已經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想來愛妃也不是什麼火狐的神女的,那麼,你們也還來得及收回方才的胡言亂語了。」

皇上已經很寬宏大量了,他們衝撞了皇上,視皇帝的威嚴於不顧,皇上沒有怪罪,而是示意他們這件事情就這樣到此結束。

「是安貴妃不知分寸,朕之後自然會懲罰她,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

原本一直綳著一顆心的終於放下來,安陵長長舒了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鬆懈下來,腿上沒有一絲力氣,根本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原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被皇上懲罰總歸好過被送去北漠或者當中自刎。但是李友安的笑意意圖是在告訴大家,真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呢。

火狐死了。

在眾人剛剛緩緩一點點的氣氛中,仰天驚叫一聲,便癱軟在大堂之內。眼睛張著,卻在沒有一絲生機。

太醫來查,說是中毒,而毒的根源,便是那毛球上面腥臭味的藥粉。

那是具有迷惑作用的毒藥,對人沒有傷害,只對動物植物有損害,只需一點點便能讓寵物跟著自己的指揮走。因為若用量較少的話,是不會造成寵物身亡的,所以最早很多街頭賣藝逗猴的藝人都用這個藥粉,但一旦用量過度,便會造成寵物的身亡,所以慢慢的,這種藥粉已經在江湖上失傳了。

不知道安陵怎麼會有的。

火狐的死因被調查出來以後,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雷霹重一般楞在原地,火狐死了,這不是送出去一個妃子就能解決的了的事情。

皇上的神色頓時猛沉,幽深的眼神落在安陵的身上,像是刀子一般將她片片刮爛。

「皇上您聽我說,您聽我給您解釋啊!」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皇上一聲充滿霸道氣息的冷喝聲劃破上空:「為了爭寵不擇手段!竟用這等卑劣的法子!該當何罪?!」

安陵委屈的要死,顫顫巍巍總算整理出句完整清晰的句子。

「不是我啊陛下,這毛球,是李友安,是李督公他給我的啊!」

話的矛頭一下直指李友安,淮歡一直遙遙望著這一切,到了這裡,她心裡忽然「咯噔」一下,她不想李友安出事。掌心握起一陣細細密密的汗珠,但昂起頭看見首座上面色淡然的他時,忽然又釋懷了。

他可是李友安,什麼事情是他擺不平的?

眾人的目光都停在李友安的身上時,他只是揚了揚眉毛,故作訝異地站起身來,驚聲道:「安娘娘,這話也不能亂說的。」

「我才沒有胡說!」安陵站起身來:「是他想要將這法子教給蕭淑妃,被我聽見了,我原本只是想搶個功勞,便偷偷拿走他的毛球,卻未曾想會惹來這麼大的禍端!」

安陵是真的沒了辦法,才會將實話全部說出來,這樣一來她的形象可算是全毀了,從高高在上的安貴妃,變成會偷盜人家物品的小女人了。

但也總比丟了性命強。

「貴妃娘娘可不要為了逃避罪責就胡亂栽贓啊,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將這東西給蕭淑妃呢,我和她並無恩怨,為何要這般陷害她?」

這話有理,不知情的人根本想不到李友安和蕭淑妃之間會有關係,更別說這煞費苦心地去陷害了。

「這樣的大罪名,李某可擔待不起啊。」

安陵氣的幾乎將牙齒咬碎,憤恨的瞪著他。眼下她確實亂了陣腳,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斷然不會就這樣放棄的,昂著頭,大聲道:「你敢不敢讓人搜你的身?我親眼看到他從袖口拿出那藥瓶來!」

此話一出,自然是要搜上一搜的。

李友安泰然自若,張開雙臂等著侍衛來搜。但反反覆復搜查下來,竟然什麼都沒有。

這下子,換他說話了。

「既然這樣,安貴妃那麼著急想把罪責推到本官的身上,說明娘娘你心虛的厲害呢,不知陛下可否同意,派人搜查一下娘娘的身上呢?」

皇上皺著眉頭,過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眼下這個情況,誰都沒辦法偏袒誰,都是用證據說話。

讓安陵絕望的是,那侍衛竟然真的從她的身上搜出了那個藥品,打卡紅木塞子,味道和毛球上面的味道一模一樣。她徹底驚呆,看著首座上的李友安,看著他一向溫文爾雅的笑意,但在此刻的她看上去是那樣的諷刺。

於是安陵忍不住,像是瘋了一般地大聲喊道:「李友安都是你!一定是你偷偷把這藥品塞給我的!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為什麼?!」

她崩潰一般的怒吼聲響徹整個屋子,完全沒了往日懂事大方的形象,頭髮亂了,妝也花了,一雙眼憤怒地瞪著李友安,不停的質問他:「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李友安卻皺了皺眉,頗為委屈地迎上她的紅瞳,聲音和平常一樣溫潤好聽:「我才想要為你,為什麼在場這麼多人,你偏要將這罪責怪在我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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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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