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什麼悄悄在改變
早上，學生推開門時，突然就愣住了，這還是原本那個亂七八糟的十一班嗎？
此刻，學生們雖然不至於感動的痛哭流涕，心裏多少有點感觸，能無私付出，把班裏這麼大變樣的，除了王新言，也沒別人了。
新言略帶羞澀地走進教室，「王老師，你弄的？」有幾個女生摸摸壁紙，問。
「因為大家表現不錯，我領到了獎金，這獎金既然是大家努力的結果，就要用到大家身上。」新言還是頭一次見這些搗蛋鬼對自己好言好語。
「這都什麼啊！土死了！」張子傑不屑地看看，他的吐槽一下子引發了眾怒，「張子傑，你不土你給咱們整一個啊！」「就是，你行你來啊！」
「我來就我來！這種土了巴拉的廉價貨能用幾個錢！我現在就聯繫裝修公司！」張子傑說着就要打電話。
「張子傑同學，謝謝你的好意，我想學校不會由着你的性子，讓你弄什麼高大上的裝修的！」新言看到有學生維護自己，不知多開心。
「切！」張子傑坐到自己的位子上，開始玩手機遊戲。
放學后，新言拿着飯盒準備去食堂，張子傑攔住了她。
「有事？」今天的課堂上，學生們倒向自己，一定讓他心裏不痛快了。
「你自己說！」張子傑推了一個小子一把，「老師，對不起，你的窗戶是我砸的，我那天是——」那小子怯怯地看看張子傑，看樣子是初中的。
「你TM快說！」張子傑橫起一腳，踢這個學生一腳。
「你別動手動腳——沒事，你慢慢說。」新言瞪一眼張子傑。
「我本來是要砸四樓的劉老師的玻璃的了，然後......」那個學生看一眼張子傑，說不下去了。
「沒用的東西！」張子傑用力打一下這個學生的後腦勺，「你玻璃是這個小子砸的！他準備砸自己老師玻璃來着，沒瞄準！」
「哦，沒事的，不過你......」新言算是聽明白了，又巴拉巴拉教育了人家要尊師重教，不能對老師有怨恨心理什麼的，然後就讓那個學生回去了。
「這就完了？」張子傑不滿地問。
「啊，你還想怎樣？」新言其實有點不好意思了，「行了，我也要去吃飯了！」新言擺擺手，去食堂了。
「你冤枉我的事就這麼算了？」張自己不甘心地跟上來，質問道。
「我也沒說是你砸的啊！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新言看着張子傑有氣不能撒的樣子，真可笑。
因為去的遲，食堂都沒什麼菜了，新言溜達了一圈，想着要不喝點稀飯算了。
「給！」張子傑沒好氣地把兩盤菜扔新言面前，酥炸排骨和木耳肉片可是食堂的招牌菜，這個點絕對賣完了。
「你怎麼買的？」看着新言大瞪雙眼沒見識的樣子，張子傑得瑟地笑笑，「這兒的人我都熟，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沒人緣！」
「我沒人緣？」新言不服氣，「謝謝你，我今天只喝稀飯就行了。」
「愛吃不吃！」張子傑站起來，又一回身把那兩盤菜都倒新言飯盒裏，稀飯都溢出來了，「我的稀飯！」新言不滿地大叫。
砸玻璃事件后，張子傑沉寂了好幾天，也沒開發什麼新的證人招數，學生們也習慣了他上課時不時自己煮碗面，吃碗面直接去廁所，也習慣了新言以講故事的形式講課，新言的作業佈置的很隨意，當然不是她想隨便，不隨便也不行。都有人開始按時交作業了。
「傑少，怎麼這兩天不和王老師鬧騰了？和好了？」趙峰擠眉弄眼地問。
「和什麼好！別說那些有的沒有，今帶你們去兜風！我家老頭說要送我輛新的越野車。」明天是張子傑生日，父母雖說離婚了，可對這唯一的寶貝兒子可緊張的很。
媽媽店裏最近來了一個藝術總監，叫什麼李貝爾，看着那種娘娘腔就討厭，一看就是吃軟飯的料，偏偏他媽挺喜歡這個李貝爾，倆人經常高調地黏在一起，所以，張子傑拒絕了媽媽一起過生日的邀請，他爸一見，馬上高興的什麼似的，說要送他一輛新車。
「那還等什麼！走呀！」一伙人馬上上車，朝他爸住的地方開去。
平時家裏就他爸一個，所以只顧了一個小保姆收拾家務，張子傑他們一邊說着下午去哪兒吃飯，一邊掏出鑰匙開門——
他爸爸——張建民此刻正裸著身子，把一個女的壓在沙發上做着不可描述的事，那個女的鬼叫着，兩條腿搭在他爸肩上，聽見門開了，他爸也沒看是誰，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煙灰缸砸過來。
張子傑一扭身躲開了，馬上轉身拉住門，「哥幾個先去點菜，我隨後就到。」掏出錢包往趙峰懷裏一塞，連推帶擁的把他們幾個送出大門。
那幾個多少也看見點什麼，卻不知說什麼好，這事擱誰身上也不好受，「那好，我們先過去，你一會兒來啊！」劉大偉他們互相使個眼色，打着哈哈走了。
「你這孩子連敲門也不會嗎？」再進去時，他爸已經穿上了褲子，可能也有點尷尬，那個女的也在扣扣子，居然是那個小保姆，那姑娘比張子傑還小呢，還是他們家遠房親戚，按輩分還要叫他爸三叔呢！
「這是車鑰匙，車在車庫，你去看看喜不喜歡。」張建民也知道自己這次有點過，讓兒子在同學面前丟臉了，刻意討好道。
「我不稀罕！」張子傑把鑰匙狠狠一摔，跑出去了。
開着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轉了幾圈，一抬頭，看見「魅力女人」的招牌，張子傑愣了，算了，去陪陪媽媽吧！
魅力女人是城裏最大的化女性購物商場，從服飾到化妝品無一不有。
「傑少，你來了。」導購們都認識張子傑，熱情地打招呼。
「我媽呢？」張子傑隨便看看，來到收銀處，錢包給趙峰了，現金和卡都在錢包里，他順手拉開小保險櫃，準備拿點錢。
「子傑，你要錢做什麼？」那個陰陽怪氣的李貝爾出現了。
「用你管！這是我媽的錢。」看見這個軟飯男就噁心，張子傑故意抽出一沓紅色大鈔。
「你都多大了，還天天過來拿錢，不丟臉啊！」李貝爾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怎麼？怕我拿走了沒你這個吃軟飯的了？你少做夢！我媽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娘娘腔呢！」張子傑本來就一肚子火，正愁沒人發泄呢！
李貝爾聽了這話，馬上過來要扑打張子傑，張子傑也不示弱，要上前教訓這個軟飯男，其他人見了馬上來拉架，都勸張子傑別鬧了。
「傑少，要不，你打個欠條吧！雅芳姐回來我也好交待。」收銀處的小李怯怯地說。
「我拿我媽的錢打什麼欠條！行！這破錢老子還不要了！」張子傑用力把手裏的鈔票甩到李貝爾臉上，一腳踹到一個陳列柜上，化妝品碎玻璃什麼的落了一地，馬上炸鍋了，幾個人忙着收拾，張子傑冷笑着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