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傻娘們
「趙兄，一向可好？」
「柳兄，別來無恙？」
烏龍寨門口，趙志信與柳楓互相打了個招呼，又將隨行的重要人員介紹一通，接著一行人便逶迤向寨子里的議事廳走去。
柳楓與趙志信當先走在前面，趙小川則與那名貌醜女子落後一步，其他人又尾隨其後。
貌醜女子瞥了一眼趙小川，生硬問道：「你就是趙小川？」
女子嗓音有些粗糲，頗顯中xing。
趙志信曾囑咐趙小川，讓他多聽多看多學，沒事少說話，就算說話也要有禮貌些，趙小川卻根本沒當回事。
聞言，趙小川將女子上下打量一番，特別是在其胸前看了又看，最終確定眼前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人，只不過本錢有點淺薄，不仔細看還真不好分辨。
那女子似是對自己此時的裝扮頗為自信，挺胸抬頭任由趙小川打量。
剛才柳楓介紹說這名女子是他的獨女，名叫柳如是，趙小川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此時腦中靈光一現，明末秦淮八艷中好像也有一個叫柳如是的，與陳圓圓齊名，據說長得明艷動人，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乃是當時有名的才女。
眼前這個與其同名的女子，長相醜陋也就算了，估計連字都認不滿一籮筐，更別提寫詩作詞，可真有點對不起柳如是這個名字。
趙小川要在寨民們面前保持傻小子的一貫風姿，而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滿口的粗話。
「正是，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烏龍寨少當家趙小川是也。」
柳如是全身上下，唯一可稱亮點的唯有那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聞言，她明眸一閃：「嘖嘖，長得還不賴，就是瘦不拉幾的，跟個瘦猴子一樣，看來你們烏龍寨還真是窮的可以，估計每天不是吃糠就是喝稀，不過沒關係，以後跟著老娘，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早晚能把身子養起來。」
趙小川一愣：「什麼意思？」
柳如是輕笑一聲：「美人兒，你等會兒就知道了。要說男人，還得是長得五大三粗才有看頭，在*******的時候也能龍精虎猛，不至於跟個繡花枕頭一樣，一戳就倒，忒沒意思。」
美人兒？龍精虎猛？繡花枕頭？
趙小川滿頭問號，這傻娘們有病吧？
帶著滿腹疑問來到議事廳后，眾人分賓主落座。
趙志信與柳楓寒暄幾句后直入正題，趙小川也由此知道了天女寨眾人來此的意圖。
遷州往北二百里是遼國歸德軍指揮使的駐地來州，來州西北方向有一座五脂山，山中獨龍崗上有一個獨龍寨，裡面盤踞著一夥強盜，為首的強盜頭子名叫劉海誠。
獨龍寨規模與烏龍寨及天女寨差不多，劉海誠麾下賊眾滿打滿算不超過二百人。
同為綠林中人，趙志信及柳楓與獨龍寨的劉海誠都各自見過幾面，可以算得上泛泛之交。
此時遼國天祚帝在位，而遼國與金國的戰爭已暫時告一段落，金國勢如破竹，遼國大獲全敗。
其境內的黃龍府、東京遼陽府及瀋州先後被金國佔領，內部也接連爆發叛亂，內憂外患，綿延兩百多年的遼國變的岌岌可危。
這些本與臨榆山中的強盜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但獨龍寨的劉海誠不知怎麼勾搭上了金國，近些日子大肆招兵買馬，想要擴充地盤。
年初的時候還派人來通知趙志信與柳楓，勸他們倆早識時務，棄暗投金，否則便要兵發臨榆山，以武力迫使二人就範。
趙志信不願坐以待斃，親自摸到獨龍寨附近打探虛實，結果看到的是聲勢日益浩大的獨龍寨。
打仗是要死人的，烏龍寨發展到如今的規模實屬不易，思來想去，趙志信與王老五商議多次后，決定為烏龍寨找一個靠山。
金國崛起沒幾年，又是外族，趙志信本心裡不願向其低頭。
臨榆山地處宋遼交界地帶，遼國已經日落西山，境內烽煙四起，中京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金國侵佔，自然也不再考慮之中。
烏龍寨的寨民們都是遼國境內的漢人，對宋國這一漢人王朝天生便親近，趙志信便打算前往北宋投誠，想要獲得北宋朝廷的支持，以此對抗獨龍寨。
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奈何北宋君臣被金國畫的大餅吸引住，一心想要與金國一起瓜分遼國，藉機收復燕雲十六州。
趙志信在汴京四處碰壁，無人理會這一小小的強盜頭子，無奈，他只能黯然返回烏龍寨。
回來后沒幾天，獨龍寨的劉海誠廣發英雄帖，邀請中京道的綠林豪傑們前往五脂山獨龍寨一聚。
綠林中人一向講規矩，對名聲看的也很重，輕易不會施以暗算。
趙志信也想近距離看看獨龍寨如今的實力，和他抱著同樣想法的綠林眾人不在少數。
等去了之後，趙志信一番觀察，心下不由稍安。
金國崛起於深山老林之中，論財力、兵器甲胄都無法與宋遼兩國相比，之所以能將遼國大軍打的節節敗退，不外乎女直人勇猛兼且悍不畏死。
獨龍寨雖然獲得金國的支持，但由此獲得的兵器甲胄並不多，反倒是財物有不少。
這些財物都是金國從遼國那裡搶來的，反手將其賞賜給向金國投誠的各方勢力也不心疼。
年後幾個月來，獨龍寨雖然靠著那些財物收攏了不少亡命之徒，但打造出的兵器甲胄並不多。
粗略看來，獨龍寨此時約有三四百號人，亂糟糟不成體統，但綠林中人不能和正規軍相比，如此散漫才是正常。
不過，若是以多欺少，用來對付其他的綠林勢力卻綽綽有餘。
劉海誠之所以將各方綠林首腦邀請至獨龍寨，一方面是為了展示獨龍寨的實力，一方面則是為了確立自己中京道綠林扛把子的身份，並藉機勸說更多人跟他一樣倒向金國。
「各位兄弟伙，老子有幸見到了金國的皇帝。金國皇帝說，只要老子能在遼國境內組織起一支千人大軍，就給老子一個猛安噹噹。猛安知不知道？就是千夫長的意思。」
「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今天老子把大伙兒召集來，是想勸你們入伙獨龍寨，到時候老子當了猛安，也可以給你們一個謀克噹噹，也就是百夫長的意思。」
劉海誠當時說過的話還歷歷在目，能主持一方勢力的人物都不是泛泛之輩，大部分都像趙志信一樣不動聲色，打算冷眼旁觀，看看情況再說。
只有一些零散的盜匪當下表示要加入獨龍寨，與劉海誠共謀富貴。
事後，獨龍寨的人數擴充到了五百人左右，趙志信對此不由憂心忡忡。
回來的路上他與天女寨的柳楓同路，二人因為各自的原因都不想併入獨龍寨，便決定摒棄前嫌，共同度過這一道難關，這也是今日天女寨一眾人等大張旗鼓前來的主要意圖。
寫小說真的有瓶頸，我現在枯坐半天，一個鐘頭連五百字都寫不出來…