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歷史
水很燙，張珏直接被燙醒了。
此刻他正躺在床上，上官楚橋和張懷正坐在書堆前翻找著什麼。
「一定有什麼方法我們之前不知道的。」張懷一邊翻書，一邊焦躁地說道。
上官楚橋倒是發現張珏已經醒來了。
溫柔地說道：「珏兒，醒了？」
「嗯。」張珏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父母現在正忙著給自己尋找其他功法，好讓不成器的自己能夠修行。
張懷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關切道：「肚子餓嗎？」
「不餓。」張珏現在可沒有心思吃東西，更何況，他真的不餓。
「我去給你找點吃的。」張懷假裝沒有聽到張珏的回答，走出了帳篷。
張珏這才想起自己現在不是在將軍府，將軍府已經被夷為平地了，那堵堅不可摧的城牆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他根本不知道那場戰爭發生了多長時間，之前上官楚橋告訴他，他已經在結界里修行了半年了。
這半年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無法想象。
「娘親，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發生戰爭？」
張珏之前只想著自己的事，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的父親是鎮界大將軍，母親上官楚橋是當朝長公主，戰爭既然發生了，他們家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一心只想著自己修仙的事，卻忘記了，作為將軍的父親，和作為長公主的母親，並不是自己的私有物，他們不僅僅是自己的父母，還是這個國家數以億計生靈的守護者。
自己實在太自私了。
「喬喬國之前就與我夏唐交惡，我們家還沒有搬來的時候，城牆還是普通的磚牆，經常有人往邊境偷運違禁品。」上官楚橋緩緩說道。
「你別看千姓村現在一片太平，我們剛來那會兒這裡可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你爺爺可是花了很大力氣整治的。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出生的時候有人給你服了斷魂丹，為這事，你爺爺把好些人投進了火牢。」
張珏終於想明白，為什麼自己出生后就再也沒有看到過那些給自己接生的婦女，原來是爺爺給處理了。
「可能是那斷魂丹的緣故，你的經絡比普通人的還要差。」上官楚橋說著說著埋下頭，眼裡隱隱有些淚光，「都怪為娘當時太弱了，還自稱什麼戰神，你就在咫尺卻不能保護好。」
「娘親在孩兒心中永遠是最棒的。」張珏說這話可不是恭維。
張珏可記得那些接生婆說過，自己出生的時候，沒有胎盤和臍帶。
即使這樣，母親也能把自己生下來，那得花多大的氣力，得多強大才行呀？
要是換成是別人，張珏早就夭折了。
「珏兒，食物來了。」張懷舉著一隻比自己還要巨大的烤獸腿走進了帳篷。
上官楚橋和張珏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當場就破涕為笑了。
「爹，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誇張什麼？你都半年沒吃東西了，這還只是前菜，正餐我都放儲物法寶里了。」張懷說著從腰帶里掏出一個木製小白船，重重地扣在桌上。
「懷哥小心點，忘了上次你弄壞了那個儲物法寶，那條河流把整個柳沙軍營給蕩平那事了嗎？」
「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張懷假裝失憶。
「別裝了，那時候要不是我替你出面把事情擺平了，別說當鎮界大將軍了，把你送去喂妖獸都算是輕判。」
「別聽你娘瞎說，來吃肉。」張懷把切碎的肉跑向張珏，可張珏卻沒有像從前那樣張開嘴配合，飛到嘴邊的肉拐了個彎，又飛回到張懷的手中。
「怎麼了？」上官楚橋擔憂地看著張珏。
以前張珏是無論多少獸肉都能夠照單全收的，每天保底得餵給張珏半頭十丈大的妖獸，要不是上官楚橋和張穩阻止，張珏恐怕能把妖獸給吃滅族了。
可現在張珏卻沒有管張懷給他拋來的肉，而是盯著桌面上的小白船在思索著什麼。
「我可以用這種儲物法寶嗎？」張珏突然說道。
「當然可以了。」張懷平淡地說道，語氣十分隨意。
「沒有元氣也行？」
看到張珏不相信的表情，上官楚橋解釋道：「可以的，這種法寶驅動它，只需要一滴血就行，所有人都可以用的。不過就是價格不怎麼親民，所以，在千姓村這種地方不常見而已。」
「珏兒想要的話，爹這裡有好幾個呢。」張懷從腰帶里拿出了幾個儲物法寶來，有納戒，有項鏈的，也有一根頭髮絲。
「這頭髮，也是？」
「嗯，這是變裝儲物法寶。」張懷邊說邊把那根頭髮放在頭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
突然，他眉頭向上一挑，身上的麻布衣服就變成了一套花枝招展的霓裳，就連臉上的疤痕都被脂粉所覆蓋，身形縮小了一大半，之前霸氣無比的張懷，此刻卻成了個嬌滴滴的美婦人。
上官楚橋扯掉了張懷頭上的頭髮，張懷瞬間變回了原狀。
張懷一臉無辜地看著生氣的上官楚橋。
張珏忍住笑意，低頭看著儲物法寶。
「珏兒想要哪個，就拿去，不用跟你爹客氣。」上官楚橋道，「不過每個法寶的空間的儲物空間各異，大點的相當於一公頃大兩米高，小點的就像這根頭髮絲，存放幾件易容法寶。像你爺爺昨天的那種洞天法寶，可是稀有之物，得有奇遇，或者在一些商行高價換取。你想要的話，我們可以命人為你尋去。」
上官楚橋現在是無論張珏想要什麼東西都願意盡量滿足，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兒子，而修仙的路已經封死了。
換言之，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兒子比自己早死。
現在她能做的，只是寵著他，讓他活得快樂。
「這些儲物法寶可以存放元氣嗎？」張珏這才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要存放元氣的做什麼？」上官楚橋擔憂地看著張珏，「即使能放，元氣也不能為你所用。」
張珏當然知道這東西不能代替歸元球什麼的，他只是想到了上官楚橋當初說的用元氣滋養身體的那件事。
「娘親，告訴我所有有關修仙的事吧。也許有些你們以往忽視的細節，對我有幫助呢。」
雖然母親告訴了自己一些器之境的事，可是張珏自從親身體會了一次修行的滋味后，就察覺到關於煉體的這一塊，上官楚橋是有所隱瞞的。
「你真的想知道？」上官楚橋之前一直害怕讓張珏知道修仙的全貌到底是怎麼的，她害怕自己的兒子會因為自己的經絡缺陷而走上邪魔外道。
她的確希望看著兒子突破成先天聖靈，這樣的話，他們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過兩千年的日子了。
可她卻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走上邪魔外道，成先天魔靈，那樣的話活得越長反而越是壞事。
邪魔有邪魔的道路，多少人距離至尊只有一步之遙，光是這一步，就把多少正人君子拉進了魔道的一方。
他情願看著兒子不能修行而短命，也不希望兒子為了偷生，而走上了人人唾棄的邪魔一道。
「我想知道全部，希望母親知無不言。」張珏真誠地說道。
「好。」上官楚橋果決道。
「所謂修行也好，修仙也罷，都是為了突破凡人的束縛，登上更高的層次。」
「據說最早的時候，這片中洲大陸上並沒有人族。某天，一男一女，來到這片大陸上定居，他們本來就是天神。」
「在這片大陸上孕育了兩個兒子，這對天神父母教給他的兒子各種法術。」
「但是這對孩子使用這些法術，用泥土造出了大量的沒有法術的人族和妖獸，並且讓人族與妖獸戰鬥。」
「哥哥生性兇殘，造出的妖獸對弟弟的造出的人族肆意破壞，弟弟的人族有著真善美，本不打算與妖獸為敵，可為了生存迫於無奈，只能反抗。」
「當人族第一次發現了火能夠擊退強大的妖獸以後，就奮起反擊。」
「哥哥眼看之前一直對人族處於壓制地位的妖獸一族，快要輸給人族了，就把自己的法術注入了妖獸的身體內，強化了妖獸的身體，讓他們不怕火攻。很快就把人族打得差點要滅族了。」
「弟弟知道哥哥耍賴，便把自己知道的法術教給了人族，本只是一場遊戲而已。可是學到法術的人族卻完全變了。不再是泥巴人偶了，而是與天神一樣的強者了。」
「這次換妖獸被人族打得屁滾尿流，差點要滅族，本來以為風波就此平息。天神哥哥覺得無趣，也就不玩了。可是人族卻不知足，居然傾其所有都要與天神哥哥對戰，苦戰了一年後，人族傷亡慘重，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卻把天神哥哥徹底消滅掉了。」
「天神弟弟自知自己闖下彌天大禍，找來了父母，父母帶來了穩神石，把中洲大陸的人族鎮壓了起來，他們自己則坐著神獸飛離了中洲。」
「天神弟弟被留在了地球收拾殘局，他成了人族首領，在人的體內設立各種修行禁制，甚至還讓中洲自成一體，有獨立的輪迴機制，人的壽命不能超過五十歲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