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眾化
「武拉，休得無禮。」武勛正色道。
既然被戳穿了，張珏也不打算繼續隱瞞，輕笑道：「的確是我隱瞞了先生，可先生不也隱瞞我，您其實也是修仙者吧？」
武勛笑道：「嘿，我可沒有騙你，我還真不是。」
「你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房間把我按倒，還練就了這傀儡，你不是修仙者是什麼？」
「可能我們西樵與夏唐對修仙的定義不一樣吧。」
「此話怎講？」張珏好奇道。
武勛臉上有著一絲自豪，淡然道：「西樵人天生就能凝聚元氣，傀儡煉製也都是全民普及的技藝，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那武先生的意思是，能夠凝聚元氣，還不算是修仙者？」
張珏覺得對方在瞎炫耀，又可能純屬在瞎扯淡。
「的確不算。」武勛隨意道，彷彿說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常識，沒有什麼可在意的。
「那麼你們的修仙者是什麼樣的人？」張珏有點不服氣，這武勛是把他當猴耍？
武勛輕笑道：「移山填海、斗轉星移，以一言而概之，是可以化腐朽為神奇之人，才配稱為修仙者，在此之前，只能說是前行者，為進入修仙隊列而前行的人。」
「你們一般人的壽命是多長？」
「無有盡頭。」
「少吹牛。」張珏忍不住吐槽道，母親告訴他，突破先天聖靈才兩千五百歲，到了至尊才生命無盡，這老傢伙真的是在吹牛，肯定在盤算著什麼。
是要自己把錯誤的信息帶回去夏唐，還是說想要自己拜服在他們西樵國之下，潛入夏唐替西樵賣命，來換取賜予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上乘功法？
難怪母親一直提醒自己要有主見，要是這麼輕易就被騙了，他還有臉當女戰神的兒子？
「信不信由你。」武勛自通道。
「你們可以凝聚妖獸形態嗎？」張珏挑釁道。
可剛一開口就後悔了，要是對方突然凝聚出一頭巨大的妖獸形態來，自己不得馬上被殺死。
張珏馬上提防地站了起來。
可是無論武拉還是武勛都沒有凝聚出巨大的妖獸形態。
反倒是武拉像是徵求了一下武勛的意見，看著武勛。
看到武勛點頭后，張珏才看到武拉的臉上突然顯出了暗黑色的鱷魚的皮膚來，鋒利的爪子正在張珏跟前擺弄著。
「行了。」武勛低聲道。
武拉才恢復了人類的形態。
張珏愣住了，這是煉體法門的妖獸形態？
不是說要耗費大量的丹藥和高手才能成功的嗎？
怎麼眼前這個村婦，看上去那麼窮，居然就煉體成功了？
張珏看了看武勛，這個老者此刻臉上也有幾分得意。
「是先生煉製的丹藥，才幫助她煉體修成的吧？」
「此話怎講？」武勛似乎也的確不懂張珏的意思。
「煉體如此珍貴的法門，要是缺少必要的丹藥和高手的照看，常人根本練不成，更別說還能修到這種境界了。」
「先生，此話嚴重了，這在我們西樵依然只是基礎的東西。」武勛輕描淡寫道。
張珏無法判斷對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他現在也沒有反駁對方的意思，他既然被戳穿了是夏唐國的人，那麼，也不見得不是好事。
「帶我去看看夏唐的人吧。」張珏說道。
「好。」武勛應道。
一路上，張珏也沒有特別提防武勛，要是對方要對自己不利，之前在他的家裡就已經得手了，沒有必要再大費周章算計他。
除非，對方知道他就是上官仁烈的孫子，不過知道這種事也沒有用，上官仁烈已經被篡位了，無論現在當權者是母親的那位兄長，還是國師，都不見得會把他放在眼內。
除非上官仁烈自己擁有至尊皮囊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才會覺得自己有些價值，但是饕餮卻說了，上官仁烈不知道。
他也不完全相信饕餮的話，上官仁烈畢竟是至尊，難保不會有什麼連饕餮都不知道的壓箱底手段。
強者們的手段和心思，張珏心裡根本沒底。
之前母親一直在隱瞞自己，知道一些修仙的事情，也不過是這幾天的事，也許時間上是半年多，但是對張珏自己來說，就只是這幾天而已。
得到的信息太有限了，根本無法支撐起對這個世界的完整認識。
張珏有些氣餒，但也必須繼續往下走，畢竟這是自己的路。
雜七雜八地想了許多，武勛終於把他帶來了一座庭院前。
雖然還是深夜，但是這裡卻有著七色的彩雲，張珏能看到這庭院的後山上有一個千尺瀑布，各種各樣的靈藥散發出的威壓和光芒，遍布各處。
張珏雖然還沒有進入庭院，就已經被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所包裹住了，心靈有著極大的歡愉感。
這是什麼仙境？
張珏暗嘆道，雖然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美景，但已經完全符合自己內心對仙境的定義了。
「這是我們安置從夏唐來的難民的地方。地方有些普通，還請先生不要見怪。」武勛真誠地說道。
「裝什麼幣。」張珏忍不住罵了出口。
「未知先生此話何解。」武勛一臉的疑惑。
「這是我們夏唐的土話，「裝幣」是「謙虛」的意思。」
「哦，原來如此。我懂了，不過我真沒裝幣，這裡真的只是一個普通地方。」
看著武勛一臉認真的神情，張珏忽然覺得有點不忍心誤導了對方，但是轉念一想，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人聽得懂自己的話，不安感頓然消散無蹤。
談話間，兩人已經進入了庭院。
院落的大門大開著，進入庭院內部也都沒有看到有其他人。
除了那座山以外，這庭院內也不過擺放了些盆栽植物，根本沒有看到住人的地方。
張珏連忙提防起來，雖然他沒有什麼保命手段，但還是下意識地與武勛拉開了一段距離。
「先生說夏唐國的人都在，可是，這裡卻只看到我跟你。」
「張先生不必驚慌，你看這。」武勛說著搬起了一盆松樹盆栽，張珏隱約能聽到松樹傳來人聲鼎沸的吵鬧聲。
張珏循著武勛指的一塊松樹葉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條掛滿燈籠的熱鬧街道，絡繹不絕的行人們正做著各種買賣。
一個男子突然沖盆栽里飛了出來，張珏看到他的腳上穿著一雙帶翅膀的長筒鞋。
那男子瞥了一眼張珏，接著又飛入了盆栽。
「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張珏暗嘆。
這西樵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有如此手段？
這短短時間，居然一次次刷新自己的認知。
張珏都有點動搖了，武勛之前說的關於煉體只是基礎的話，有可能是真的。
「要進去瞧瞧嗎？」武勛問道。
「進。必須進。」張珏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大不了被困在裡面，自己再想辦法，饕餮在自己的意識里，當初既然能在地府里解救自己，現在依舊可以。
張珏隱約覺得這個地方很可能會有什麼功法幫助自己提升修為，再不濟，也要把自己的身體給淬鍊好，他還得回去夏唐找自己的親人。在此之前，必須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