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紅髮男
「爹，村民們還好吧？」張懷一上來就向父親詢問村民的情況。
按照他們一貫以來的安排。
戰爭一旦打響，作為鎮界大將軍的張懷和妻子上官楚橋負責前線作戰，後勤的事情都交給張穩處理。
「都在這裡。」張穩一翻手，他的手中便出現了一個白玉葫蘆，葫蘆上畫著一隻藍紫色的朱雀圖騰正在用爪子梳理著毛髮，恍如活物。
這白玉葫蘆是張穩當初遊歷的時候，在某一秘境得到的一洞天法寶，可以容納數萬個生靈。
法寶內，甚至孕育出了生命和各種珍貴材料。
張穩運轉了一下功法，張珏看到葫蘆上的朱雀張開了嘴巴。
啾~~
鳴叫一聲后，一大群村民憑空出現在了空地上。
張珏朝外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香山的山腳下居然搭起了數十頂軍營里看到過的那種帳篷。
遠處隱約有十幾個士兵在搭建更多的帳篷。
「馬大力，你去與陳副官安排村民的住宿和飲食。」
「是村長。」一名身材肥大的男子朝張穩恭敬道。
然後轉身帶著村民離開了。
「好了。可以跟我說說你們剛剛戰場上的情況嗎？我都以為要出手了。」張穩後面這句話其實是故意說給孫子張珏聽的。
可張珏根本沒有看他。
老人無奈地暗嘆了一口氣。
「你幫了我們許多了，要不是你的心力屏障，張懷還不一定能擋得住那頭犀牛妖獸。」
上官楚橋當然明白張穩的意圖了，老爺子雖然不愛表達情緒，可誰不知道他有多疼張珏。
「珏兒，你知道你爺爺忍住不進攻，在後方用心力屏障保護住了村民，保護住了後方的夏唐不遭受更多的傷害，你爺爺才是幕後英雄。」
張珏被母親的話說動了，如果不是這番話，自己哪裡知道鐵牛人與犀牛對抗時候，犀牛妖獸耗盡全力也無法進入半步的那個區域正是自己爺爺設置的心力屏障。
「爺爺。」張珏感激地跑向張穩，張穩順勢把孫子抱了起來，都半年沒見了，哪能不想念。
「剛剛多得珏兒，我們才贏了。」上官楚橋看到爺孫倆一副祥和，便忍不住把忍了許久都未能道出的消息告訴了張穩，語氣中帶著無法掩飾的自豪。
「珏兒這麼強了？告訴爺爺是怎麼做到的。」
張珏把從自己眼內投射出坦克，並且通過坦克如何打掉犀牛妖獸的經過講了一遍。
還給張穩解釋了坦克是一輛能發炮的戰車。
張穩聽得眉飛色舞，恨剛剛全副心思放在心力屏障上，而未能親眼目睹自己孫兒的英勇表現。
「珏兒是突破了吧？」張穩把手放在張珏的頭上，不一會兒，就把手收了回來。
從頭至尾，張珏都沒有感覺到那股之前每次他們摸自己頭時所出現的暖流。
期待的褒獎沒有從張穩的口中道出，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張珏的角度又不能看到張穩的表情。
只見張懷和上官楚橋都把手搭在張珏的頭上，依舊是沒有感覺。
「怎麼會這樣？連百會穴都……」上官楚橋欲言又止。
「怎麼了？」張珏真的太厭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了。
「你們別在隱瞞我了，我都經歷了淬體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珏兒，你的淬體還沒有完成，現在……」上官楚橋的眼角劃過一絲淚光，「現在不僅百會穴，你身上所有的竅穴都閉合了，已經無法繼續修仙的路了……」上官楚橋說完就忙把頭扭開。
張穩示意張懷過去安撫上官楚橋。
張懷笨拙地走到了妻子的身旁，上官楚橋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抽泣著。
「可是，之前，我明明試過可以感受到元氣從外部進入的。」
張珏邊說邊從張穩的懷裡掙脫了下來，盤起雙腿坐在了地上，閉上雙眼。
之前曾經出現過無數次的書房，此刻卻沒有出現，眼前一片漆黑。
最讓他感到無奈的是，那種一絲一縷的元氣從頭頂灌注進來的舒服感覺，也舍他而去了。
他明明記住了《戰訣》引導自己的方法的，此刻一點不差地做著，可偏偏一丁點元氣進入百會穴的感覺都沒有。
他十分清楚，沒能使用外界的元氣，就意味著只能當個普通人。
「可我的身體都能自己恢復。」他說著拿起地上的一塊尖叫石頭，朝自己的手掌劃了一下，鮮血從掌心流下，卻沒有痊癒的跡象。
「體內的元氣耗盡了，治癒力自然也就消失了。」張穩惋惜道。
上官楚橋拿著金倉葯倒在張珏的手中，用布條為張珏包紮傷口。
上官楚橋沙啞道：「娘親說過，我和你爹會保你周全的。吾兒別怕，有娘在。」
張珏不是怕，他只是生氣。
一股刺痛感從後背傳來，張珏暈了過去。
「讓他睡一會兒吧。」
張穩抽回了扎在張珏後背上的針。
…………………
張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很清楚這裡是夢境，最近他經常夢回前生的世界。
那裡畢竟是自己生活了25年的地方。
電視上正播放著軍事節目，兩棲坦克從泥濘的土地直接駛入了河裡。
一個紅色頭髮的男子拿著茶杯在電視前走過，一屁股坐在他的旁邊，沙發都有點往他那邊傾斜了。
「頭髮不錯。」張珏指著男人的頭髮說道。
「不準拿我開玩笑。」紅髮男子有點小脾氣。
張珏感覺跟這個男子認識了許多年，卻想不起對方的名字。
「你是誰？」張珏開口問道。
呼~~
男子沒有管他，低頭在吹茶杯上的水蒸氣。
紅髮男子餘光掃過他，輕笑道：「《戰訣》和《大光明要訣》都給你開了，你小子連感謝都不說一句？」
張珏回憶起自己在盤腿修行時所遇到的那兩本書。
突然揪著紅髮男子的衣服惡狠狠道：「是你做的好事？」
「是我。」男子似乎並不在意張珏的過激行為，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端起水杯緩緩地喝著水。
「是你害我淬體失敗的。」張珏青筋暴起。
「這是修道的必經階段。」紅髮男子淡淡地說道。
「所有竅穴都閉合了，你讓我修哪門子道？」張珏邊說邊激烈地搖晃著紅髮男的肩膀，可是紅髮男卻依舊不為所動，雖然身體晃動的厲害，但是手中的水杯沒有一滴水灑出。
「年輕人，緩一緩，喝口水吧！」紅髮男子說著就把手中的水杯扣在了張珏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