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百里羨川的抉擇

第十七章 百里羨川的抉擇

柳風先是一愣,百里羨川直接厲聲挑明,這也讓他更加心裡的一些。的確,他選擇將本命源珠交給百里羨川那一刻,的確抱有私心。

柳風鬆開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同樣嚴肅的說道:「沒錯,我的確有私心,我會全力助你完成你的心愿,而你則需要助我奪回另一個本命源珠,尋找這場滅世浩劫的源頭,然後消滅它」。

雖然百里羨川對柳風蠻有好感,但是卻依舊心有懷疑,繼續追問道:「你有能力與我合二為一,我想你應該有能力徹底消滅我,然後掌控我的身體,然後自己奪回一切吧」。

柳風背著手,閑庭信步的向前走去,輕描淡寫地說道:「沒錯,雖然我有能力消滅你的靈,然後徹底掌控你的身體,但是我不想這樣做,一是我不屑這種邪門歪道,二是老祖告訴我,我此生有三次生死劫難,但是會有一個人助我度過這個劫難,我想應該就是你吧」。

這一說不要緊,差點兒把百里羨川嚇了一跳,極不相信的說道:「我?你怎麼確定就是我?三次生死劫?難道我要陪著你經歷三次這樣的死亡瞬間?」。

柳風笑而不答,揮手間,一棵巨大的花朵出現在腳下,他示意百里羨川站上來。當百里羨川剛站上來,這花朵瞬間長出巨大的滕蔓,將兩人送上高高的天空。

雖然上升得很平穩,但從斷崖掉下來的陰影,依舊在百里羨川心中揮之不去,他顯得有些緊張。

當藤蔓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就停止了上漲,此時百里羨川向下望去,原本就低矮的小山,現在變的更低,像是一個小土堆。

這時百里羨川更顯害怕,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顫抖,雖然他極力隱藏,但依舊被柳風察覺到。

柳風見到他這樣,心中卻高興不已,他壞笑著說道:「是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是我兩現在是同一繩子上的螞蚱,從我將本命源珠融入你身體的那一刻,就是我兩的緣起,所以你就認命吧」。

說著他哈哈大笑起來,百里羨川本就是個不受制於人的硬角色,現在卻被柳風這樣說,剛硬的脾性瞬間被點燃。

但他還沒來得及發作,卻又再次被柳風打斷,他指著面前虛無的高空說道:「你能看到什麼?」。

「看到什麼?沒有東西啊」。百里羨川看著空蕩蕩的天空,被柳風的話說的莫名其妙。

柳風笑著搖頭說道:「不,有,是一條路」。

「路?」。

「是的,一條路,不過是眾生路,我不會強迫你,這是自己的選擇,是為眾生,這條路看你怎麼走,會不會走」。

說話間,柳風向著虛無的虛空跨出一步,但是他並沒有掉下去,而是穩穩地站在了上面,彷彿他的腳下真的有一條路。

他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著百里羨川,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不言不語,彷彿一切靜止了一般。

百里羨川莞爾一笑,嘴角露出一個美麗的弧度,他又怎能不明白柳風的意思。他轉過身,背對著柳風,看著依舊虛無的天空,那目光有著經歷了千難萬險后的執著。

片刻后,百里羨川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知道嗎?在這場無妄之災發生之前,我的信條是讓某些人認可我,讓這個世界可以記住我的名字,所以面對任何不公與屈辱,我都會笑著隱忍,因為我知道,我身後不止一雙眼睛看著我」。

說話間,百里羨川也緩緩跨出一步,他繼續說道:「但是當我看到檸樂與母親消失在我眼前,我卻無能為力,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麼名字,什麼認可,這一切只不過是虛無罷了」。

如柳風一樣,他也穩穩浮空而立,但他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他邊走邊大聲說道:「說什麼眾生路,我不懂,我只不過是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罷了,這條路我會走下去,只不過這是我百里羨川的路」。

柳風的嘴角也露出一個美麗的弧度,然後轉過身,向著反方向走過去。

空蕩蕩的天空,兩人腳踏虛空,向著相反的方向,頭也不回的走著,直至沒入那無盡且純潔無瑕的白光之中。

........

不知過了多久,在同樣潔白的白色空間內,百里羨川緩緩睜開眼睛,他環視著所在的地方。同樣是潔白的空間,只不過現在他卻在病房內。

此處是燕京城內,一個病房內,百里羨川艱難地想爬起身,但是發現全身彷彿被石膏束縛著,難動分毫。

他只得努力抬起身子,可是剛抬起上身,整個身體猶如散架般,疼痛不已,一下沒忍住發出了聲。

而這聲音卻也吵醒了另一個人,趴在病床邊昏睡的安朵。感覺到床上有異動,安朵迷迷糊糊睜開眼,卻看見一直昏迷不醒的百里羨川做起了身體。

睡眼惺忪的安朵,瞬間活力四射,一下子尖叫起來:「哥哥,你醒了,哥哥你終於醒了」。

百里羨川看著在原地蹦蹦跳跳,安然無恙的安朵,心中覺得欣慰不已,至少自己救下了一人。

可是看著安朵,葉檸樂與母親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在這一刻依舊是那麼清晰,彷彿就出現在眼前,他的頭也再次疼起來。

依舊是那麼痛,痛得彷彿要撕裂他的大腦。此時百里羨川臉色通紅,青筋暴起,血脈猛然擴張,血液循環的速度加快。豆大的汗珠滲出皮膚,眼睛大睜,瞳孔緊縮。

他想拍打頭部,減輕痛苦,即便是他的兩個臂膀,被厚厚的石膏裹住,但依舊無法束縛胳膊。只是一瞬,整個石膏瞬間碎裂開來。

他雙手抱住腦袋,疼痛難忍,甚至伸出手用力擊打頭部。此時的他承受著靈魂與身體的雙重摺磨,再次體驗著生不如死。

此時在意識空間冥想的柳風,也發現了百里羨川的異常,他不斷提醒道:「百里,冷靜下來,否則你的靈也會受到創傷...」。可是無論他怎麼勸解,依舊沒能阻止百里羨川的舉動。

這時,一隻醜陋的小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當這隻小手觸碰到他時,猶如春風拂過湖面,是那麼輕柔;猶如春日的煙雨,滴落在湖面,也撫慰著他的創傷。

小手握著大手,百里羨川漸漸冷靜下來,疼痛夜漸漸消散。片刻后,百里羨川緩緩睜開眼睛,可是當他看見那雙小手時,卻讓他愧疚無比。

在他的記憶中,這本是一雙小巧美麗的小手,現在卻變得醜陋不堪,左手的小手指甚至變得扭曲,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百里羨川感覺快要窒息。

百里羨川抱著兩隻小手痛哭起來,他不斷的親吻這兩隻小手,這雙醜陋的小手卻成了百里羨川最後的慰藉。

或許他不知道的是,正是這雙小手,陪他再往後的日子裡,編織著最美的夢與生活。

許久后,百里羨川終是平靜下來,安朵也強忍著淚花說道:「哥哥,你終於醒了,我這就去叫護士姐姐」。

「安朵,等...一下...」。

「護士姐姐,護士姐姐,哥哥醒了,哥哥醒了」。

可還沒等百里羨川說完話,安朵就跑了出去,根本不給他多說話的機會。

這時旁邊病床的一個老大爺說道:「這孩子是不想讓你看她的手,不想你擔心」。

百里羨川看向大爺,還想問些什麼,卻又聽大爺繼續說道:「你在這兒一動不動地躺了一月,這丫頭照顧了你一個月,明明力氣那麼小,卻端著重重的水盆給你擦洗,明明自己雙親都去世了,卻害怕你醒來后,沒人在身邊會害怕,明明自己偷偷躲起來哭鼻子,卻總給人最美好的笑容」。

老人的話,觸動著百里羨川心中最柔軟的角落,另一個老人也應聲說道:「是啊,我從沒見過這麼懂事的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兩個古稀老人,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他們在心疼安朵,更是為自己感到惋惜。

因病,他們常年住在醫院,而自己的子孫們,卻很少來看它們,即使來了也會匆匆離去,可自從安朵來了醫院以後,他們才體驗到家的溫暖。

老人長嘆道:「在這個浮躁的城市中,還有這麼乾淨的靈魂,小夥子,你要保護她啊」。語氣中,更像是囑咐。

百里羨川沒有回應他,病房內陷入一陣死寂,只有安朵的笑聲時而傳進來,打破沉寂。

忽然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連聲那老人:「大爺,你剛說我在這兒躺了一個月?」。

老人淡定的勸道:「小夥子,你剛送來時,幾乎是不可能活下來,按照醫生的說法,你全身粉碎性骨折,而且脊椎也斷了,就算能活下來,也會是個活死人,但現在你還能動,就別有什麼好驚訝的了」。

一個月...

百里羨川凝神,意識也進入意識空間,直接質問柳風:「你不是說有本命源珠,我身體的致命傷,很快就能恢復嗎?怎麼現在躺了一個月才恢復」。

柳風給了他一個白眼,並說道:「本命源珠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修復你的傷,但是你的身體太過脆弱,承受不了本命源珠強大力量,所以修復的慢,但是你現在的身體強度,遠遠超越了人體極限,所以也算是因禍得福」。

退出意識空間后,百里羨川看一眼腿上的厚厚石膏,沒有一絲絲猶豫,掄起拳頭,直接一拳打在石膏上。

那原本需要電鋸才能切開的石膏,卻被一拳打碎,百里羨川粗暴地扯掉身上的紗布,以及固定架。

在兩個老人震驚的目光下,他頭也不回的走出病房,迎面撞上了急匆匆趕來的大夫與護士,和一臉笑臉的安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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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在我靈魂中的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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