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罪

賠罪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剛替清音把脈時心中的緊張,以及知道她無礙時鬆了一口氣的情形。「我不應該高興嗎?她敗了,輸了,可為什麼看她剛剛的樣子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甚至有一些心疼,我這是怎麼了?」

「上官?」身後付子瑜的叫聲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來。

「瑜兄。」上官瑾象徵性的回了一句。

「今日,那紅綢讓人動了手腳。」付子瑜的一句話讓上官瑾驚愕。

「你說什麼?會是誰?賀馨寧?還是別的人?」上官瑾急切的問,往日的冷靜自持早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上官,你怎麼這麼關心她的事?」

「我,我那不是為了我和她的約定嗎?她死了,可就沒人知道醫書的後續了。瑜兄,你為何今日封她為司畫?你明知她性情,不喜勾心鬥角,只想逍遙江湖。」

「上官,在你答應幫她時就應該料到了結果,可你並沒有阻止她,不是嗎?你想贏她。」

「我……」上官瑾沒有繼續說下去,是啊,自己早就料到了今日,本想以此宣揚自己的勝利,卻敗的一塌糊塗。上官瑾以及開始後悔了,日後他每每想起都後悔不已,他是勝了,卻也輸了。

距上一次宴會已有三日,這三日清音的病好了一些,正靠在床頭髮呆。

「音音,上官公子想見你。你看?」雙兒走進來對清音說道。

清音頭也不抬的回答,「不見。」

「可是,音音,上官公子來了好幾次了,你真的不見他?」

「不見,讓他回去吧。」

雙兒沒有辦法只能去回復上官瑾,上官瑾一身白衣站在院外,「她還是不肯見我。」

「上官公子請回吧。」

那俊秀的人蹙了蹙眉頭,神色有些憂傷,半晌才說,「勞煩姑娘再通傳一遍,今日見不到你家小姐我是不會回去的!」

雙兒無奈的搖了搖頭,推門進去,「他不肯走。」

「雙兒,去拿筆墨來。還有把昨日鐵匠鋪送來的東西拿出來。」雙兒把東西都拿了過來,只見清音拿起筆慢慢的寫著字,她的身體還有一些虛弱,字體不如以前那般連貫,良久,她放下筆讓雙兒把那盒子和信交給上官瑾。上官瑾接過字條,打開看了看: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那盒子里是我之前給你準備的禮物,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上官瑾看了字條,突然有些氣憤,什麼叫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告訴你家小姐,我可以不要那本醫書,我只想見他一面。」

「小姐已經睡下,公子請回吧。」

「那我明日再來。」上官瑾拿著盒子走了。

「上官,你這些日子在忙些什麼?總也見不到你的人。該不會是去私會佳人了吧?」

上官瑾尷尬的笑了笑,沒有作聲。

「不會是讓我說中了?」付子瑜戲謔道。「要不要我陪你走一趟?」

「你也知道她不喜拘束,不喜歡被人強迫。我總會想到辦法的。」

付子瑜拍了拍上官瑾的肩膀,沒有再說些什麼,不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條路似乎都漫長的很。

第二日,上官瑾一大早又去了相府。「音音,上官公子來了。」

「隨他吧,他樂意等便讓他等著。」清音再沒有多地表示。

時間一點點過去,已是烈日當空,上官瑾依舊站著,彷彿一尊雕塑。

「他還在外面?」清音狀似無意的問起。

「是的。」

「罷了罷了。你去告訴他,三日後,我出三道考題給他,若他通過了,我便不再計較之前的事。」

「是。」雙兒正要出去告訴上官瑾。

「等等,送些冰塊去。」

「是。」

這幾天清音想了許多,這件事也許沒有什麼對與錯,說到底都是自己,怪不得他,只不過心裡不痛快,無處發泄罷了。

雙兒已經把這些告訴了上官瑾,上官瑾心中一喜,「替我謝謝你家小姐。」隨後歡喜的走了。

三日後,上官瑾來到相府。「這第一道題就是一副象棋殘局,若你破解了便算過了這一關,」這第一關便由胥文琰主持。「所謂象棋,意為兩軍對壘,元帥,士不能出底層的九宮格。士只能順著斜線走且每次只能走一步,馬走日字,斜右中若有阻擋,則不能前行。卒只能前行,過了河之後可以左右走,但不能後退……」

上官瑾大概解了象棋的下法,覺得頗有趣味,「只要我贏了這棋局便算我贏?」

「是的,你有三天時間。三日之後,來這裡演示。」胥文琰笑著走開了。

「你以為會有這麼簡單?這棋局,我苦思三日未果,上官瑾啊,哪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音兒,後面兩題只拍更難,不過說到底是你活該,要不是你音兒怎麼會吐血?她本身身子骨就弱。雙兒,音兒她好些了嗎?」

「回公子,小姐她好多了,只是氣色還有一些不佳。許是這幾日思慮過多。」

「替我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是,公子。」雙兒看著胥文琰離開的身影,「音音真幸福,有這麼一個疼愛她的哥哥,還有視她如珠如寶,的父親。」雙兒嘆息一聲,折身回了清音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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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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