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站 風聲走漏

第六十八站 風聲走漏

自從那次和通行的夥伴分散之後,珍妮卡就應諾和風玲兒一行人在百草學院錦繡。

從學院畢業之後,被分配到一個科研公司上班。

在百無聊賴的工作中,她想起了丹楓,回憶起一個五年級的男生,那時他在班上很與眾不同,模樣精緻而帥氣。

他着裝整潔,一舉一動給人一種清新拂面的感覺,可惜的是他留給人的印象僅僅是一件漂亮的白體恤。一學期之後,他就轉學離開了,那個人是真正帶給他第一次心動的人,當時他並不知曉她的名字。

她頓時間恍然大悟,莫非是他,這樣想來,自己默默埋藏在心中三年的人正是那個人——名之為丹楓的那個少年。

那個人真的存在,她現在還可以找的到他的身影與蹤跡嗎?

此時此刻,一種新的奇異的感覺驀地闖入珍妮卡關閉已久的心扉當中,某一天,她真的還可以再度與之相逢嗎?

這年,珍妮卡年滿十八歲,正處於人生的轉折點,是不是該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自己並不想一輩子都困在這樣的圈子內,一種來自內心的衝動使她不安,緊張且異常興奮。

她內心萬分掙扎,為之苦惱,該不該違背父親的意願,而去尋找另外一種全新的生活。

她為了突然迸發的感覺而追求新的未知的世界。

坐在辦公室里的珍妮卡蓄勢待發,死氣沉沉的臉上變得煥然一新,眼裏閃爍著奇妙的光芒。

一時間,她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也許這個決定已經埋藏在她心中很久了。

而此時它像是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就等著一觸即發。

文件原封不動的擺在擱置的辦公桌上,珍妮卡異常興奮地收拾好對自己有用的科研筆記扥。

一步並做兩部,躍步進入了休息室。

她將衣服、鞋子、水瓶按進了半滿的行李箱當中,直到把行李箱撐得挺起大肚皮來。

「我走了,拜拜!」

這百無聊賴的空洞且乏味的地獄。

此時珍妮卡心意堅定,不會轉彎的魔鬼任憑萬千匹脫韁的野馬也拉不回來。

走之前,她給坐在自己對岸的薇薇安留了一封信,短訊上這樣寫着:「薇薇安,我走了,再也不打算回來這裏,不要問我為什麼,薇薇安,此生我們有可能再也不會見面。」

「珍重,再見。」

「這算怎麼一回事兒,怎麼說走就走了!」

桌子上留下的直跳令薇薇安大吃一驚,她怎麼也想不到好好的,無端放着這麼好的工作,說走就走。

直到今天夜幕降臨之時,珍妮卡再也沒有回來,空無音訊。

薇薇安給珍妮卡發了一次又一次的訊息,「你回來吧!」

「不要離開我,是不是因為上次與赫敏之間發生的矛盾?」

珍妮卡回復道:「不是,上次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薇薇安答覆道:「那你是真的決心已定,準備離開了嗎?」

珍妮卡回復,「嗯,這樣的日子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薇薇安,「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一旦從這個地方離開了,你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一個安定的環境是絕大多數人都求之不得的,你真的想好了嗎,離開了你什麼都不是,會有新的人來接替你的位置,競爭是很激烈的。」

「嗯,我知道,總之,我已經決定好了,薇薇安。」

「不要啊!」

「你走了,我就沒有伴兒了,以後誰來陪我啊!」

「珍重,薇薇安……」

「我們以後再見面吧!」

「薇薇安。」

「嗯。」

珍妮卡心裏像是壓着一塊石頭一樣,透不過氣來。

她放下了手機,不知道即將該怎麼向父親解釋辭職的這件事情。

接下來該怎麼辦?

珍妮卡乘坐直升飛機,軍綠色的只剩非你在樹木包裹的上方與蒼茫無涯的夜色融為一體。

發動的螺旋槳扇動周圍的空氣,惹得樹木「咯咯」發出一連串彆扭刺耳的笑聲。

與父親的牽連在這樣艱難抉擇的情況之下顯得異常激烈。

但是在抉擇之後。

珍妮卡此後將是孤身一人了,家人的不支持將會使自己的心理倒塌甚至於崩潰。

這種矛盾實在是複雜難解。

一夜,她輾轉未眠。

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父親的心境和自己的心境。

但是自己既然決定好了,就不要回頭。

因為這是她發自內心的憧憬,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最終決斷。

翌日,直升飛機已經盤旋在了自家別墅上空,看着父親認真鑽研的神情,她真的很不忍心告訴他這個事實。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十分的糾結。

她決定暫時先不回家,於是在做了認真的考慮與打算之後,她給父親發了短訊。

親愛的爸爸……

她和駕駛員換班,將飛機調轉了一個方向,加速駛離這個地方。

她萬分焦急地等待與期盼著父親的回答,興奮且異常緊張。

等了一個上午,終於等到了。

她錐心刺骨,淚水一下子從眼眶之內奪眶而出。

她放肆哭了整整一夜。

父親果不其然反對她做這個決定。

父親的話語令她大失所望,覺得心煩。

父親所言,如果她做出這個決定的話,那麼這個家就會變得支離破碎。

前年父親好不容易從抑鬱症中擺脫出來。

他挺過這一道坎兒,前方卻還要出現一些未知的危機。

幸好,媽媽在身邊支持着爸爸,儘管她是一個被電腦系統模擬出來的模擬機械人,有着媽媽的模樣,具有媽媽的思維,與處事作風。

自己究竟要不要做出這個決斷,複雜的情緒在珍妮卡的腦海里來回折騰,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折磨着她困苦的心靈,家人的不支持,讓她內心再難受不過了。

未知的一切,在前方的道路上等待着珍妮卡。

並且令她覺得不知所措。

反而是擺在面前的現實,讓她挫敗地義無反顧地決定脫離現實世界,去勇敢追逐真正屬於自己的天地。

過了平凡世界的一日,珍妮卡的內心已經千瘡百孔,變得支離破碎了。

她的心仿若被家人的話語刺了千萬道傷痕。

也許,父親已經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那個機械人媽媽了吧!

一星期之後,父親似乎已經打心底想通了珍妮卡所做出的決定。

然而他平淡地留給了珍妮卡一句話。

「孩子,你想什麼就去做吧!」

「父親與叔叔已經儘力勸過你了,剩下的,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盡情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自己的人生自己做決斷,我們無需再插手。」

那一刻,珍妮卡打心底里感受到一絲溫馨,其間還夾藏着無可奈何的冷漠與漠然。

接下來,她將把這個消息告訴「媽媽」。

那一天,平凡的星期五的早上。

珍妮卡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深幽,天空烏壓壓地垂下一片片灰暗蓬鬆的雲彩。

回來之前,珍妮卡遇到了獻血車,實話說,這段時間,的確對血源的需求很大。

暗藏的種子卻在黑暗處發芽與生根。

她打算用鮮血來換取生活費,好為出發的路上作暫時的經濟儲備。

可是這一想法頓時落空了,由於特殊情況,研究員不能參與獻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去年參與放射性實驗的緣故。

凡是參與放射性的活動過程,其人體的骨骼以及血源必定發生某種程度的不可逆轉的改變。

她不能用這個借口來欺騙「媽媽」,下一秒,她一如往常地走近媽媽所在的上班的地方。

這是一個工廠,專門做信息加工處理的場地,每個人在這裏日復一日地像個機械人一樣截取成千上萬條信息碼,接着機械人把它們給翻譯出來,做成數據成品,保存在透明的信心儲存罐里。

珍妮卡留意到媽媽在牆上寫的一段紀念的話。

遙遠的家,有時候還是會很想念,希望有一天能夠再次真正踏入盆地,感受一下最為真實的美景,還有蔚藍夜海邊的螢火蟲,以及天然墜落的隕石,以及峽谷瀑布的壯闊,切身觸碰從懸崖之下的裂縫撲面而來的微風。

「媽媽」是從山谷里來的,一想到媽媽的出身,珍妮卡就聯想到宿啼還有藍帽子女孩兒——修羅蘭。

「媽媽」曾經對她傾訴過,媽媽每次回家都要繞上天的那種感覺,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誰讓我的家住在海拔最高不過,盆地最低矮的地方也有一個家,挨近爸爸工作的研究室。

她還記得成片成片的風車草在那個地方盛放着,一到夏天,到處都飄散著風車草獨特的香氣。

陽光熾熱,大片大片地鋪灑在你心裏面。

成片的稻田,成片的橙子樹,空氣里流連着橙花的香味兒,還有稻荷的氣息。

自童年起,她便呆在那裏,偶爾周轉,從山頂上下來。

機械人婆婆擁有頑強的身軀,替她擋風遮雨。

她在夏天渡過蟬鳴,目睹過槐花最美盛放的時刻。

她在冬天見過冬眠的蟾蜍,聽過飄雪漫漫,折線成柳絮,流蕩在蜿蜒曲折的山谷溝壑。

珍妮卡莫名想起,她允諾答應過薇薇安,要帶她去「山谷」。

「薇薇安!」

她給薇薇安好不容易撥通了一通電話。

時隔一個月之久。

她掐緊嗓子說話,生怕風聲走漏。

「金天!」她莫名發現了金天的身影,但是那個輪廓與之又極其的不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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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卡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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