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顧雲龍讓步了？
此刻洪文成臉上的平靜，一如那天暴跳如雷的場合咄咄逼問他母親去世緣由的顧子莫。
這兩個兒子，都走遠了。
顧雲龍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但洪文成卻直接提了提衣服，邁開長腿徑直走向門口離開了。
顧雲龍低頭想了想，終究沒攔下他，關門聲響起之後，拿出手機撥了顧子莫的號碼。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接的很快。
顧子莫的聲音淡淡的。極其疏遠，「什麼事。」
顧雲龍以為他在為瑞德地產的項目頭疼，終究還是有些心軟。「公司怎麼樣了？」
「打來就是為了看我笑話？」顧子莫乾脆的說。
「你這個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顧雲龍一下子火了，他們父子倆這輩子都是這樣，打雷不閃電的，沒有一次是能好好談的，「你是我兒子，看著你死對我有什麼好處？」
「是啊。沒什麼好處你還是搶了我今年最大的項目。」顧子莫陰陽怪氣的說。
顧雲龍皺著眉頭心裡穿著無名火，但還是控制住沒有發火，似乎是在極力隱忍，「父子沒有隔夜仇，只要你肯向我認錯，你還是我顧雲龍的兒子，將來整間公司都是你的。」
「嗯……」顧子莫故意拖了個長音。
「你知錯了？」顧雲龍以為他真要說軟話。
「嗯……」顧子莫突然開口，「確實想不出我有什麼可道歉的。」
「顧子莫！」顧雲龍氣得咬牙切齒，「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嘴硬，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你手底下那幫人失業跟你一起喝西北風！？」
顧子莫挑眉看了眼對面正襟危坐的張靖，玩世不恭的說，「他們自願的，拿我那麼高的薪水，把這條命給我，很合理，這不是父親你教我的嗎？」
他說完，就聽見電話里一陣長長的嘆息，顯然是顧雲龍被他氣著了。正在調整心情。
顧子莫看穿這一切，眼中卻沒有任何波瀾，如同秋波，一眼望去平靜如鏡。
半晌，顧玉龍似乎是調整好了，語氣也軟了下來，苦口婆心的說，「子不教，父之過。但我已經讓步了，你難道真想不認我這個父親？」
「然後呢？」顧子莫一手搭在桌面上，指節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直接說你的條件。」
冠冕堂皇的話一遍又一遍的說，他居然不知道煩，顧雲龍果真是年紀大了。
顧雲龍見顧子莫鬆口，這才繼續說，「我很看重你這個兒子，也不希望咱們這個家散了。咱們都應該活在現在，展望將來，過去那些事情，不如都忘了，咱們一家重新開始吧。」
過去的事，自然包括顧子莫母親的死。
一個真相。換來顧子莫的前程，終究是筆劃算的買賣，顧雲龍相信他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但他始終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話才剛說完，顧子莫冷冰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不可能。」頓了頓，又說，「為了對付我，你也費了不少力氣吧？你這麼煞費苦心，我覺得還真不能不給你送份大禮。」
顧雲龍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想幹什麼？」
他以為顧子莫指的是美國那邊的事。語氣立刻陰狠了些，「我警告你，最好把你的手收回來。否則的話，對付你的人，就不止我一個了。洪文成能做出什麼事，就算是我，也管不了。」
「哼……」顧子莫哼了一聲直接把電話掛了。
放下手機，顧子莫深沉的眸子瞬間看著對面戰戰兢兢的張靖。
剛剛被他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張靖到現在都還在流冷汗。
這個助理到現在還是這樣，智商超群，情商為負，看不出來他剛才是在故意跟顧雲龍周旋？
顧子莫微眯著眼有些不悅，「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難道我吃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少……」張靖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行了。」顧子莫伸手打住他，「我的人被洪文成發覺了，你找些乾淨的人再去一次。錢不是問題，一定要有收穫。」
「是。」
說起來還要感謝顧雲龍把話說的那麼明白，不然的話顧子莫還得一直等著那些露了馬腳的眼線傳消息，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說完，顧子莫想起送禮的事，打開左邊的第一個抽屜拿了一份文件扔到張靖面前。
「顧雲龍現在這是最高興的時候。你去添把火，把這個項目扔給宋雅芝的表哥，做的乾淨點，要快。」
張靖說完，就帶著文件關門離開。
顧子莫靠著身後的椅子，輕闔著雙眼，涼薄的唇微微勾勒起一絲弧度。
到時候後院起火，不知道顧雲龍會先顧哪一頭。
他真是有點期待了。
世人眼中的好好先生顧雲龍，也該是時候落下神壇了。
……
言寒玉這段時間一直都專註在雜誌社的工作上，沒日沒夜的加班通宵，雜誌的銷量提高了不少，在業界的口碑也逐漸建立。
一個月的時間，源周刊已經在名城有了不小名氣。
周染兄妹兩個向來大方，慶功酒會當晚就給每個人漲了兩成的薪水，人人有份。
言寒玉來酒會之前也精心打扮過，但因為這段時間太忙，整個人看起來還是有些疲倦，提不起精神。
周藝君和周染應付完其他同事之後，看見她一個人坐在角落，兄妹倆就一起走了過來。
「加了薪水還這麼失落，看來是還不滿足啊？」周染坐下，就拿她玩笑。
言寒玉笑了笑，沒說什麼。
「有心事？」周藝君比較穩重，給人知心大哥哥的感覺。
「也沒什麼，最近太累了，也感覺進步得太慢，想要到理想中的高度，不知道還要多久。」言寒玉不無唏噓的說。
「哈哈哈，我知道你眼界高，但也不能一口吃成個大胖子呀，慢慢來吧，我們這尊小廟，終究會成長的，再給我點時間，一定把雜誌社做大！」周染沒心沒肺的笑著說。
「你就別恭維我了，我知道雜誌社很好，你也很好，就是我太著急了。」言寒玉說。
這段時間沒有一個人不誇言寒玉的業績的，但她還是惶恐。
相比顧子莫來說，實在上不了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