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生無可戀
「上啊！都給……老子上！給我打死這個臭小子！老子……重重有賞！」流商看到自己的人這般折損，也不顧手上的疼痛，憤怒地大吼大叫。
但很可惜，所有人都沒能如他的願，畢竟他們都是明知不敵，又怎會去送死。
草！一群沒用的東西！暗罵一聲，流商倒也消停了，因為呂葉已經步步緊逼而來，他也不想惹怒這個殺神。
而在看到黝黑漢子還完好無損的時候，他又泛起希望地喊道：「冷風，快給老子上，老子以後一定重用你，讓你做我的護衛統領，只要你殺了這小子！」
話音剛落，他還未看到冷風有任何的回應，便又痛苦地嚎叫起來，因為他完好的右手此時也被一支箭羽刺入，不僅如此，還死死地將之釘在了地上，稍微動一下便是更加徹骨的疼痛。
「真當我是聾子啊……」呂葉輕輕搖了搖頭，嘆息嘲諷，手上銀色長弓的弓弦還在微微顫動。
之前被羞辱的黝黑漢子，也就是惡少流商口中的冷風，自然不會聽從流商的話，畢竟他方才就是要動手的，若是沒有呂葉的出現，他怕是早已宰了好幾人。
可是他此時也不敢妄動，對呂葉這個不清底細的神箭手，他亦是頗為忌憚，當然，也絕不畏懼，因為他早已下了必死之心。
不過，情況好似也並不那麼悲觀，神秘的神箭手把其他所有人都射傷了，卻唯獨放過了他，這已然透露了許多。
至少，他覺得這個少年沒有任何的殺意，值得注意的是，少爺自從射出第一支箭來，還沒有殺死一個人，只是單純的射傷，使其失去行動能力。
待呂葉走到近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流商時，流商頗為畏懼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害老……我？我與你有何仇怨？」
就連平日里「老子」這個稱呼，也是慌忙改了過來。
「我們無仇無怨，我只是看你不順眼，你長得……太丑了。」呂葉只是看了流商一眼，便厭惡地移開視線，同時頗為認真地回應。
「你！」流商從小到大都是被人寵著讓著，此番對待還真是第一次，當下氣得幾欲吐血。
不過接著還是忍下這股怨氣，和聲和氣地討好道：「少俠還請放過我，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還有美女，只要你想要，我有的下都會給你。
「哦？看來你很有錢啊……」呂葉跨步越過他，似乎有些動容。
「小有資產，小有資產，少俠這是答應了？」流商看到了一絲希望，興奮道。
「我本來就無意殺你。」呂葉輕輕道了一句。
如此回應，讓流商慶幸了些，但下一刻卻也立刻緊張起來，因為呂葉話語一轉，接著又道：「不過，因為你長得太丑，嚴重影響了我的心情，所以必須要得到一些小小的懲罰。」
「什麼懲罰？」流商忽然口舌發乾，舔了舔嘴邊的鮮血，瑟瑟發抖地問道。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會讓你心滿意足的。」呂葉呵呵一笑。
不過這話聽在流商耳朵里，就如惡魔的低吟一般，壓抑地他喘不過氣來，但身體的疼痛又在時時刻刻提醒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前一刻還在愜意地打獵，下一刻，就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
「多謝少俠。」看到與自己面對面站著的白衣少年，冷風鄭重地抱拳。
「你謝我做甚？我又不是在為你伸張正義，我是真的覺得他丑的不應該待在這個世界，不過我很善良，從不殺生，就只有略施小懲了。」呂葉甚是無奈地講道，好似他也是被逼如此的。
「不管怎樣？你都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冷風都對少俠感激不盡。」冷風自然不會相信呂葉的說辭，因為怎麼聽都是站不住腳的。
「原來你也覺得他丑啊，那好辦了，方才他是不是讓人給什麼東西撒了尿？」呂葉像是找到了知音，雙眼一亮問道。
聽此，冷風心中一痛，但也認真回答道：「是在下入伍所得的一枚徽章，比我的命還要重要。」
「既是如此的話，那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呂葉說著，卻是突然向旁邊射了一箭。
原來有人趁呂葉與冷風說話之際，想要悄悄地逃跑，然而剛剛一動一點兒，一隻箭就射穿了他完好的一條腿。
看到如此情景，其他人可不敢再有絲毫的小心思，便是痛呼都要忍著，生怕呂葉不快。
「什麼機會？」冷風也是震撼於呂葉的敏銳，同時好奇問道。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朝他身上也撒一泡尿。」呂葉指著流商笑道。
「這……」冷風似有些猶疑。
「你不敢？」呂葉微微挑眉。
「到不是不敢，只是我若如此做了，和這傢伙又有什麼不同，若是讓我一刀殺了他，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冷風搖了搖頭，眼神發狠地回答。
「殺人性命是不可取的，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呂葉一臉的抗拒。
「少俠果真仁慈，冷風佩服不已。」冷風由衷地讚歎。
「你這麼誇我，我可擔不起，一會兒你就會知道，我可不是什麼好心腸的人。」呂葉笑容緩緩收斂，意味深長地說道。
注意到面前白衣少年的表情變化，冷風愣了愣，接著他就駭然地發現，就在這一瞬間，面前少年的氣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方才雖然下手狠厲，但其整個人還是有著少年的青澀，但現在單手放於背後的少年，透露出一種威勢。
至於是何種威勢，冷風說不清楚，但就是給人一種掌控所有的力量感。
至於一旁全程聽著他們談話的流商，心中則如過山車一樣，情緒急轉急下，不過好在，最後冷風沒有選擇向他撒尿，同時他亞特沒有性命之憂。
你們等著吧，等我回去請些高手來，把你們給剁了喂狗……流商心中發狠地想到。
不過，他不會料到，自己接下來將會遭遇怎樣的折磨，至於報復的事情也是無望。
至少……他是無法再看到了。
「你就是方才撒尿的那個人？」呂葉看向流商旁側的一個僕人，雙眼微微眯起問道。
「我……」這個尖嘴猴腮的僕人驚懼不已，一時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可不要說謊哦。」呂葉面上和煦一笑，手上卻是突然將這個僕人手上的箭拔了出來。
翻出了許多血肉，手骨也是露了出來，僕人自然疼得撕心裂肺。
「閉嘴！再哇哇亂叫的話，我不介意再在你身上開一個洞。」呂葉把拔下來的箭羽重新搭在長弓上，並且對準地上的僕人，冷冷地呵斥道。
「嗯嗯……」看到近在眼前的染血箭頭，僕人雙眼含淚地忍著不再出聲。
「現在你可以回答我方才的問題了，放心，我不會殺你。」呂葉嘴角微翹。
這個僕人咬牙點了點頭，接著就見呂葉真的放下了弓箭，不過卻是提出了另外一個讓他兩難的要求。
白衣少年竟是讓他向自家少爺撒尿，這不還是死路一條嗎？
「你沒有選擇，即便你現在沒有尿，也得滴出幾滴到你家主子的身上。」呂葉陰惻惻地笑道，宛若一個惡魔。
「可是……」僕人剛剛還要說些什麼，但見呂葉拉弓又不得不立刻住嘴。
「沒有任何借口，限你十息的時間。」呂葉聲音冰冷。
聽此，僕人慌張地掙紮起身，半跪於地，面向流商，忍痛用手腕在下身一頓擺弄。
「狗奴才，你要對老子做什麼？」流商頓時慌亂起來，臭罵道。
「少爺，對不起，我也是……被逼的，您就……稍微忍一下。」僕人磕磕巴巴地說道。
「還剩下兩息。」呂葉於此時適時地提醒。
「少俠能不能寬限一會兒……」僕人都快要哭了。
「一息。」呂葉無情地開口。
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股水流聲響起，泛黃、帶有異味的液體撒在流商華貴的衣服上面，他的臉上，他的傷口。
「你這狗奴才……」許是因為羞怒，又許是太過疼痛，總之，流商罵到這裡，就雙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這麼不禁事兒？還有氣嗎？」呂葉有些失望。
「還有，少爺他還沒死。」僕人湊近看了看，見流商胸口還在起伏，討好地回答道。
不過不知為何，見自家少爺並未斷氣，他心中竟是生起「若是少爺就此死去，那該多好」的想法。
「把他弄醒，就沒你的事兒了，一旁待著，不要想著逃跑，你也跑不了。」呂葉露出威脅的笑容。
按照呂葉的吩咐，僕人狠狠撞了一下流商身上的箭，立刻讓流商疼得醒轉過來。
此時的流商已是虛弱很多，倒是罵不起來了，只是憤怒地盯著自家的僕人，不過在碰觸到呂葉身影的時候，就露出惶恐的眼神。
「那麼接下來，你們所有人都要給你們的主子……澆澆水。」呂葉朗聲說了一句，立時讓在場所有人驚訝地看向他。
「怪不得少俠說自己不是好心腸，這可比直接殺了，還要殘忍百倍。」後面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冷風，恍悟嘆道。
至於流商，則是瞪大了雙眼，隨之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