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纏人的小孩子張子傑

新言先洗漱了一下，換上睡衣，打開抒情的薩克斯曲，抱著自己最喜歡的蠟筆小新玩偶，看著自己最喜歡的書，生活雖然疲累，偶爾可以小資，新言理解的小資就是內心愉悅，讓自己的心放鬆。

有人敲門，新言抱著小新就去開門了。

「你——」新言穿著流氓兔的睡衣，頭上扣著的帽子上還有兩個兔耳朵，懷裡抱著玩偶，哪裡像個為人師表的老師。

「怎麼是你！」新言見張子傑盯著自己看，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把小新扔到床上，把帽子拉下來。

「我——們吃剩的，怕浪費，給你送來了。」張子傑忍著笑，把吃的放到桌子上。

「哦——好的，你放下就可以出去了。」在學生面前這個樣子好尷尬，新言覺得脖子都紅了。

「你確定一個人能吃的完？要不——我幫你吃點？」張子傑不想出去，嬉皮笑臉地說。

「我飯量大！能吃得完。」新言把張子傑推出門外，檢測一下全身，還好這睡衣是連體的，可剛才那個樣子，太丟臉了。

張子傑笑著被推出來，轉身想在叫門，手挨到冰涼的門上，卻有種特別的感覺，他愣在門外，不敢做聲了。

「哎，你找誰呢？」一個路過的老師叫了一句，張子傑才反應過來，一溜煙跑了。

跑到樓下，張子傑回頭看看三樓的那個窗戶，透過米色的窗帘，那光異常柔和，也異常溫暖。

「哥，你在哪兒呢？公主要生氣了。」電話響了，是趙峰打來的。

「哦，我馬上過來。」這個電話似乎把張子傑拉回了現實，樓上的那個人是自己的老師。

新言打開餐盒，「土豪啊！有錢真好。」現在的學生比自己上學那會兒會享受多了，這就是傳說中的燕窩？新言喝了兩口，好像和銀耳湯沒什麼區別么。

家俊出院了，說家裡人一起吃個飯，希望新言也能參加，他還一再強調，只有爸媽和姑姑姑父，這是見家長的意思嗎？

現在還沒有確定關係，見家長似乎有點太早，新言婉言拒絕了。

家俊好脾氣地說，要不就他倆一起吃個飯，再拒絕就太不近人情了，新言艱難地做了決定。

周六新言不忙，家俊就體貼地把時間定在周六，那次醫院之後，新言一直忙著排練，倆人就通過幾次電話，家俊說要過來接新言，晚上學校要綵排，新言很隆重地換了套裙裝，還化了點妝。

家俊捧著一束百合，還好不是玫瑰，新言心裡舒了一口氣，簡單聊了兩句宿舍的採光布置什麼的，倆人就陷入了沉寂，家俊不知新言是怎麼看待自己的，上次電話上表白后，新言一直沒有答覆自己，新言怕說錯話傷到家俊，又怕說多了錯多。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吃飯吧！」呆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里是很彆扭的，新言訕笑著說。

「你今天——」看到新言為了和自己吃飯如此打扮，家俊心裡很是高興，女為悅己者容么！「你今天好漂亮。女孩子還是穿裙子好看。」家俊實在不是一個說情話的高手，誇完了自己倒先臉紅了。

「哦——這個，這是因為我們晚上要綵排，我是主持人。」新言解釋道。

「什麼時候表演？我可以來看嗎？」家俊略顯失望，又提起了興頭。

「就是綵排，沒意思的。」新言緊張地扭著自己的手指。

新言通知大家晚上到學校綵排，張子傑大手一揮要帶著大家吃飯，本來想著新言沒事也是宅在宿舍里的，順便叫上新言一塊兒去吃個飯，就看見新言和林家俊有說有笑地漫步校園。

「張子傑，」老遠就看見張子傑臭著一張臉，這孩子又怎麼了？張子傑直接給了新言一個24K的大白眼，就走過去了。

「你的學生？怎麼這麼沒禮貌！」家俊看著有點眼熟，見張子傑這麼對新言，氣不過，說。

「他現在已經好多了，你都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麼整我的，」新言悄聲說，「他可是我們學校的一霸！」

張子傑越走越氣，一回頭，正好看見家俊攬過新言的肩，把新言往邊上拉了一把，剛過去一輛摩托車，是貼著新言過去的，很危險的。

「王新言，你給我站住！」張子傑指著新言吼道。

「怎麼了？」新言已經習慣了他們直呼自己的大名，家俊可不忍見新言這樣受氣，「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你家長沒教過你要有禮貌嗎？誰教你這麼直呼老師姓名的？」

「家俊，別生氣，叫我名字是我教的，我讓他們叫的。」新言怕家俊再說下去會觸到張子傑的痛楚，他那臭脾氣連警察估計也敢打。

「你誰啊！要你管！」張子傑直直過來，拉住新言的胳膊，「王新言，你上次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的嗎？你怎麼回事！」

「我請你吃飯？我——說過嗎？」新言記得自己沒說過啊！

「你這人記性這麼差！」張子傑不滿地瞪著新言，「上次我給你送外賣，你說了要回請我的！」

「上次那個不是你們吃剩的嗎？還有，我說過......」新言茫然地看著看家俊一臉黑線，張子傑又雙眼噴火，「我說過——嗎？那個我說過。」

「同學，就算你要老師請你吃飯，也改天吧！你沒見你們老師已經約人了嗎？」家俊很敏感地感受到一種敵意，一種男人間的敵意，可對方是新言的學生，如果自己和一個學生斤斤計較，就未免太沒度量了。

「改天可以嗎？改天我一定請你。」新言很鬱悶，明明自己沒說過，現在卻要搭進去一頓飯。

「什麼改天！就今天了！你們不是去吃飯嗎？帶我一個！添雙筷子的事兒！走吧！我餓了！」張子傑推著新言。

「家俊，要不，一起吧！」新言回頭跟家俊商量，人已經被張子傑推著走了。

家俊還可以說什麼嗎？好好的一次會面居然被一個學生攪黃了。

「這是你的車？這破車也好意思開出了！」到了校門外，張子傑斜睨著家俊，不屑地問。

「王老師，你坐我的車吧！」也沒等新言同意就拉著新言過去。

「家俊，要不，我跟在你後面。」新言被拽著，腳不沾地就過去了。

「看見沒？我的新車。」雖然上次被張子傑撞見自己亂搞，畢竟是親生的兒子，隔天就認慫了，托助理把新車鑰匙送過來了。

「張子傑，你今天很沒禮貌啊！」新言試探著教育張子傑。

「哦哦哦，你說的都對！趕緊上車！」張子傑拉開車門，把新言塞上去，張子傑心裡可得意了，那小子簡直就不夠資格和自己斗么！

新言還準備說什麼，卻見張子傑突然把臉貼到自己面前，車內的氣氛變得好怪異，「你要幹什麼？」話說和張子傑鬥了這麼久，她好像都沒認真看過張子傑，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略帶犀利的眼，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嘴角有一絲壞壞的笑，一般的女孩應該無法拒絕這樣的男孩吧！

「系安全帶啊！我還能幹什麼！」張子傑故意再往前一湊，幾乎要愛上新言的臉了，看見新言緊張到氣都不敢出了，壞壞一笑，迅速替新言繫上安全帶。

「你今天還化妝了？至於嗎？不就是個小警察么！醜死了！」張子傑嘟囔道，「你差不多得了啊！我是不是太遷就你了！」新言終於生氣了。

「好了，好了，不說了，是要跟上前面那輛車嗎？」張子傑指著前面停在一邊按喇叭的林家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