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擇

嫣嫣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很好說話的，但是在這個小道士面前，自己老是被氣得要死。而且最可惡的是自己還覺得他說的挺對的。

「你怎麼知道！」嫣嫣有些掛不住連，逞強道。

「因為就連寂大哥都無法學會。」小道士神色平靜的說道。他在千年前就教過寂離，但是怎麼教都無法將其教會，索性就不教了。

嫣嫣一聽，也是有些詫異。「寂大哥就是今天打我的那個？他也學不會？」

小道士輕輕點點頭。就連寂大哥那樣的人物都學不會，你還想學會？怎麼可能嘛？

嫣嫣看著小道士瞅著她不停變幻神色的目光，嫣嫣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學不會難道就代表我學不會嗎？」嫣嫣實在有些不服氣。他覺得雖然自己打不過寂離，但總歸只是修為上的差距，和天賦無關。他覺得自己無師自通踏上修行一路到現在，何時靠過別人，不都是自己的一路摸爬滾打上來的。

誰料小道士聽完則是露出一個忍俊不禁的表情，想笑又不能笑。寂大哥何許人物，千年前少年之齡，可逆天道。眾生可畏的存在，就憑她還想與寂大哥比肩？做夢呢不是？

「你學不會。」小道士斬釘截鐵道。

「永遠都學不會！」小道士說完頓了頓，隨後又補上一句。在他看來自己只是稱述一個事實，但是在嫣嫣眼裡則是赤裸裸的羞辱。

此時的嫣嫣臉色羞的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走。這個小道士說話委婉點會死啊，自己怎麼也是個女人，還是個那麼漂亮的女人，那個男的不懂風情，辣手摧花也就算了，這小道士怎麼也這樣！臭男人！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小道士可不管她在想什麼，看了看月亮已經到了頭頂，隨即驚呼：「這麼晚了！哎呦都怪你，要被寂大哥罵了！」說完便朝著寂離所在的客棧跑去。他本來說是出來幫寂離買些藥材，順便出來逛逛的，畢竟一直待在客棧，問著街道兩邊叫賣的吃食，小道士就不由留下了口水。這才親自請纓下來幫寂離買葯的。結果路過幾個鋪子就挪不動腳了，買了好多吃的，剛剛走在路上，手裡拿著一隻大雞腿在啃，結果被突如其來的一顆石頭砸到了腦袋，還把雞腿弄髒了，小道士望著掉在地上的雞腿欲哭無淚，這才打算教訓教訓那個亂扔石頭的人，沒想到居然是今天的那個女人，還真是有緣。這才有了接下來的事情。

此時的小道士快步飛奔回客棧，見房門關著，裡面沒有光，這才暗自鬆了口氣。他用手輕輕的將房門打開，小心翼翼的將腦袋伸了進去四下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動，便躡手躡腳的進了屋子，結果剛進到屋子，蠟燭就亮了，只見三個人猶如惡鬼般站在小道士身後。

「啊！」小道士只覺得肩頭有什麼拍了一下他，結果轉過頭來，發現寂離的臉就貼在後面，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見到小道士被嚇了一跳，三人則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寂離笑著對兩個孩子說：「你看我說得對吧，他肯定被嚇一跳。」

小雨則是十分體諒小道士，笑了幾聲覺得不大好便不笑了，但是臉上抽搐的表情早已經出賣了她。小道士看到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們嚇我！」小道士憤懣道。自己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至少自己是這麼覺得的。他們居然合夥嚇自己，太過分了。

等到幾人笑夠后，寂離這才伸出一隻手來，小道士翻了個白眼，將包裹遞給了寂離。寂離拿到手聞了一下：「怎麼一股雞腿味？」

小道士連忙便捷道：「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沿路經過的時候不小心沾到的吧。」他可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出去偷吃的事情。

寂離瞥了一眼小道士的嘴角，無奈地搖了搖頭：「下次吃完記得把嘴擦擦，一嘴油！」

小道士聞言用手抹了抹，一看還真是，大呼大意了。

寂離也不管他，剛準備動手煉丹，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寂離示意了一眼小道士，讓他去開門。

小道士走了過去，將房門打開，也沒想是不是有危險，他有自信在危險來臨時離開這裡。房門打開，小道士看見來者有些意外：「怎麼是你？」

來者正是嫣嫣，在小道士走後，嫣嫣想了想，決定跟過去看看，到了門口，躊躇再三，還是選擇敲門。

「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來敲我們的門，是不是不大好？」寂離此時也看到了來人正是今天遇到的那個女人，也是有些奇怪。

「那個。。。我想跟著你們！」嫣嫣雙手捏著衣角，臉紅著不敢看寂離。

寂離一聽這女的要跟著他們，眉頭皺了皺，不悅道：「拒絕！」

嫣嫣見寂離絲毫不猶豫的拒絕了自己也是氣急惱怒，聲音也不由大了幾分：「為什麼？我一個人孤苦伶仃，難道你就忍心我流落街頭嗎？」說完有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要是一般人還真會被她的外表給騙了，但是她今日碰到的可不是一般人。

寂離有些厭惡的掃了他一眼：「我不喜歡把話說第二遍，你今天拿了我一萬金幣，別告訴我這都不夠你生活？還有，別裝出這麼一副噁心的姿態，今天早上我還覺得你即使是小偷但也不算太壞，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算我瞎了眼，不該救你的。」寂離說話不帶一絲感情，猶如冰窖一般寒冷，這是長年上位者的氣息，沒人能左右他，他有他的行事準則。

嫣嫣原以為裝出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可以獲得同情，就算不獲得同情，但也不至於將她趕出去吧，只要不敢走她，她就有辦法讓寂離接受她。只是沒想到寂離會是這樣的表情，臉上的厭惡之色溢於言表，更加迫不及待的讓她走。這一態度著實讓嫣嫣有些發懵。

「不，為什麼不。。」嫣嫣話還沒說完，寂離便不再看她，將門關上。

他原本覺得嫣嫣只是偷東西為了幫助窮人生活，不算太壞，但是剛剛嫣嫣的行為直接惹惱了寂離，他覺得這個女人太假了，導致寂離都開始懷疑今天白天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嫣嫣被寂離這一舉動弄得有些懵了，為什麼？為什麼他會那麼厭惡自己？她清晰的感覺到了寂離對她的厭惡。她雙手握拳攥緊，指甲嵌入到肉里，血液隨著手掌，留在了地上。她不甘心，憑什麼他要這麼對自己？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啊？她到現在也不理解寂離對她的厭惡是因為什麼，只是覺得寂離是單純的覺得自己偷了他錢，覺得自己是個小偷才瞧不起自己。

「好！你既然這麼對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嫣嫣眼神變得狠厲，她原本今夜看到小道士的本事，本想著自己能夠加入他們，然後讓他們幫自己除掉青魔道人，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嫣嫣深深的看了一眼寂離所在的房間，眼神中充滿著怨恨。

「哼！等著！」說完便轉身離開。她需要準備一下，她剛剛已經看到了那兩個孩子就在房間里。但是想要躲過小道士和寂離抓走兩人還需要點準備。

「寂大哥，你剛才有些過了。」小道士見嫣嫣負氣離開，無奈的對著正在擺弄藥材的寂離說道。

「過了？」寂離嗤笑一聲，他覺得絲毫不過分，他甚至覺得還遠遠不夠。

「我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小道士言辭誠懇的說道。

寂離抬頭看著小道士一臉認真的表情，知道他說道是真的。「你用了那個吧？」

小道士點了點頭：「所以我才知道她說道應該是真心的。」他在看到嫣嫣的第一時間就用了明心咒，施術者可以清切感受到被施術者內心的想法，所以小道士才敢肯定她說道是真的，她只是想加入他們。

「你說的也許是對的，但是她已經走了，再說吧。」寂離絲毫不放在心上，他雖然相通道家的明心咒，但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他覺得這個女人這麼晚來找他，肯定有別的原因，無論是什麼，他都不願意和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這個女人太假，他很不喜歡。

小道士見寂離只是點了點頭，知道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得嘆口氣不再說什麼，他知道寂離只要做了決定就不會隨意更改，就如同千年前一般。明知會惹來殺生之禍，他還是去九幽搶了一顆九幽曼陀羅，明知啟動大陣，會遭天道反噬，生死道消，他還是毅然而然的啟動了。

小道士也不再勸他，便招呼兩個孩子睡覺去，等到兩個孩子熟睡，小道士這才走了過來，發現寂離此時正在用煉丹爐煉藥。見他一手凝火，一手將藥材放入丹爐，火焰蔓延，將丹爐燒的通紅。

「怎麼用起了丹爐了？」小道士問道。

「空手煉丹太過詭異，如果被人看了去，再大肆宣揚一般，難免會有一些宵小之徒覬覦。」寂離雖神色專註的控制著火焰但還是可以分心與小道士交流。

「也是！你這練得又是什麼丹啊？」小道士深以為意的點點頭，隨後又問到。

「這不是丹藥，是毒藥！」寂離隨口說道。

小道士一驚：「毒藥！你練它幹嘛！」

寂離轉過頭來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你別大驚小怪好不好，聲音小點，兩個孩子還睡著呢，這又不是什麼劇毒，只是一些讓人沒有力氣的藥材混合而已，防身用的。」

聽到這不是什麼要命的毒藥，這才鬆了口氣。「那你繼續煉吧，我去休息了。」說完便擺了擺手，也去睡覺了。

寂離沒有理會他，繼續盯著面前的煉丹爐，思索著什麼。

第二天清晨，眾人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著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的寂離，小道士不由感到疑惑：「你一晚上沒睡啊？」

寂離掏出一個盒子，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四枚丹藥，寂離取出一顆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將剩下的遞給了剩下的幾人，示意他們吃下去，眾人面面相覷，但見到寂離也吃了，也放心了不少，拿起一顆便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還有點甜，是糖豆嘛？」小雨放到嘴裡感受了一下，不由得眼睛一亮，居然是甜的。

「我加了點朱果。味道還不錯吧。」寂離見小女孩一臉欣喜的表情，也是頗感欣慰，覺得自己的小心機沒白費。

「我給你們吃的是解藥。」寂離見他們吃完，又拿出另一種葯，在他們面前捏碎，一股詭異的香味傳了出來，瀰漫整個房間。

「好香啊！」小雨聞了聞，欣喜道。

寂離見小女孩激動地樣子，解釋道：「你別光覺得它香，這個香味只要聞到一點點，那個人就會全身無力，癱軟在地。最主要的是修為再高深都沒有用。除非你有解藥，否則，只能乖乖認栽。」

小雨聞言也是驚訝無比，就聞聞氣味就會沒有力氣，這也太厲害了吧，而一旁的弟弟則是抓住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來看向寂離，懇求道：「寂哥哥，我想學習煉丹！」

見到小男孩一臉誠摯的表情，寂離也是頗感意外，沒想到小男孩居然說自己要學煉丹，不免有些好奇的看著他。

「那你不修仙了？」

「不，我覺得在沒有一定力量之前，煉丹可以大大提升我的作戰能力。也可以讓自己有一定自保能力。」小男孩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寂離聽。

寂離聽小男孩說完這番話，眼神充滿了讚許之色。好苗子！知道自己現在最缺什麼。

「行！我和你們道士哥哥先出去一趟，你們好好在房間里待著，哪也別去。等我回來就教你煉丹。」說完便將小男孩叫他自己身邊，又拿出幾枚丹藥遞給他。

「這是真正的毒丹，如果遇到危險，將它捏碎，雖不致死，但也可以讓人痛苦不堪，我把它交給你，你隨身帶著，保護好自己和你姐姐。」

小男孩將丹藥緊緊攥在手裡，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一定會保護好姐姐的。」

「好！那我們走了」寂離朝他們擺了擺手，便與小道士出了門。

出門好一會兒，小道士這才忍不住的說道：「寂大哥，你今天的舉止很古怪啊？而且你走之前和他們說的話也別有深意啊。」

「我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寂離若有所思道。

「什麼意思？」小道士覺得今天這個寂大哥有點奇怪啊，不對，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很奇怪。

寂離白了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走在河邊，欣賞著沿途的美景。不多久又來到一家藥鋪——何記藥鋪。這家店鋪很大，裡面的人來來往往，足以見得這家店很出名。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小道士不解道。

「當然是幫我搬東西啊！要不然真當我帶你出來遊街玩耍的啊？」寂離甩了一記白眼，便走了進去，小道士一臉無語的跟在了後面，什麼嘛，自己的確以為是出來玩的。結果沒想到卻是被拉來當勞工的。都是套路。

「老闆，我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寂離一進門就對老闆詢問道。

老闆此時正在忙碌的招待客人，聽到有人喊他，抬頭一看，是寂離，這才連忙迎上來。

「準備好了，當然準備好，都在後面備著呢，就等您來了。」老闆年紀不大，四十來歲，此時的他滿臉笑容，一臉討好的看著寂離。

寂離點了點頭,「不錯，帶我去拿一下吧。」

老闆立馬點頭，然後又招呼一旁的夥計在前面看店，自己則帶著兩人來到後面。老闆從後面拿出一大包東西放在了他們面前對寂離說道：「這是您要的藥材。哦！對了，還有這個。」老闆隨即跑到一處角落，氣喘吁吁的抱著一個鼎緩緩走過來。

小道士看到那麼大一個鼎，眉頭直跳「這也是你要的？」

「嗯！」寂離對著小道士微微一笑。小道士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上當了。這就是拿我當苦力的。寂離卻不管他臉擠出苦水的樣子，拿著一大波藥材，謝過老闆后，對著小道士擠了擠眼睛，示意他快去拿。

小道士深吸一口氣，抱起鼎就往外走，一路上一句話不講，顯然被氣的不輕。寂離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分了，跑到路邊買了串糖葫蘆。寂離將糖葫蘆遞到小道士面前，小道士不理他，然後又拿出一根糖葫蘆，小道士深深的看了一眼，還是不理他，寂離一挑眉，喲呵，來勁了是不，直接買了五根糖葫蘆，小道士眼睛一亮，看到寂離玩味表情連忙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

「放鼎里，回去我再吃。」

寂離哈哈一笑，心裡暗自得意，對付你還不簡單，一根不行就兩根，兩根不行就三根，我看你能堅持到啥時候。寂離將糖葫蘆放在鼎里，小道士看著鼎里的糖葫蘆，渾身充滿力量，一想到回去就能吃了，喜悅之色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